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瑀静静地伫立在船舱之中,身姿挺拔如苍松,面色冷峻如寒霜,那目光中射出的威严光芒,犹如利箭般凌厉,不容置疑,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他神色肃穆,紧抿着双唇,线条紧绷,目光如炬地紧紧盯着何二达,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吩咐道:“何二达,务必将叶桐带下去,要妥善安置,不得有半分疏忽。记住,她的安危至关重要,若有任何差池,唯你是问!”
何二达被贾瑀话语中那沉重如山的分量所震慑,瞬间脊梁挺得笔直,如同标枪一般,脸上的肌肉紧绷,满是恭敬与郑重之色,他双手抱拳,声音洪亮且坚定地应道:“大人放心,小的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定当不辱使命,定会妥善照顾好叶姑娘。”言罢,何二达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带着叶桐匆匆离开。
待何二达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贾瑀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犹如两道紧锁的城门,那紧锁的程度仿佛能将所有的忧虑都深锁其中。
他心事重重,在略显狭窄的船舱内来回踱步,脚下的步伐略显急促,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钧的压力。思索片刻之后,他不再犹豫,步伐匆匆地朝着公孙羽所在的方位疾步而去。
见到公孙羽的瞬间,贾瑀未作丝毫停歇,仿佛内心的急切已经无法再等待哪怕一秒钟。他迫不及待地将今日所获取的情报和盘托出,毫无保留地向公孙羽逐一陈述。
他的语速急切如风,神色间满是焦虑与凝重,那模样仿佛是一位急于寻找出路的迷失者,双眉紧蹙,额头上甚至隐隐有汗珠渗出,说道:“云生,甄家通倭之事,证据虽有端倪,可形势依然严峻。”
公孙羽安静地聆听着贾瑀的叙述,原本平和从容的神情逐渐被凝重所取代。他的双眉紧紧蹙起,犹如两道纠结在一起的绳索,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那忧虑能将人吞噬。
良久,他缓缓开口说道:“大人,甄家原本依靠着与太上皇、甄太妃的紧密关系,在这朝堂之上可谓是根基深厚,坚如磐石,其地位稳固得难以撼动分毫。他们家族的势力如同一张巨大而复杂的网,盘根错节,关系错综复杂,令旁人难以触及,更别说与之抗衡。”公孙羽说罢,微微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之色,叹道:“此等权贵家族,实难对付啊。”
公孙羽微微停顿,像是在整理思绪,又接着说道:“然而,现今既然发现了这通倭的蛛丝马迹,那无疑是他们露出的致命破绽。咱们倒确实能够在这一方面精心筹谋,从中寻觅突破的契机,好好做做文章。只要策略谋划得当,或许能够打破甄家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公孙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紧紧地盯着贾瑀,说道:“大人,此事需从长计议。”
贾瑀微微颔首,对公孙羽的看法表示赞同。他的面色沉郁得如同浓墨,声音低沉且充满决心地说道:“嗯,实难想象甄家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为了满足一己之私,竟敢通倭卖国,将国家的安危和百姓的生死置之不顾。他们的罪行天理难容,若不将其依法严惩,我贾瑀誓不罢休!”
贾瑀双手握拳,关节处因用力而泛白,语气坚决地说道:“哪怕前路艰难,我也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公孙羽望着贾瑀那坚定不移的神情,心中也被点燃了一团熊熊的正义之火,赶忙回应道:“确实如此啊,大人。甄家的种种恶行令人发指,他们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只是,如今咱们即将抵达金陵,那金陵绝非等闲之地。这座城市在历史的滚滚长河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其背后隐藏的势力错综复杂,各种利益关系相互交织,如同乱麻一般,我们行事必须万分谨慎,切不可掉以轻心。”
公孙羽表情严肃,目光中满是担忧,急切地说道:“大人,切不可冲动行事啊。”
公孙羽深吸一口气,仿佛陷入了对往昔岁月的深深回忆之中,接着说道:“大人您或许有所不知,遥想当年,太祖在开国之初,雄才大略,毅然决然地将金陵定为都城。那时的金陵,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汇聚了天下的英才,繁荣昌盛,气象万千。
但后来,为了抵御北方强敌的持续侵扰,太上皇经过深思熟虑,当机立断决定迁都北京。自此,金陵便被定为了留都。”公孙羽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仿佛能穿透时光的迷雾。
公孙羽继续说道:“尽管金陵不再是当今的国都,但它的地位依然举足轻重,不可小觑。它与其他寻常地方截然不同,其独特的政治架构和权力分布自成体系。不但有巡抚、知府等依例设置的地方官员,金陵还构建了一整套周全完备的机构体系。这其中的关系和利益纠葛,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明了。”
公孙羽说着,不禁皱起了眉头,忧心忡忡地说:“大人,这其中的门道复杂得很呐。”
公孙羽掰着手指,详细而又条理清晰地介绍道:“就比如金陵的提督军务大臣,通常都是由身份尊贵、功勋卓着的贵族勋臣出任。此人手握重权,全权负责总领金陵的所有大小事务,其每一个决策都能够左右整个金陵的局势走向。如今的提督军务大臣乃是同安侯郑景。
再者,还有由皇帝亲自派遣而来的守备太监。这太监身负皇命,代表着皇宫内廷的意志,在金陵的诸多事务中也有着不可小觑的影响力。现任守备太监名唤高亚腾。同时,也有参赞机务的文官。他们大多饱读诗书、智谋过人,为金陵的治理出谋划策。现任参赞机务大臣是卫德耀。这三者相互制约,又相互协作,可以说是金陵职位最为尊崇的官员。”
公孙羽一口气说完,微微喘着粗气,说道:“这几位,哪一个都不好对付啊。”
公孙羽喝了口茶,润了润略显干涩的嗓子,接着说道:“除此之外,金陵还有当年太上皇特许设立的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此人便是如今甄家的家主甄应嘉。他凭借着太上皇的恩宠和家族的庞大势力,在金陵呼风唤雨,作威作福。
甄应嘉此人看似道貌岸然,实则心术不正,他利用自己的职位和权力,大肆搜刮财富,中饱私囊。他口口声声代表着皇家的切身利益,却从未真正为皇家着想,一心只为自己的家族谋取私利。”公孙羽说到此处,脸上满是愤慨,怒声道:“此等奸臣,着实可恶!”
公孙羽放下茶杯,脸上的表情越发沉重,仿佛那茶杯有千钧之重:“并且,这里还有负责长江航运的操江提督,当下的操江提督乃是先皇后的幼弟孟德祖。此人仰仗着皇亲国戚的尊贵身份,在漕运事务上独断专行,任人唯亲。他手下的人也多是趋炎附势之徒,借着漕运的便利,大肆贪污受贿,使得长江航运乌烟瘴气,混乱不堪。”
公孙羽气得双手微微颤抖,恨声道:“这等祸国殃民之辈,当严惩不贷!”
公孙羽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山水,忧心忡忡地说道:“而且,金陵地域之内卫所星罗棋布,名义上号称有三十多个卫所。这些卫所本应是保卫金陵安全的坚实力量,然而,由于长久以来的太平盛世,岁月安稳,承平日久,大多数卫所兵员缺额的情况极为严重。
那些将领们虚报兵员,克扣军饷,中饱私囊。真正能够上阵作战的士兵恐怕实际人数连十分之一二都难以达到。一旦有战事发生,这些卫所根本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简直就是形同虚设。”
公孙羽长叹一口气,满脸的无奈与忧虑,叹道:“金陵的防务,实在令人担忧啊。”
公孙羽转过身来,正对着贾瑀,无奈地叹息道:“金陵的这帮官员,身处这繁华富庶的江南之地,又远离边关战事,早已将自己的职责和使命抛之脑后。他们一个个皆沦为贪腐之辈,毫无顾忌地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他们终日醉生梦死,沉迷于权力和财富的追逐,将百姓的疾苦视若无睹。
可以说这里虽说好似一个小朝廷,统辖着江南数省,但实际上也是个乌烟瘴气、腐朽不堪的所在。大人,我们此番前往金陵,必将面临重重艰难险阻和严峻挑战,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公孙羽忧心忡忡地看着贾瑀,焦急地说道:“大人,切不可鲁莽行事啊。”
贾瑀静静地听着公孙羽的分析,心中的忧虑如乌云般愈发沉重,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昂首挺胸,大声说道:“公孙先生,即便前方是龙潭虎穴,我贾瑀也绝不退缩半步。甄家的罪行必须得到彻底清算,金陵的腐败必须得到大力整治。我坚信,只要我们秉持正义之心,毫不畏惧强权,定能还金陵一个清正廉明,还百姓一个公道太平!我们要打破这个污染瘴气的小朝廷。”
贾瑀目光灼灼,语气激昂地说道:“我意已决,定要还这金陵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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