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似曾相识。
沈未苍看着他:“我向你说过我的名字呀,你还夸过我的名字呢。”
许臣青有些茫然:“我我不记得了。”
他歉然道:“对不起。”
“没关系,”沈未苍温柔地道,“我可以把发生了什么都跟你说一遍,帮你想起来。”
她添油加醋:
“那天晚上我回家的路上看见你在路边躺着,你受了很严重的伤,而且昏迷不醒,我怕你会遇到危险,所以把你带回了我家,我的胳膊都快累断了。”
沈未苍的华语不太流利,只有在与岑竞交流的时候才会用到,此时用华语和许臣青说话,她下意识带着一些肢体动作。
“后来你醒了一次,告诉我你叫许臣青,我还把我的华国名字告诉了你,我叫沈未苍。”
“沈未苍苍苍,”许臣青有种熟悉的感觉,“你的名字好有诗意。”
沈未苍很是开心:“许,你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你也是这样说的!”
许臣青怔怔看着她:“真的吗?我刚才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就出现了这一句话。”
“当然是真的!许,你的记忆一定很快就会恢复的!”
许臣青看着她兴奋激动的模样,也温和一笑。
岑竞有些忍不住了,许臣青究竟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刚才他的手和苍苍牵着,许臣青这么一打岔,苍苍就松开了他的手,再也没有回到自己身边。
他冷硬地提醒道:“许先生,虽然你失忆了,但是有些账还是要算清楚的。”
许臣青看向他:“还不知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岑竞一噎:“我姓岑。”
“哦?”许臣青嘴角一勾,“岑先生也是华国人吗?那真是好巧。”
岑竞还没有开口,沈未苍就一脸天真地道:“当然啦,我妈妈说过华国人都是同胞。”
许臣青心中对她十分怜惜,苍苍太纯真了,他今天第一次见岑竞就看出他骨子里的那种戾气,这人绝不是好相处的。
他要尽快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带苍苍远离这里。
岑竞转身出了病房,在门口从一个人手中拿回来几份收费单,递给许臣青:
“许先生,你一直在和我们套近乎,虽然我们都是同胞,但是救你的花费可不是小数目。”
许臣青瞄了一眼,顿时担忧地看向沈未苍:“苍苍,救我花了这么多钱吗?对不起,我现在”
沈未苍包容地道:“没关系的,许,一切等你的身体恢复健康了再说,钱是小事,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尽管明知道苍苍只是嘴上这么说,岑竞还是听得心口发酸。
他插嘴道:“医生说只要人醒了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可以回家休养。”
许臣青露出惊喜的表情,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小心地看向沈未苍:
“苍苍,我可以去你的家里吗?我没有记忆,在这里谁也不认识。”
沈未苍毫不犹豫地点头:“你当然是要和我回家的呀。”
岑竞一脸不同意:“苍苍,怎么能让他去你家里呢,他还没有恢复好,难道你要亲自照顾他吗?”
沈未苍只想着要尽快让许臣青恢复记忆,还要趁着许臣青失忆让他多记住自己的恩情,倒是从来没想过谁来照顾许臣青的问题。
不过,她很快就有了想法:“没关系,找一个专业的护工就好了。”
她执意要带许臣青回家,岑竞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帮着置办一些生活用品,又找了护工。
在医院又观察了一星期后,许臣青的身体恢复了一部分,总算出院了。
从医院出来,他就紧张地揽住沈未苍的手臂:“苍苍,我有点头晕,腿用不上力气,你能不能扶着我。”
岑竞刚把车开过来,见他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装什么柔弱啊,明明昨天他还看见许臣青在病房里来回走路,那腿一点问题都没有。
沈未苍原本是想做做样子的,但看到岑竞过来了,便道:“我的力气不如岑竞大,不如让岑竞背着你过去吧。”
“不用了,”许臣青连忙道,“我现在觉得有些适应了。”
他一步一步地挪,看得岑竞心里冒火:“别装了,苍苍都已经去车上了,你演给谁看?”
许臣青抬起脸,挑衅地一笑:“演给你看啊,你要是看不惯有本事就打我,你敢吗?”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许臣青也看出苍苍对自己的好,越发不把岑竞看在眼里。
他认识苍苍比自己早又能怎么样,苍苍还不是更喜欢自己。
岑竞自小尝遍人情冷暖,十五岁开始跟着裴镇驰做事,虽然没怎么见识过这种装可怜的手段,但他对激将法十分熟悉。
“收起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岑竞厌恶地道,“你早就能说s国语言了,却还骗着苍苍与你用华语交流,你以为我不知道?”
许臣青故作害怕:“你竟然发现了?”
岑竞攥紧拳头:
“去了苍苍家守好本分,你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玩意,要不是苍苍好心,你早就没命了,不要异想天开幻想苍苍会喜欢你。”
他真的很想自己走去车边先进车里,不然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
许臣青冷哼一声,压根不把岑竞放在眼里。
他继续慢悠悠往车边走,故意激怒岑竞,没想到沈未苍落下车窗看过来:“臣青,岑竞,你们怎么这么慢?”
不等岑竞开口,许臣青就逮住机会卖惨告状:“苍苍,我的腿有些疼,走不快,岑先生却不信,一直在讽刺我装模作样。”
岑竞忍无可忍:“既然你腿疼,那我让人抬着你过去。”
两人离车子还有三四米,许臣青惧怕地看了一眼岑竞,立刻低下头:“不用麻烦岑先生了,我尽量快一点。”
沈未苍有些不认同地看着岑竞:“岑竞,你不要吓他,越害怕越走不快的。”
岑竞点头,暗中咬牙切齿。
几人回了沈未苍的家,岑竞立刻便对她道:“苍苍,我让人把你的床扔掉重新买了一张,地面清洗过好几遍,弄脏的东西也全都扔了。”
沈未苍点头:“麻烦你了,岑竞。”
岑竞推开储物室的门:“就让许臣青住在这一间吧,床我也安置好了。”
许臣青好奇地打量了一圈苍苍住的房子,听见他这么说走过来一看,顿时脸都气歪了,那是床吗,那不是个铁架子上放了个床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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