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幽香伴着浅淡的酒香混合成一种特别的香气扑面而来。
那些香气猝不及防冲入他的鼻腔中,乱飘乱走,游移来去,惹得心神晃荡。
“说啊!”阮江月又靠近几分,语气低低轻喃,眼底恶劣那么明白,就是故意使坏逗弄他。
烛火就在一旁的小方桌上跳跃。
阮星澜能清楚地看到她光滑的,几乎没有一点瑕疵的脸颊,远山青黛一样漂亮的眉毛,漆黑灼亮闪着光的眼睛。
以及那挺翘的鼻头,恶劣地微微弯着,如成熟的红果儿一般艳逸的嘴唇。
她没有施粉黛。
但却已经是极致漂亮的颜色。
阮星澜只觉呼吸之中几乎全是她的气息,她还靠的如此之近——
他下意识地垂眸,想躲避一二,却又不小心看到她微松的交领内起伏的风景,霎时间一僵,连忙移走视线。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是怎样明晃晃的诱惑?
阮星澜暗暗吸了口气,眸中黯沉游走,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却兀自按捺心底放肆的躁动。
他抬手握住阮江月的双肩,将她稍稍推离自己几分,沉声开口:“不要胡闹,先听我说。”
这一回,不等阮江月出声他立刻说道:“你曾问过我两个问题,一个是有没有喜欢的女子,一个是有没有肌肤相亲的人。
我这几日仔细地探寻过自己的记忆,没有这样的人。
我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与旁人有婚约,更没有妻小。
我想我能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能对你负责。”
阮江月抿了唇,低声问:“怎么负责?负什么责?”
“先前在船上,以及后来……到你房中之事……”阮星澜顿了顿,才又说道:“我觉得自己应该是个行事稳重的人。
我那日那样做,不是酒后胡来,不是冲动,不是和你斗气。
我原是有办法可以让你不能靠近,不能对我胡来的,可我没有,我……我、我们——”
阮江月眼底星华璀璨。
她弯唇一笑,“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阮星澜没想到自己酝酿了半晌,最后还是说的这般支支吾吾,一时十分无奈。
但看阮江月那灼亮的眸子,欢喜的笑颜……他的心田之中也有许多喜悦之意流动。
所以他们是一样的。
他双手还握在阮江月的肩头,看她实在美丽动人,心中再次涌起几分冲动——想要凑上前去亲近一二。
又觉此处实在简陋不妥,唐突佳人。
眸光一转,他发现自己指尖还勾着她的荷包。
为了压住自己那些冲动,他松开阮江月的肩头,探手向阮江月腰间,将那荷包仔细佩好。
修长好看的手指还轻轻地捋顺了荷包上垂坠的流苏。
抬眸时,他与阮江月黑亮的眸子一对。
原是要就势后退,回自己原位的。
可这一瞬四目相对,眼神交织缠粘难分,心底里原先被他强压下去的放肆冲动又涌了上来。
面颊微热,是她清浅地呼吸喷薄其上。
他只要稍稍低头,就能碰到那些美妙的芬芳……这简直是一个危险至极,又诱人至极的距离。
如此的挑战他的自制力。
他甚至默默念着,阮江月若乖乖后退,或许他便能恢复冷静。
可这样暧昧的距离,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受到影响。
阮江月也心跳失速,呼吸紧绷。
她垂在身侧的手甚至轻轻地捏住了他的衣袖。
方才他说“负责”之事时她已经心绪晃动,他又倾身为她佩荷包,宽大的袍袖几乎裹在了她的身上。
更不必说,腰侧佩戴,那是多么敏感之处。
阮江月怔怔地看着他,红唇微张,想靠近一二,心底又有几分残余的矜持作祟,迟疑不前。
想退却,却又似依依不舍,犹豫难断。
“你……”茫茫然间她低语出声,想唤他一声,却脑中空空。
她以前都是不称呼他的。
只在人前唤过几次。
这一瞬,那个称呼也跃入脑海之中,怔怔地就叫了出来。
“哥哥……”
而这一声浅浅的呼唤,让阮星澜如被电到了一般,心口一片酥麻,将那些残存的自制力击的粉碎。
他低头,棱角分明的唇轻碰了阮江月的脸颊一下,又游移到额头,额心,落下浅浅细碎的吻。
阮江月受他鼓舞,竟也倾身向前。
他便自然地抬手揽去,手掌握上姑娘的纤细腰身,将她带的离自己更近几分。
阮江月捏住他的衣襟,被他完全拥在了身前。
他垂眸看着她,眼神越来越灼热,呼吸越来越紧促。
终于在阮江月的手攀上他肩膀之际,他再难自控,低头彻底吻上那红果儿一样艳逸的唇。
阮江月的吻还是青涩生疏的。
可阮星澜缺片刻功夫已找到玄妙,将怀中的姑娘紧紧拥抱,任热情奔涌,放肆起来。
迷醉沉沦之际,他脑海之中闪过几分莫名思绪。
感觉他不该是如此狂放胡来的人,可遇上她就成了这样的人……
或者,是先前那次醉酒失控了一次,打开了什么关窍,而后到了这次便轻车熟路至此了么?
被他揽在怀中的阮江月双臂环抱上他的颈子,轻哼出声:“好喜欢你。”
阮星澜彻底沉醉,抱紧了她。
许久许久以后,亲吻停歇。
阮星澜拥着阮江月静坐在船舱内,烛火早已经被阮星澜先前袍袖挥的熄灭,舱间一片灰黑暗沉之色。
周围水声潺潺,还有夜莺轻啼。
而船舱内,两人的心跳声此起彼伏。
阮江月抿着有些发麻的唇,有些不敢相信他们方才那样放肆过火。
她原以为是嘴唇相碰,轻轻浅浅,却变成了干柴烈火,那么炙热可怕,连呼吸都变得灼烫紧促。
这样的热情,让她忆起了那一夜半醉半醒时的亲昵,实在让人脸红。
而且他……的确如同他自己所说是个稳妥的人吧。
在这种亲近之事上,他一直是被动后退,无奈地受她撩拨。
她琢磨着,就算是二人有更亲密之事,他或许也是比较温吞慢性的,谁知竟如此……侵略性十足。
她感觉自己差点被他拆分了吞肚子里去。
“酒……想喝吗?”阮星澜低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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