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南羽便从房中了出来,身上还挎着一个小包袱,手上提着一把落灰的老剑。
南羽眼神淡漠。
看着云岚兮,就像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云岚兮撇向南羽的包袱,眼睛一眯:“驸马,你这是何意?”
南羽恭敬一拜:“九公主,臣走了。”
“从此以后,你我形同陌路。”
云岚兮脑中“嗡”一下,人傻了。
南羽这是要被气走了?
“南羽,你说清楚!你是我的驸马,你哪都不能去,你给我好好待在公主府!”
“今日后,我南羽便不再是驸马。”
“云岚兮,记住,是我休了你。”
说罢,南羽甩出一张明晃晃的休书。
上面的字迹,竟是用鲜血写的!
主要还是南羽懒得磨墨了,而且用血写……看着渗人一点。
上面明晃晃的“休书”二字,极其刺眼!
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众面首、下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云岚兮脸色沉得可怕,娇躯颤抖……这是她发怒的前兆。
“南!羽!你再说一遍!”
云岚兮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既然公主听不清楚,那我便再说一遍。”南羽提起包袱转身,“我休了你。”
“一刀两断这个词,我很早就想说了。”
说完,南羽潇洒转身,正欲离去,却被云岚兮大喝制止:
“南羽!你今天敢踏出公主府一步,我定叫父皇拟一道圣旨,将你满门抄斩!”
见南羽依旧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云岚兮慌了。
“来人,将驸马给我抓住,绑回房间!”
数个仆人迅速朝南羽靠拢。
南羽就往那一站,手中那柄落灰的老剑高举而起,剑刃出鞘!
落灰生锈的剑鞘下,却是一柄寒芒闪闪的宝剑!
“我看你们谁敢过来,我就砍了谁!”
南羽往那一站霸气大吼。
这一吼,还真唬住了下人。
下人们呆愣原地,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奴仆,面面相觑。
“放肆,这是在公主府!”
云岚兮暴怒起身,没想到南羽竟这般无法无天,敢在她的公主府动刀子!
“侍卫,将驸马的剑给我夺下!”云岚兮颤抖地指着南羽说道,明显被气得不轻。
“九公主,你可看清楚了。”
南羽将剑置于阳光下,剑身的纹路闪出阵阵耀眼的金光,格外刺眼。
“此乃先父生前,传下的龙渊宝剑,先皇御赐!有着先斩后奏之权!”
“尔等想试试我的宝剑是否锋利?”
云岚兮脸色铁青。
镇北大将军南破虏戎马一生、功勋卓著!
先皇,也就是宣帝的父亲,曾御赐给镇北大将军一柄龙渊宝剑。
龙渊宝剑,那可是皇室的象征,万中无一的神剑。
持此剑,如天子亲临,有着先斩后奏之权!
云岚兮怎么都不会想到,那柄被南羽随手扔在床榻下吃灰的老剑,竟会是先皇御赐的龙渊宝剑!
但南破虏死后,那柄龙渊宝剑杳无音信、不知下落。
有人猜测可能是遗失了。
没想到,竟然传承下来,并且在南破虏之子南羽手中!
若南羽手中真是龙渊宝剑,就算是宣帝表面上也要礼让三分,更别说是云岚兮了!
“见此御剑,犹如天子亲临!”
“我看你们谁敢前来夺剑!还不速速跪下!”
几个侍卫的步伐瞬间僵住,脸上神色变幻。
就算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夺龙渊剑啊!
夺御剑,这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扑通扑通……几个侍卫麻利地跪下。
一众下人,和那些看了一出好戏的美男子,也被吓破胆,颤颤巍巍跪下!
云岚兮此时也毫无办法,只能恶狠狠盯着南羽:“南羽,你当真如此绝情!”
“你……你今天敢踏出公主府一步,就永远别再想回来!”
回应云岚兮的,只有宝剑入鞘的声音。
以及南羽决绝离去的背影……
终是踏出了公主府。
南羽长舒一口气,感觉多年来压在胸口的石头没了。
原主也真是傻,有着先皇御赐宝剑这种buff,竟然都一直藏着掖着。
好在南羽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是先皇御赐龙渊宝剑。
……
御马场。
先帝允许南羽来马场亲自挑一匹宝马。
那肯定要挑一匹不输于杜文武的玉狮子的宝马呀!
看守御马场的御马监,对南羽似乎不是很感冒。
御马监董申,似乎是太子的人……
也怪不得对南羽爱答不理。
董申还是个聪明人,懂得和南羽保持距离。
董申派了一位资历最深的老马倌为南羽挑选马匹,自己有事先走了。
老马倌年龄倒不是很老,是一位40多岁的中年男子,胡子拉碴,而且跛脚,走起路来一摇一晃。
老马倌领着南羽进入御马场,来到群马面前。
一匹匹精壮高大且威猛的宝马,从南羽面前奔腾而过,看得他心里痒痒的。
这时,老马倌问道:“驸马,你马术如何?”
南羽尴尬答道:“额……我没骑过几次马。”
准确来说,南羽不怎么会骑马。
因为小时候被皇子们捉弄,把南羽绑在一匹烈马上,又让那烈马受惊,带着南羽狂奔。
所以原主就对骑马有了阴影。
“那你便骑这匹白马吧,它是匹母马,性情温顺。”
马倌一瘸一拐,牵来了一匹看起来就温顺的白马。
但和玉狮子一对比,明显就矮了一头。
“母马?”南羽当即摇头:“我不要这匹。”
母马相比于公马,力气就小了许多。
“卑职忠告一句,驸马勿要好高骛远。”
“这御马场好马多的是,但全都烈性十足,驸马若想驯服……难如登天。”
从始至终,马倌的语气就仿佛带有一丝轻蔑。
甚至于一直垮着个脸,没给南羽好脸色。
南羽问道老马倌:“你似乎看不起我?”
“不敢不敢,卑职可不敢看不起驸马爷。”
老马倌话虽如此,但眼中那种鄙视与不屑却依旧。
“你是南家军旧部?”南羽忽然问道。
马倌略显诧异:“驸马爷是如何知晓的?”
南羽解释道:“因为,我听你的口音是靖州人氏,算上你的年龄,所以推测你是曾经的南家军。”
“说起来,你曾经还是我爹的手下。”
老马倌眼中闪过一丝的异样,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往事……
随后摇头:“都是过去的事了……”
随后,老马倌抱拳道:“卑职身体有些不适,能否休养片刻?卑职会让其他马倌来替驸马挑选好马。”
南羽点头:“去吧。”
随后,来了一个年轻马倌。
不过,南羽的目光依旧在不远处的老马倌身上。
他呆坐在草坪上,望向北方。
南羽悄悄问道年轻马倌:“那位老马倌,是何来历?”
年轻马倌说道:“老冯啊……听说他年轻时是位将军,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所以被贬来养马,成了马倌。”
“老冯?他的全名叫什么?”
“不知道,我们都叫他老冯或者冯瘸子。”
将军?
南羽微微一惊。
这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曾经竟然是南家军的一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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