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股份制改革?”
苏曼卿傻眼了。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提交股份制改革呢?
国企的股份制改革,其实就是部分私有化的过程。
像平煤集团这种资源型国企,是没有办法完全私有化的。
因为国家的政策不让。
所以,想要私有化,只能进行股份制改革,将原本的国有控股,变成混合所有。
民营企业,或者私人,能够以出资入股的方式,参与到了企业的管理和经营中去。
然后,通过购买市面上的股份,增加自己的股份的比例,一点一滴蚕食国家的份额。
最后,在实际上掌控企业。
现在,平煤集团现在的党务书记郭宏刚刚自杀,其高级助理邢丽娟就带着相关的资料申请股份制改革。
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
这中间,难道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吗?
刘青山缓缓的说道:“这件事暂时还没有公开,也没有传开,你和程竹可以问询一下平煤集团的其他董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就在这时,程竹走到了苏曼卿身边缓缓的问道:“这次的股份制改革,是要拿出某个项目,成立一个公私合营的分公司?还是对这个平煤集团进行全方面的改制?”
“是要成立一个公私合营的分公司。”
“是哪个方面的业务?”
“等一下……”
刘青山沉默少许后,缓缓的说道:“是关于平煤四矿的开采与经营。”
四矿?
程竹和苏曼卿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才眼中看到惊愕。
看来,吴天以及他背后的那些人,着急了!
在昨晚周文龙的计划失败后,他们不再执着于进行全方位的股份制改革。
而是选择将最重要的四矿拿在手中。
相比于私有化一个国有资源型企业,进行某个矿,某个分公司股份制改革,无疑更加的简单。
只是,这个四矿中,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够让吴天以及背后的人如此心心念念的想要将其私有化呢?
“占股比例是多少?”
程竹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平煤集团占比51,一家来自凤城的民营企业,占比49!”
“那这么说,也不算是私有化改制啊,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苏曼卿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
程竹道:“平煤集团是市属国有企业,暂时还未上市,但如果以四矿为主体的股份制公司选择了上市,那就会面临股权稀释的问题。”
“到时候,别人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稀释平煤集团的股权,最终达到最大值,然后实现控股。”
苏曼卿瞪大了眼睛:“还可以这么搞啊?”
刘青山道:“不仅可以,而且还完全合法!”
苏曼卿:“……这帮家伙,也太坏了吧,简直是防不胜防啊!”
刘青山道:“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他们,在他们的身边,有无数的人为他们出谋划策,更有无数个法律团队帮他们找到法律的漏洞。在国家的历史进程中,我们见到了太多这样的蛀虫!”
“那我们就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吗?”
“从平煤集团提供的财务报表来看,平煤集团除了四矿外,其余的六个矿,都是盈利的,且投入与产出完全不成正比。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六年的时间,完全符合国家的相关要求!”
“这里面肯定有鬼!”
苏曼卿一脸坚定的说道:“吴天那帮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买一个赔钱的矿!”
“这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苏曼卿愣住了:“刘伯伯,您这话的意思是,这件事肯定能成了?”
刘青山道:“国企混合所有制的改革,是国企产业结构变革的重点发展方向,而且,平煤集团将四矿拿出来作为试点,也完全符合国家的要求。”
“政策上没有问题,法律层面没有阻碍,经济层面上更是解决了平煤集团表面上的一个大包袱。”
“我想想不是国资委拒绝的理由。”
“如果市委市政府这边再点头,事情就能成了。”
这一刻,程竹眉头紧蹙。
现在的情况,是谁都能看出四矿有问题。
可按照目标平煤集团的报表来看,四矿实行股份制改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他们还不知道四矿为什么得到他们的重视。
难道说,这些天的努力,全部都要白费吗?
“那家合作的民营企业,是在谁的名下?”程竹再次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法人代表是吴天,但他的股份占比很少,其余的股东有郭宏、郭安邦、邢丽娟、赵婧等……”
“赵婧是谁?”
刘青山沉默少许,并没有说话。
苏曼卿立即就知道这位赵婧,估计是吴天背后那帮人的代理人了。
“青山书记,您还有什么指示?”
刘青山道:“你们的首要任务,自然是要在平煤集团找到鸿升市长未曾受贿的证据。其次,查一查四矿的事情,若是能查清楚四矿下面究竟有什么,避免国家和人民的损失,那就最好了!”
“好的!”
程竹和苏曼卿齐声说道。
刘青山随即挂断了电话,苏曼卿则是一脸怒容的看着程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怀疑四矿下面有什么稀有的矿产,非常值钱,要不然他们不会这么着急的!”
程竹颔首:“四矿有问题,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体制内的人最擅长的便是顺水推舟。想要阻止,除非查清四矿下面有什么。”
“嗯!就以六年前的矿难作为突破点,这一次,我要让这些违法违纪的人,全部都接受法律的审判!”
程竹无奈的摇摇头:“这很难,六年前的矿难,知情的人老村长和矿主都已经死了,38户人家也不敢说话。”
“想要以此为出发点,太难了!”
“而且,我怀疑那38个矿工的家属,怕是已经被平煤集团养起来了。”
“这件事,已经不再是这些人家痛苦的回忆,而是财富的来源。”
苏曼卿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吧?”
程竹笑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大禹治水的经验告诉我们,堵不如疏。只有共同的利益和威慑,才能让这38户人家彻底‘忘记’这件事。”
“如果单纯靠暴力挟持和强权压迫,是不可能让人听话这么长时间的。”
“所以,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苏曼卿闻言,无奈的哀叹一声。
就在这时,郭安邦拿着与曾鸿升有关的资料走了进来。
只是此时的他,与走时的模样,全然不同。
“怎么了?”
程竹一脸好奇的问道。
郭安邦一脸凝重的说道:“我刚刚问过公司的财务总监,他说……鸿升市长在私下里接受了集团前后十六笔汇款,总计62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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