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和素裳的嘴角疯狂抽搐,好在刚才那一击威力不够大,
但是万一伤到花花草草怎么办?
两人二话不说,直接掏出了自己的武器,“上!”
然而,
战况几乎是一边倒的局面,每每彦卿将要得手之际,他都会收回自己的剑刃。
最后实属无奈,他暗自叹了一口气,
“诸位的技艺实在粗疏,再打下去也毫无意义……”
而那股浑厚的声音再次环绕在众人的耳边,
“既然如此,何不动手斩了他们?”
听到这句话,彦卿眼中的灼热便黯淡了几分,
“斩了…他们?我以为刚才只是一场比试而已。”
“胜生败死,战场的法则和宇宙的法则一样,并无区别。剑术是胜利的艺术,只有胜出的剑才能传承下去,败北的剑全都埋于荒冢之间了。”
“可是……”
“你在抗拒我?无谓的仁慈。若不能抛下这些杂念,你又如何能向前更进一步!举剑!”
彦卿看着手中的剑,双手在不停的颤抖。
就在这时,
素裳一脸正气的站了出来,
“哼哼,好个胜生败死,扮出一副前辈高人的模样,侃侃而谈品评什么剑法高低。其实不过是把人当棋子随意使唤,利用别人的好胜心满足杀欲的坏东西……”
【这还是我认识的李大枕头吗?能说这么多成语?】
【其实我也有这个疑惑。】
“今天这当口,我算是想明白了,她想说的该不会是「剑可折,志不可夺」吧?”素裳谈话间拿起双紧握手中的轩辕宝剑,
“彦卿骁卫,刚才的战斗咱们还没分出胜负啊。可不要给姐姐自说自话,说什么「再打下去毫无意义」的定论啊!”
【不愧是我熟悉的素裳。】
【证明刚才确实我想多了。】
——
空间的浑厚声音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个女娃娃的斗志当真滚烫灼人啊!既然她执意要战,少年,你会回应吗?”
彦卿紧咬自己的牙关,最后终于挤出了几个字,
“彦卿…不会后退。”
素裳向前一步,颇有一股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藿藿的眼中冒起了泪花,“素裳小姐,你……!”
素裳缓缓回眸,露出一个坚定的眼神,
“这是云骑同袍间的事情了。败了倒也没什么,但抛弃同僚,令云骑蒙羞,岂不是愧对我手中的剑?
虽说我估摸着自己也许撑不了几招。你们快去把将军找来!在他赶到之前,我绝不会轻易倒下的!”
【怎么感觉不对劲?】
【不会要刀人吧?】
【应该不会,对手的是彦卿,也不是完全被附身,我估计不会被刀。】
【一切都是米忽悠的错,一旦看到悲壮一点的场景,我就以为有刀。】
——
星三人回到了渡口的位置。
桂乃芬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
“裳裳,我的裳裳,她怎么那么傻……但她替咱们挡住彦卿时,背影真的好迷人。”
藿藿放下了手机对着两人焦急的说道,
“根据冥差消息,将军正在绥园里偷闲呢,咱们得加快脚步,把将军找来!
眼下恐怕只有他才能让彦卿小哥从幻障中恢复过来吧?”
下一刻,镜头切换。
星总算看了景元的踪迹,只见他正站在浮烟的面前。
景元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扭头回望,就看见星三人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了?为何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星平复了一下呼吸,讲述了在祈龙坛上的遭遇。
景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上写满了自责,
“以指点剑法为名左右人心的岁阳?要是能代我因材施教,倒也不错,可惜这妖物胜负心太重,对彦卿这孩子来说实在棘手。”
藿藿:“那么将军,咱们立刻出发吧?如果晚了,素裳恐怕……”
“嗯,我明白。但在离开前,我有问题要问从旁偷听的浮烟,这位「熔炬」想必你认识吧?”
浮烟抬头仰视着景元,
“那是自然。它可是「燎原」的武胆,也是咱们这些碎片中最好斗的一份。不过嘛,这位叫作「彦卿」的剑客是谁?”
景元轻声道,“我的弟子。”
“嘻嘻。”浮烟贱笑一声,“难怪我在你身上嗅到了一丝悲伤的味道。哦——我懂了,为了援救无能的弟子,师父不得不亲自上阵交锋吗?真羡慕「熔炬」呀。”
“你只知道「悲伤其味」,却不知「悲伤何谓」。弟子执着于胜负迷了心窍,试图提升剑艺却选择了捷径,这是作为师父的失责,也是我悲伤的原因。”景元的声音很小,可让感觉如冰般冰冷。
“我劝你别在这里假装悠闲,熔炬杀性极重,一旦被它役使,六亲不认,何况是师父。”浮烟朝着几人挥了挥手,
“你们快走吧,我就不耽误你们师徒相残啦。”
景元对着浮烟微微一笑,笑得他头皮发麻。
而后几人便回到了祈龙坛之中。
素裳擦了一把下巴的汗水,话语之中还有股得意的味道,
“神策府的骁卫…也不过如此…我本以为你一出剑我就得趴下了。
没想到…没想到,我竟然能撑到现在。我…我没自己想象的这么菜嘛。”
浑厚的声音继续刺激着彦卿,“少年,你迟疑了,你一直在迟疑。
对阵实力如此悬殊的剑士,你竟然花费如此之多的时间。身为剑士的你,难道没有一点自尊心吗?折戟于祈龙坛的惨败,难道要再次上演?
该动手了,只有血能洗去剑上的耻辱。”
“他不会动手的。”景元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
彦卿猛然瞪大了双眼,“将军……”
浑厚的声音大大笑了一声,“少年,教你用剑的人来了。”
这声音继续蛊惑着彦卿。
彦卿脸上写满了纠结,他言辞吞吞吐吐,“我…我会用这一剑……”
“彦卿不会为了向我证明什么而拔剑的。我对他有信心。”随即景元对着彦卿投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这份信心并非相信他终将胜利…而是相信他终有一日会从胜负中挣脱出来,意识到自己挥剑的真正理由——为快乐也好,为救人也好,为杀敌也好……
这份理由,必须由他自己寻得,没有人能教得了他。眼下,正是他踏出这一步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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