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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万籁俱静。
城主府后院,花园凉亭之内,石柱上的灵石之光还在闪烁。
沈重坐在石桌前,手中握着一枚白玉酒杯,玉液摇晃,眼神复杂。
关于金翎卫,自然是安顿到望幽楼上等厢房住下。不论如何,炎烈统领代表的也是神凰学宫,甚至是皇家,绝对不能怠慢。
沈重心情颇为沉重,思绪万千的关键点在于,炎烈统领离开之时,向牧渊提出的条件。观他的神情,绝对不可能是开玩笑。
心境逐渐烦躁,沈重举起杯,将美酒一饮而尽。
站起身,扫过夜色之下的后花园,却没有半点欣赏的意思。
“君卓兄,看来这一次,老夫也保不住你们了。”
炎烈统领的条件是什么?那就是要想保住牧渊,就心甘情愿的交出牧府所有的掌控权,并且离开幽州城,整个牧氏一族不得再出现。
很明显,这是不给半点活路!
此时,沈香菱身穿劲装甲胄,大步出现在沈重身后,欲言又止。她明白父亲的纠结,毕竟是一城之主,必须为大局考虑,不能因为一个牧府,得罪神凰学宫。
于公如此,但于私,沈香菱不得不为牧渊说几句话。
玉手紧握拳头,鼓起勇气开口:
“父亲,金翎卫这摆明了以势压人。仗着凰都,神凰学宫的势力,一再对牧渊,牧家进行打压。我们都不是傻子,三月之前发生过什么,心知肚明。”
谁也没有料到牧渊能从镇魔渊回来,恰好他就这样奇迹般的回来了。
然而神凰学宫如此心急,想尽办法要压制,是不是有些欲盖拟彰的嫌疑?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让他们心存忌惮,一定要对牧渊赶尽杀绝?
转身,沈重沉吟着握住女儿的肩膀,深深地看着她:
“为父知道你的心思,但眼前的问题,不是你可以插手的。所以不必理会,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还有,为父不傻,你暂时别动沈毅那小子。”
沈香菱心中一怔,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原来父亲什么都知道。
点点头,虽然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但她也知道不是时候,所以只能压下心中的急躁,转身离开。
就在沈香菱离开之后,黑暗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出来。
为首的是牧氏族长牧君卓,跟在身后的自然就是牧渊。
后者看向城主,颇为尴尬的一笑:
“嘿嘿…伯父…那个…不好意思啊。”
抬手一挥,沈重将牧渊的话打断。转身背对着他:
“不必对老夫说此话,你既然敢直接答应,老夫也知道你在争取时间。但你牧府的宗族大会即将开始,你确定能够将所有问题一次解决?”
闻言,牧君卓先一步走上前,抬手握住沈重的肩膀。脸上扬起一抹笑意:
“你个老小子,都到这个节骨眼上,就别装了呗。从开始到现在,我不相信你半点线索都没有查到。到底是谁入了谁的局,还不能定论呢。”
牧渊看着这一幕,先是一愣,然后恍然明白。原来父亲与城主什么都知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咳咳…父亲,伯父,我答应炎烈统领的条件,不过是先拖住他。至少在宗族大会之前,他不会发难。到时候所有的问题,我会亲自解决。”
目光一瞥,看向城主:
“沈伯父,至于香菱小姐,侄儿实在是……”
抬手再次一挥,沈重半点都不在意此事:
“牧渊,你小子的底细如今老夫看不明白。从那九死一生之地还能安然回来,并且迅速恢复修为,你遇上什么,经历什么,老夫都不想过问。”
话锋一转,城主双手负于身后,气场荡开来,与牧君卓对视一眼:
“都是修炼者,自然不拘小节。老夫身为一城之主,不能因为一点困境,放弃城中任何一人,自然也包括你牧家。你们晚辈之间的事,老夫不会过问,自己解决。”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城主大人居然如此开明?
举起桌上美酒,牧君卓郑重的看向沈重。
这一眼,包含了所有的感激之情。
“城主大人,多的老夫也不说了。这份仗义,我整个牧府记下了。若能度过这一劫,我牧府上下一定知恩图报,赴汤蹈火!”
接下来,牧渊悄然离开,留下两位长辈继续商量。
牧府宗族大会即将开始,牧渊的真实境界就要隐藏不住。随着他不断靠着炼天神鼎修炼,以及剑脉的殷实,当时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
他决定在宗族大会之前,必须要掌握足够的证据。对方一定会有充足的准备,而他也想到了最大的关键点,要速战速决!
很快,牧渊掠出城主府,正要向着南街而去,却突然被一人拦下。
“牧渊,如今情况特殊,早已不是你一人的事,大家都卷入其中,所以别想摆脱我,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一起去!”
牧渊并未反对,沈香菱的境界不低,如果遇上突发状况,也的确能帮上忙。只是她当真愿意去那个地方。
凤鸣阁,幽州城独一无二的风月之所。
后门之处,一道婀娜多姿,风韵犹存的女子身影,扭动着走出来。
在她身边,一个肥头大耳,一脸猥琐的男人,一双手在女人身上不断游走,咧嘴大笑:
“嫣红,等着我,下一次还来光顾你啊!可别忘了我!”
名为嫣红的女人,表面迎合,但转脸便是轻啐一声,恨不得马上远离他。
男人脚步虚浮的,东倒西歪从后门离开。脸上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下一瞬,两道黑影出现在他面前:
“王富贵,好久不见啊!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抬眼望去,王富贵朦胧之中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当他看清之后,眼神剧变,脸色煞白,如同见鬼一般。
身形向后疾步倒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见鬼了!这不可能!你…你不是早死了吗?怎么可能!”
牧渊脸上扬起一抹冷笑,一步步靠近:
“哦?我死了吗?你怎会如此笃定?正因为你这般想法,所以才安心的留在这幽州城,以为高枕无忧了?你的主子管过你吗?”
居高临下,牧渊以气场将王富贵笼罩,冰冷,刺骨。甚至感觉有很多柄剑光,将之牢牢封锁,动弹不得!
“不!牧渊,这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听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你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
龙彻剑出,剑光一闪,瞬息间废去他的修为。
“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但眼下你得替我办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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