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戏?
张广秀听到这话,一脸的懵逼!
这件事,他可是当事人啊!
岳博武在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不管是从岳博武的神态,还是岳博武的语气,那都是气急败坏后,才有的反应。
现在,程竹竟然说是一场戏?
开什么玩笑?
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说是戏,就是戏?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有受害倾向吧!
“程书记,我承认你很聪明,但是,根据我几十年的刑侦经验来判断,岳博武没有演戏,属于真情流露,这一点我还是能分辨的。”
“那您还记得牛山镇镇长刘彩霞的丈夫吗?”
“他?他不是死了吗?”
张广秀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不清楚程竹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刘彩霞的那个死鬼丈夫。
现在,不是说岳博武吗?
为什么会提到他?
“他是死了,可他为什么死的,您知道吗?”
这个……
卧槽,这小子突然提起那个死鬼干什么啊?
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我现在是说?还是不说?
说的话,算得罪岳博文吗?
可现在岳耀祖已经跑了,他的罪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替他遮掩下去,怕是会有问题啊!
“这个我就……”
“张局长,想清楚了再回答!您是左阳县的公安局长,刘彩霞的丈夫是被提前火化的,如果您什么也不知道,您觉得我信吗?”
这时候,就体现出了权力的重要性。
张大娘为了找到儿子的死因,来了好几趟,可一点效果也没有。
张大爷还因此死了。
两人直到现在,依旧不知道儿子的死因。
即便是刘彩霞,也不敢说明其中的缘由。
可程竹却能从张广秀的嘴中知道答案。
因为牛山镇派出所要火化一个刚死的人,派出所的那位郑所长不可能不知道。
而郑所长,是张广秀的下属。
如果这种事情不汇报给张广秀,他是不敢一个人做决定,将人强行火化的。
这是规矩,铁一般的规矩。
张广秀和郑所长必然有所沟通,才下了这个决定。
现在,程竹用更大的权力,来逼迫张广秀将这件事说出来。
如果不说……
张广秀的仕途,也就到顶了。
程竹看到张广秀沉默,便悄声问道:“你说,刘彩霞丈夫的死,和岳博武有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张广秀的脸,瞬间一惊,背后的汗毛直接竖了起来。
和岳博武有关?
是啊!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岳耀祖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动不动就杀人啊!
只有那些从国外回来的雇佣军,才会漠视人命,在动手的时候,直接杀人。
刘彩霞的丈夫一定是碰到了岳博武,或者是岳博武带回来的人。
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解释通刘彩霞的丈夫,为什么会突然暴毙,又必须当夜焚烧。
因为尸体上,一定有证据暴露岳博武的踪迹。
如果进行尸检,那风险更大。
“张局长,想必这其中的关系,你也搞清楚了吧!刘彩霞丈夫的死,一定与岳博武有关,而岳博武的出现,以及他的行事风格,在左阳长期待下去,会出大乱子,如果你是博文书记,你会怎么做?”
想办法杀了他!
冒出这个想法后,张广秀的眼神骤然一亮。
难道说,这就是岳博文给岳博武下套的原因?
可如果是这样,那“戏”是怎么回事呢?
“张局长,你现在安排人去做一个尸检,查一查岳博武的身体。我如果没猜错的话,岳博武应该快死了。”
这也能猜到?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这脑子,真是人能长出来的?
“听”到这话,程竹死死的盯了张广秀一眼,这个家伙,果然在有意欺瞒他。
他一定从某个地方知道了岳博武快要死的事情。
不行,必须将这个消息搞出来。
“张局长,看您的表情,看来我猜的没错啊!您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有告诉我。”
“不,这怎么可能呢!我该说的都说了。”
“你确定?”
“那当然,我既然已经开始交底,就不可能留什么东西。”
张广秀说的信誓旦旦,可那躲闪的眼神连小孩子都骗不了。
这也是身居高位,很少说谎了,或者说,在左阳没必要说谎。
“既然是这样,我们说说刚刚那个‘戏’的事情。”
“戏?”
张广秀愣了一下:“对,还有戏,您是说岳博武如果有病,而且快死了,所以才会和岳博文一起演戏给我们看?”
“是!”
“可完全没有必要啊!”
张广秀一脸茫然的说道:“这件事,只会让别人怀疑到岳博文,而且,岳博武和博文书记的关系一般,怎么可能为了他去死呢?”
“岳博武和岳博文的关系是一般,可你不是说,岳耀祖昨天做的那一切都是岳博文安排的吗?为了儿子,岳博武敢不听话吗?”
张广秀听到这话,脸色渐渐有些不自然了。
“程书记,您的意思是,岳博武之所以会帮岳博文,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可这场戏,除了能让我们注意到博文书记外,什么作用也没有啊?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啊!”
“这个世界上,你说是聪明人多,还是笨蛋多?”
“那肯定是笨蛋多啊!”
“是啊!既然笨蛋多,那按笨蛋的思路,在调查一番后,只会觉得岳博武是在陷害自己的弟弟,故意将自己的弟弟牵扯进来。”
张广秀:“……”
那个时候,岳博文虽然没有明的承认,但却给了我们足够的遐想空间。
这难道也是戏?
这也太可怕了吧!
程竹见状,继续引导道:“张局长,你好好想想,如果这个时候,岳博武身上,再出现什么引导性的证据,是不是就更能证明岳博武是被逼的了?”
引导性的词汇?
那封信?
难道说,那封信并不是岳博武写给岳博文的?
而是写给我,或者是其他人看的?
对,一定是这样。
两人是在我面前演了一出戏,岳博武那个电话,就是为了让别人相信两人已经决裂。
那封信,更是为了让人以为岳博文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让人去调查岳博文。
而岳博文一定留下了自己“清白”的证据。
一番调查之后,非但不会定他岳博文的罪,反而会觉得他公正严明,大义灭亲。
到时候,岳博文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而代价,只是需要给岳博武一个“救儿子”的承诺而已。
该死啊……
我这不是上当了?
如果是这样,那个钥匙,最后开启的,会不会是帮岳博文脱罪的证据呢?
曹!
一定是,肯定是!
那个钥匙里,装的不是岳博文的犯罪证据,而是他无罪的证据。
不行,我必须把那钥匙扔了,不能让那些证据出现。
可这步棋是博文书记安排的啊!
我如果毁了,博文书记能放过我吗?
要不……还是找机会放到岳博武的身上吧!
对!
就这么办!
这个烫手的山芋,谁爱拿,谁去拿。
程竹“听”到这话,嘴角一撇。
钥匙?
岳博武留下了一封信,和一把钥匙?
老地方?
看来,那把钥匙和那个岳博武口中的“老地方”有关啊?
这个地方,就藏着岳博武给自己留的“翻盘”机会。
程竹“听”到这,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绕了这么一大圈,终于将张广秀身上的“秘密”诓出来了。
不过,在程竹心中,对于岳岳博武、岳博文这对兄弟的真实想法,并不是刚刚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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