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午心中想着。

    不自觉的会想唐家会如何应对,十二柱石家族们会怎样。

    也想天下百姓,江湖人士会有如何反应。

    越想越觉得陈家这招实在是厉害。

    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阳谋使出来。

    简直如骄阳化雪一般,不但将唐家的谋算化为无形。

    更是给他们名声搞得一片狼藉。

    就如冬天化雪后的泥泞。

    唐家想要洗白自己是很难了。

    毕竟神龙山很多人都见证了唐经语杀人,并且杀了不少人,包括陈家领头人陈元一都死了。

    那么多的人证,物证都在。

    事实摆在眼前,怎么推脱?

    越想,越觉得这个阳谋很有意味。

    陈午不知道所谓的古代好曲子,“余音绕梁三日”是个什么状况。

    但这个阳谋,确实让他有些“绕梁三日”的感觉。

    能让他从中认识到很多东西。

    出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让人久久不能自已。

    只是,仔细在心里揣摩了整个天下局势之后。

    又不禁让陈午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大浪正在席卷而来。

    而这个大浪,正是他陈家挟大势所带来的。

    有种万钧雷霆之感。

    唉,多事之年啊。

    没想到新年伊始,就要起风云了。

    但愿不要影响他的苟道计划。

    只要再苟几个月,他就能练骨大成了,甚至练骨圆满了,届时他也能有些底气,在风浪里浪一浪。

    要不然他心里还是发虚的。

    ……

    大炎国权利中心,炎都。

    最具权威代表的赤龙台上,唐皇唐冥念一动不动的看着一个方向。

    东南方,陈家成山道所在之地。

    之前接到鹞鹰传书,言唐经语死了,也杀成功的杀了陈元一之时。

    他没有显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就好像是一件与他毫无干系之事。

    此时听到天下都盛传,皇家阴谋杀害天下‘元’字之人,袭杀陈家子弟。

    他依旧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似乎他就如赤龙台一样,坚硬,冰冷。

    立于神都,俯视天下。

    不可测度,高不可攀。

    “经瀚,这件事交给你处理。”

    唐冥念突然开口说道,声音轻柔,又威严。

    “是,父皇。”

    赤龙台另一边,恭敬的站着几个衣着考究的年轻人。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恭声应是。

    “都退下吧。”

    “是,儿子告退。”

    这年轻说完话后,又退了一步,转身下了赤龙台。

    “儿子告退。”

    其他年轻人,也齐声恭敬施礼说了一句后,下了赤龙台。

    “恭喜六哥。”

    “六哥,父皇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由你做,可见对你寄予厚望啊。”

    “六哥出马,必定破灭那些阴谋诡计。”

    “六哥,此时还需从长计议才是,千万不能大意了……”

    几个年轻人下了赤龙台后,有的恭维,有的提醒。

    “诸位兄弟,此事重大,我一时无法定义。”

    “若诸位兄弟有良策,还望一定教我才是啊。”

    被称为六哥的经瀚很谦虚,脸上也是一脸凝重,没有一点喜悦之情。

    似乎真的不知如何做。

    “六哥谦虚了,以你智谋一时间都没有好主意,我等又哪里能想到呢。”

    “是啊,六哥你一直都是我们之中最机智的,相信六哥一定会将此事处理好,让父皇满意的。”

    “六哥,事情紧急,我等既不能给六哥出好主意,也就不打扰了,若是因我等叨扰打乱了六哥思绪,岂不是罪过。”

    “六哥,告辞了。”

    几个年轻人听到经瀚请教,都纷纷推脱后,告辞而去。

    有没有良策是一回事。

    但他们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说的坏了,会被别人诟病,说是陷害老六,甚至被父皇责罚。

    说的好了,那就更不能说了,说出来资敌吗?

    傻子才会资敌!

    “诸位兄弟……”

    经瀚见状张口就欲挽留,但众人哪会听他之言?

    已经纷纷向外走了。

    看着众人离去,经瀚无奈苦笑,但眼中却是冷光闪烁。

    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兄弟是什么德性?

    都是一个池子里的蛇虫。

    谁不知道谁?

    无非就想着如何化龙罢了。

    但该说的话还要说。

    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

    皇家谁不是个戏子?

    谁不戴着面具做人?

    真诚的,不会演戏的,谁能活到成年?

    经瀚一脸无奈站在原地看着兄弟们消失后。

    才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穿过重重建筑,来到一座豪华宫殿之外。

    “小梅,还请通禀,经瀚求见母后。”

    殿外宫女打扮的少女,听到经瀚之言,恭敬道,“六爷您稍等,俾子这就通禀娘娘。”

    不大一会,那叫小梅的宫女出来将经瀚请了进去。

    “儿子见过母后。”

    经瀚迈进殿内,俯身行礼。

    “起来吧。”

    “瀚儿事务繁忙,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殿中高坐着一位看似三十余岁的宫装美妇,其人温婉,眉目带笑。

    说起话来,声音犹如玉珠盈盘,清脆悦耳,令人心畅。

    “母后,儿子刚才在赤龙台,被父皇授予处理当下‘谣言’一事。”

    “特来向母后禀报。”

    “也想向母后请教,儿子该如何做?”

    经瀚再次躬身说道。

    “既然交给你,你就好好去做,不要让你父皇失望了。”

    “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可教你的?”

    “回你的王府去吧,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那夫人笑了笑,轻轻柔柔说完,又挥了挥手。

    “额……是。”

    “儿子告退。”

    经瀚说完,再次躬身行礼,退出了宫殿,向外走去。

    “叮铃铃铃铃……”

    宫殿中传来一串悦耳的铃声。

    听到铃声,经瀚转身回望,只见自己母后正摆弄着一个金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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