李欢拿起房卡,也没仔细看就揣兜里。

    “行啊,还是你地道,连房间都给我准备好了。那我先回去了,一下飞机就听到你们出事,行李箱还在护士站放着呢。”

    “嗯。”

    宫沉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李欢离开后,他让陈瑾派个人跟着。

    一下子,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林知意有些不明道:“小叔,那是什么房卡?”

    “酒店房卡。”

    说了等于没说,显然是不想说。

    林知意撇嘴,伸手去收拾桌上的食物。

    “过来。”

    宫沉动了一下轮椅,指了指面前的凳子。

    林知意实在不想折腾了,直接坐了下来:“干嘛?”

    突然,宫沉凑近她,她怔愣一瞬,想要挪动身体时,却被他捏住了下巴。

    手劲不大,刚好将她的脸蛋拉了过去。

    林知意想起了刚才的吻,蹙眉闪躲,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

    直到肿胀的脸颊冰冰凉凉的,她才意识到宫沉在帮她上药。

    她立即垂眸,藏去自己眼中刚才不该有的想法。

    但还是被宫沉发现了,他望着她扭扭捏捏的姿势,似笑非笑:“放心,现在这脸的确……亲不下去。”

    听闻,林知意放在膝头的手不由得攥紧,脸比之前更红了。

    她抬眸瞪着宫沉:“小叔,一点也不好笑!我自己来!”

    林知意伸手去抢药膏,宫沉侧身躲开了,她被轮椅绊了一下,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腿上。

    宫沉垂眸,瞬间捏着药膏的手渐渐收拢,逆着光的眼神越发浓郁。

    林知意很漂亮,不仅仅是一张脸,全身上下都带着精心雕琢后的精致。

    趴下时,病号服宽大的领口露出了掩不住的春色,虽然她穿了内衣,但那种似要挣脱的澎湃,更让人炽热。

    宫沉有意挪开目光。

    但林知意别在耳后的乌发顺势垂落,隔着他的裤子轻轻滑过,饶是他克制,此时也觉得自己满脑子俗得直白。

    林知意并没有发现男人眼神变化,伸手就去拿药膏,直到腰间贴上男人滚烫的掌心。

    她才迟疑地抬眸看向男人,察觉他刻意回避的目光后,她低头一看,羞愤地揪住了领口。

    “你看到了?”林知意麻利坐回凳子。

    “嗯。”宫沉如实点头。

    “你……”

    现在倒是诚实,平时连个解释都懒得多说一个字。

    林知意气的胸口发闷,起身上床裹紧被子。

    宫沉背对着她弯唇,低头将药膏盖子旋紧,顺便将桌上垃圾收拾了一下。

    听身后的人平静下来了,才缓缓开口:“也不是第一次。”

    林知意本能地想到了在矿洞里取暖的画面,她恼羞成怒解释道:“我那次穿衣服了!”

    又不是没穿贴在一起!

    宫沉转过轮椅,微微托腮,意味深长道:“是穿了。早点睡吧,我走了。”

    等门关上,林知意翻了一个身,本来就穿了!

    她闭上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起身打开了柜子,里面是她从矿洞出来穿的衣服。

    一看,柳禾给她买的内衣。

    一层纱!

    穿了等于没穿。

    林知意用力关上门,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

    酒店。

    李欢有些疲惫地打开房门,发现房间从门口到里面一团乱。

    女士高跟鞋,男士外套,甚至连女人的蕾丝小内内都挂在黑色机车头盔上。

    看清楚头盔后,李欢呆愣在原地。

    这是他为李贺找人定制的,上面还有他特意题写的字。

    出入平安。

    可李贺不是在养伤吗?

    李欢带着疑惑走近,这才听到男女那种事情的声音。

    他刚想转身,却无意看清楚了床上女人的脸。

    宋宛秋!

    李欢愤怒上前,捏紧房卡时,又悄无声息退出了房间。

    宫沉给了他房卡,就是不想他打草惊蛇。

    ……

    病房。

    宫沉听到开门声,也不意外,抽出两支烟,递了一支出去。

    “嗯?”

    李欢苦涩看了宫沉一眼,接过烟却连打火机都打不开。

    最后还是宫沉替他点了烟。

    他不太抽烟,第一口咳了两声,压着不适:“你什么是时候知道的?”

    宫沉淡淡道:“他们俩第一次开房吧。”

    “那是……”

    “他们俩第一次见面。”

    “咳咳!”李欢惊得又咳了起来。

    李贺不服管教,从小如此,招惹女人他也不意外。

    可宋宛秋是大家闺秀,未婚夫还是宫沉,她为什么……

    宫沉看出他的疑惑:“只要会演,什么演不出来?”

    李欢有些歉意地望向宫沉:“抱歉。”

    “无所谓,我和宋宛秋本来也只是交易,我欠她的。”

    “什么交易?”李欢狐疑道。

    宫沉没有明说,掸了掸烟灰:“以后再说。现在有件更重要的事。”

    “什么?”

    话音刚落,宫沉将一支用过的针管扔在了李欢面前。

    “事不过三,再有下次替你弟弟收尸。”

    李欢盯着针管,手一用力掐断了香烟,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明天我就带他回去。”

    ……

    林知意第二天就办了出院。

    临走时,她去看了大姐一家。

    大姐家得到了合理的赔偿,丈夫也因为及时跟上治疗,人也醒了。

    林知意替他们高兴,留了一点钱才走。

    回到酒店,薛曼已经在房门口等她了。

    “看到你没事,我也安心了。”

    “谢谢,薛总。”

    “今晚有个庆功宴,李总很欣赏你,特意点名要你去,机会难得。明早咱们就回京市。”薛曼说道。

    “好。”

    聊了几句后,薛曼就先回房了。

    晚餐时,林知意提前十分钟达到酒店一楼的餐厅,却只看到薛曼一人过来。

    “宋宛秋呢?”

    “她不来了,说是三爷留她在身边照顾。”

    “嗯。”

    林知意神色顿了顿,旋即一笑,转身跟着薛曼朝餐厅走去。

    走到一半,她看到远处宫老爷子走进了电梯。

    难道宫沉也出院了?

    ……

    套房内。

    宫沉坐在桌前看文件,一碗骨头汤递到了自己面前。

    “父子没有隔夜仇,我让人用草药给你熬的汤,趁热喝点。”

    宫老爷子缓缓坐下,看了看他的腿,眼神中带着关心。

    宫沉放下文件,端起碗捣了捣。

    药草香气混着肉香,汤底清澈,一闻就知道起码熬了三个小时。

    “矿场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收尾工作下面人会做好,我明天就回去。”

    “我们俩见面只能谈工作?”老爷子抿着唇。

    “爸想说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喝着汤。

    “你和宛秋也这么多年了,该考虑一下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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