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羽怕极了心爱的人误会自己:“那羽林卫是真的,我拿自己的性命起誓,若我敢欺骗苍苍,定让我死在苍苍手中,死无全尸!”
沈未苍一滴泪都没掉,双眸又恢复了原先的温柔多情,重新窝回萧崇羽的怀里:“崇羽别说了,我心中自然是相信你的。”
萧崇羽这时候才隐隐觉得不对,他好像又被苍苍骗了。
但他不在意。
他知道苍苍有时候会耍些小性子,那又如何。
他的心上人,日后是要做皇后的,有脾气才好,不然随便一个人都能欺负了她。
他此时只为沈未苍的重新展颜而舒心:“苍苍,我此去”
萧崇羽本想说此去恐不顺利,但想来想去,怕苍苍担心,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知皇上是否起了疑心,近来对他越发不假辞色。
即便没有起疑,必然也是想寻个由头废了他的。
赈灾便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与他同去的人中几乎没有他的人,即便有,也都是封笙这般没有什么话语权的人。
不过,他也正好趁此机会一不做二不休,早些动手。
萧崇羽欲言又止,换过另一番话:“我此去,苍苍可会想我?”
“自然会了。”
沈未苍搂着他恋恋不舍:“崇羽可要万分小心,我会去潭明寺为你和灾民祈福的。”
萧崇羽极为感动,大受鼓舞:“苍苍不必特意去潭明寺,在家里祈福就好了。”
“那怎么能一样呢。”
沈未苍也只是嘴上一说,她就算去潭明寺也只会为自己祈福,哪来的闲心帮他们。
眼看着萧崇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这处宅子,没过多久封笙就走了进来,暗处的暗卫们早就见怪不怪。
这位新科状元第一次见郡主,眼珠子就黏在了郡主的身上,他们当时就知道大事不妙。
封笙本来应该是殿下的人,此时却对殿下的心上人起了心思,这还得了。
可是他们现在是郡主的暗卫,怎能将主子的事泄露给外人。
虽然是殿下培养了他们,可现在他们的主子又不是殿下。
而且殿下连郡主和景王成亲都能接受,也心知肚明聂飞云对郡主的心意,再接受一个封笙又怎么了。
至少封笙比起景王和聂飞云来说好多了,也算是殿下这边的人。
封笙一袭竹青色长衫,早前眉目间的阴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喜意。
他跟在沈未苍的身后走进屋里,轻轻关上了门。
“郡主怎么今日想起要见我了。”
见沈未苍倚靠在榻上,他心疼地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轻柔地为她按摩。
“崇羽要去赈灾,我担心他。”
沈未苍嘴上说着担心的话,表情却不见丝毫忧心:“封笙,你说他会不会有危险?”
封笙如实道:“郡主,殿下心中自有谋断。皇上派殿下去赈灾,不失为一种刁难的手段,殿下也不会想不通其中的弯弯绕绕,既然敢应下,便是有把握的。”
有把握?
沈未苍可不想让他有把握。
这么难得的机会,只要把萧崇羽从太子之位上拖下来,萧崇岭就是板上钉钉的储君。
沈未苍知道封笙是萧崇羽的人,因此虽然他对自己百般顺从,她也不曾在他面前挑拨两人的关系。
不过他年纪轻轻就连中三元成了新科状元,也不是等闲之辈,日后迟早会位极人臣,与他交好也没有坏处。
若萧崇岭斗不过萧崇羽,封笙作为萧崇羽身边的得力手下还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万一萧崇羽真的变了心,皇后之位也只能是她的。
等她生下孩子,封笙还能成为孩子的启蒙先生,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萧崇羽除掉,就后顾无忧了。
沈未苍是在潭明寺遇到封笙的。
她不信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有在涉及自己利益之事上才殷勤些。
她过上一段时日便会去潭明寺,或是求祖先,或是求菩萨,或是求佛祖,反正什么顺嘴她求什么。
每次去了,还要给萧崇岭写封信,表示自己又去寺里为他祈福了,愿他平安,顺便再问一嘴现在他手下有了多少能随意调遣的兵士。
五月的时候,沈未苍在正殿拜完了佛出来,一个人脚步匆匆往里走,把她撞了一下。
她还没怎么样,那少年便跌倒在地,几本书也散落一片,一双手按在地上微微撑起上身,发丝凌乱地抬眸朝自己看过来。
夺目的眉眼熠熠生辉,眼尾处还有一颗嫣红的痣,一缕碎发在微风吹拂下似有若无地掠过那颗痣和高挺的鼻梁。
不知是不是红痣的映衬,沈未苍觉得他的眼尾也有些红。
嫣红的嘴唇微微抿起,配合那双眼睛,更是显得委屈无比。
长得倒是肤白貌美的,怎么行如此讹人的勾当。
她刚才走路并不急切,是他撞了自己,她还没找他算账呢,这人竟直接就倒在地上了。
“姑娘,抱歉,”少年声音有些哑,“在下过于急躁,冲撞了姑娘。”
知道是他冲撞了自己,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她做什么?
沈未苍刚拜完佛,自觉此时的自己善良无比,反正她也没有被伤到,便不甚在意地微微点了点头:“无妨。”
说着,她就要抬步离开。
刚迈出一步,裙摆却被抓住了:“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沈未苍疑惑地回眸:“我们认识吗?”
封笙心中像是被风雪吹过,被冻住之后又被人拿木棍使劲敲过,闷闷地疼。
原来郡主真的从来都不记得自己。
见沈未苍虽然不认识自己,却依旧站在原地不曾踹开自己,封笙心中又隐隐有了期待。
“姑娘,这几本书,是去年的时候姑娘在墨香书肆赠予在下的,在下今日来潭明寺便是想求佛祖保佑,让在下有机会再见到姑娘一面,感谢姑娘的赠书之恩。”
沈未苍早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见他说得煞有介事,也不急着走了,留在原地看着他:“那如今见到我了,怎么你却还要在地上坐着?”
封笙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击地头昏脑胀。
郡主不但不曾斥责他,还如此温柔地回应了他,还关心他在地上会不会不舒服。
他赶紧站了起来:“在下失礼了。”
随后又弯下腰把书一本本整理好抱在胸前。
“你为何要谢我?不过几本书而已,能称得上什么恩情?”
封笙头一回有与心上人说话的机会,心一直在拼命地跳,像是要跳出胸腔。
“是姑娘赠书,才助我得了状元之位。”
“哦?”
沈未苍觉得有趣,这人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莫不是想与自己搭讪,借自己的身份做他往上爬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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