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六姐传的话?
赵新国眉头紧蹙,抬头看了一眼在场的三人。
“他让你和我说什么?”
“这件事,我能和您单独说吗?”
赵新国沉吟少许,淡淡的笑道:“新力啊,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对兄弟们是没有任何隐瞒的。六姐的话你即便是单独对我说,我也会告诉他们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许新力闻言,心中的怒火瞬间暴涨。
怎么?
我的政务没了,就连个传话的资格也没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以我现在的身份,六姐不可能和我说什么重要的话?
我告诉你们,你们如此轻视我,会后悔的!
侯占军见状立即走过来,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新力啊!哥哥知道你心里苦,对事对人都比较敏感,可你要知道,我们这些人做事,一向问心无愧。”
哥哥?
许新力看了侯占军一眼,他确实是比侯占军小,可之前侯占军从不敢在这方面占他的便宜。
这男人失去了权力,还真是会被人瞧不起啊!
“新力,你就当着大伙的面说吧!”
许新力牙关紧咬,缓缓的说道:“六姐让我告诉你,吴天回来了,他这次回来的目标除了程竹,还有……”
……
与此同时,程竹接到了在市纪委接到了曾鸿升的电话。
“市长,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叫什么市长,昨天不是都和你说了嘛,叫小姑父!”
“小……姑父?”
“这才对嘛!三花呢?和你在一起吗?”
“在的,她就在我旁边。”
苏曼卿一脸嫌弃的说道:“鸿升市长,请你不要乱攀关系,我小姑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迟早的事!你小姑姑就算是不愿意嫁给我,我也可以入赘嘛,反正这声‘小姑父’,我是听定了。”
“鸿升市长,我总算知道您的秘书脸皮为什么这么厚了,原来根在您这啊?”
“哈哈……怎么了?程竹这个臭小子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骂他。”
“他敢欺负我?我欺负他还差不多!”
苏曼卿一脸傲娇的看着程竹,淡淡的说道:“你自己说,是你欺负我多点?还是我欺负你多点?”
“你……是你还不行嘛?”
“这还差不多!”
两人调情完后,曾鸿升再次说道:“小程啊,听说你要负责宗朝光的案子了?”
“不是负责,只是协助一组调查而已。”
“那你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协助一组办案了,而是要尽全力调查,争取比汪泽先一步完成宗朝光的取证工作。”
“为什么?”
曾鸿升笑道:“因为你们两人谁先完成这个案子,谁的处理结果,就会被报到省里。”
“省里?”程竹眉头紧蹙:“宗朝光只是一个普通的教育局长,值得您和省里如此大的关注吗?”
“如果单论他,那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多加注意的地方,可他的案子和某个大人物扯上了关系。”
大人物?
这是要通过宗朝光这个翘板,将后面的大人物引出来了?
这可是大事啊?
而且,单单一个平城市的市长,搞不定这件事吧?
难道说……我要卷进大人物的斗争了?
旁边,苏曼卿一脸警觉的说道:“小姑父,你可别打程竹的坏主意,他才是个副科级,经不起你们这些厅局级干部的折腾!”
曾鸿升笑了笑,一脸无奈的说道:“小三花,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害程竹的,等过了这两天,我就把他提成正科级,全平城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你看咋样啊?”
“这还差不多!你们这次要对付谁啊?”
曾鸿升听到这话,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程竹,听说你见过吴家的那位少爷了?”
“是!”
“那你知不知道,那位少爷喜欢到学校里选妃啊?”
听到这话,程竹的脸色瞬间大变。
关于那位少爷和女学生的事情,他在李浩和周文龙的心声中,听到过一些。
可那次的心声,是周文龙专门找了两个年轻的小姐,用来搪塞那位吴家大少的。
难道说这种事情,那位吴家少爷做过不止一次?
“市长,我不知道这件事,您能具体说说吗?”
曾鸿升略显无奈的说道:“这件事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他在平城做没做类似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但这个任务,是省里的领导亲自交代的。”
“吴家在西山省的势力很大,凤城那边根本查不出什么东西,平城这边是他们的老家,省里是将破案的希望留给了我们。”
“现在能与吴家扯上关系,且不引起他们怀疑的,目前只有宗朝光的案子!”
程竹闻言,脸色凝重。
他只是接触到一点平煤集团私有化改制的事情。
就在一天内遇到了两次危机!
父母也因此受到了威胁。
如果直接与对方扯上关系,那自己和家人面临的危险无疑更大。
吴家……
吴天……
程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坚定:“市长,您放心,不管吴家的人与宗朝光有没有关系,只要他们在平城有过违法犯罪的记录,我都帮你找出证据来。”
“好小子,魄力不小嘛,怪不得见过你的人都在夸你,果然有种!话说,你真的不怕吴家?”
程竹眼神坚定的说道:“市长,我是一名国家公职人员,入党之前我向国徽立过誓,我会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
苏曼卿:“……”要不要这么正式,我的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曾鸿升苦笑道:“你小子,在我面前还这么正式,过分了啊!不过……你能记得这个誓言,让我非常的欣慰,如果查案的时候遇到什么问题,尽管向我开口。”
“谢谢市长,我这边,还正好有件事要请教您!”
“你说。”
“之前,在调查与您相关的案子时,我接触到了平煤四矿,还知道了六年前的矿难和铝土矿的事情,我现在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调查?”
曾鸿升闻言,语气严肃的问道:“你还想继续调查平煤集团私有化改制的事情?”
“是!”
“那你知不知道一旦你开始调查这件事,类似于昨天的袭击就会层出不穷?”
程竹沉默少许,然后坚定的说道:“我知道,可我认为自己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
曾鸿升笑道:“你这孩子,有些时候成熟的可怕,有些时候,你又笨的要死。”
“平煤四矿的事情,与正不正确有关系吗?”
“从本质上来说,四矿的问题,其实并不在四矿本身,甚至不在平煤集团,而是在上层。”
“我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对你是最好选择。”
“好!我记住了。”
曾鸿升语气严肃的“嗯”了一声,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程竹,你是我的秘书,又是三花的男朋友。”
“我们可以说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那我就直言不讳的告诉你:人在体制内,思维模式一定要与普通人分开!”
程竹闻言,一脸郑重的说道:“市长,您的意思我听过一些,可具体的例子,您能举一个吗?”
曾鸿升沉默少许,然后说道:“就拿常务副市长许新力下台这件事来说,他表面上下台是因为四矿的三次矿难。”
“可深层次的原因是:我需要拿他立威,上面的领导也支持我的想法。”
“矿难,只是我让他下台的理由而已。”
“如果再往深的剖析,那就是:一个矿难想要波及到市里的主管领导,是因为有人想让它波及过去而已。”
“否则的话,再大的矿难,也只是一个大点的炮仗,区别只是这个炮仗是否炸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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