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妖女她权倾五洲 > 第3640章
    果然。

    殷念在母树口中听到了最糟糕的结果。

    她继续问:“是混沌藤融合了天地核心,还是天地核心吞噬了混沌藤?”

    应该是天地核心更厉害吧?

    母树却直接斩断了殷念最后一丝幻想。

    “当年混沌藤的出现。”

    “就是核心的一次自救,她将污染根源分离出去,伪装成神明的样子,试图教化他,消灭他。”

    “可失败了。”

    “他就是根源本身。”

    而核心早已被污染的太深,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

    她的意思殷念明白了。

    混沌藤才是污染的主导,与其说之前他是被天地核心驱逐了,不如说是被迫分离。

    现在污染源要取回自己流失在外面的所有力量。

    至于母树,可能是天地核心最后能凝结出来的不受污染控制的神明了。

    也代表它自己洁净的一面。

    “我们能做什么?”

    殷念急忙问。

    可母树的回答却让她的心脏彻底沉了下去。

    “你们做不了什么。”

    “这是天地规则,这个阵法本就是逆位阵法。”母树说完看了元辛碎一眼。

    元辛碎面色凝重,“逆位阵是禁阵,会被天地不容。”

    天地核心归纳起来就两个字。

    规则。

    这是它的本源力量。

    让一个已经轮回的人,想起自己以前的记忆。

    这是违逆规则。

    “殷念,和你当时的情况一样。”

    “除了靠你自己,没有别的办法。”

    “其实像这种不会引起大面积伤害的逆位,是不会引起天罚的。”

    和殷念那种轰轰烈烈的动静不一样。

    但凡殷念坏一些,都能靠着那诅咒法则伤害很多人,所以才会引起天罚。

    可人的记忆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偏偏被混沌藤抓了个正着。

    “他已经融合了一点天地核心,所以感应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催动了核心的部分力量,要污染袁澈。”

    天罚还能众人抵挡。

    “这惩罚只针对他一人而来,应该是精神类的天罚之力,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有办法。”

    阮倾妘脸色发白。

    将双刀握的极紧。

    “中止阵法呢?”她声音干哑的问。

    “终止不了。”

    母树摇头,红绳在她面前变成漆黑的黑线。

    瞬间缠绕到了袁澈身上。

    绿色光芒拦不住,就像她说的,精神类的天罚,只能针对某个人而来,这种她拦不住。

    当黑雾缠绕上袁澈的手腕时。

    他眼皮下的眼瞳疯狂移晃起来。

    阮倾妘的脸色又白了几度。

    “杀了混沌藤,就能救下他了吧?”她突然问。

    母树收回手,“当然。”

    “可你杀不了他。”

    “我们要先找到它。”

    阮倾妘转身就走,“我去找。”

    殷念也没拦着。

    这时候不让她做点什么,才是难受。

    “袁澈,希望你能靠自己挺过来。”

    殷念看着袁澈那仿佛陷入噩梦中的身形,轻轻叹了一口气。

    同时心中杀意也暴增。

    混沌藤一日不死。

    他们就一日过不得安稳日子。

    ……

    袁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眼前的视线慢慢清晰了起来。

    发现自己满身满手泥。

    “族长!”

    有人匆匆跑过来,看着他说:“您又出去找你梦中那人了?”

    “找到了吗?”

    什么族长?

    袁澈下意识想反驳。

    可很快,他就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对啊。

    他是元車,是献族的族长,没错。

    这些围在他身边的人都是献族的族人。

    “族长,您怎么了?”旁边族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情,“是出什么事情了吗?您脸色好难看。”

    袁澈捂着一阵阵发疼的脑袋。

    他好像要去做什么事情来着?

    可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没事。”袁澈摆摆手,可手一抬起来,就发现自己指甲上竟然都是泥垢。

    袁澈:“……”

    什么想法都抛到脑后了。

    他脸上几乎瞬间露出了难受的神情。

    赶紧掏出帕子来擦。

    “族长,您说您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怎么就为了一个不存于世的人,上天入地的找?”

    “人家说掘地三尺就是说说的而已,就您还真的……”

    说话这族人被重重的捅了一下。

    这才猛地惊醒过来,“族长,我失言了。”

    他脸色微白。

    感受袁澈落在他身上的冰冷视线。

    后悔不迭,自己怎么就一时嘴快了呢。

    精神力威压落在他身上,令他难以呼吸,整个人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

    还是周围人纷纷求情。

    见他实在痛苦了,袁澈才神情冰冷的收回精神力。

    他将帕子丢在地上,压下从内心涌上来怒火,“下次不要再让我听见这种话。”

    “是。”那人咽了口口水。

    袁澈有些烦躁,总感觉心脏空落落的。

    可明明刚才还不是这样的。

    他觉得自己思绪有些混乱。

    索性烦躁的转身:“走吧,回去了。”

    剩下一群族人立刻松了一口气。

    有人忍不住呵斥刚才说话那人,“你小子胆子肥了是吧?真以为这段时间你精神力进步大,族长就会容忍你触及他底线不成?”

    说话这人已经满身是汗。

    “我,我还是第一次调到咱们族长身边。”他看起来很年轻,此刻有些委屈,“我刚才是有些不知分寸了。”

    “对不起长老,我以后不这样了。”

    他是献族这边年轻一代最有天分的,不,应该说除了族长之外最有天分的。

    其实他的年纪和族长是差不多的。

    大概是因为元車族长看起来太年轻了,他不知不觉说话就失了分寸。

    “你以为族长是因为你和他说话随意才生气的?”训斥他的长老却无奈摇头,“傻小子。”

    “你就算给族长一拳头他都不会气成这样。”

    “他最听不得的。”

    “就是别人说他找的那个人……不存在。”长老说后面三个字的时候说的格外轻,似乎生怕被不远处的元車给听见。

    可即便他们已经说的这么小心翼翼了。

    但元車还是听见了。

    毕竟他现在可是整个领地单论起精神力最强的人。

    就连母树,论起精神力也未必有他厉害。

    心烦!

    这是现在袁澈的感受。

    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无端的从心底涌出怒火。

    其实自从那一天虫族大军溃败,他们全胜之后,他就一直有这样的感觉。

    还记得他当时打着打着。

    突然摸出了自己平常一直当宝贝藏着的镯子。

    那镯子就捏在他的手里。

    是一个随时准备要递出去的姿势。

    可他忘记了。

    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将镯子捏在手上。

    若只是一时疏忽也就罢了。

    但怪就怪在,他在桌子上摸到了湿热的一点痕迹。

    那不是别的,是被他紧紧握在手心,并且紧张到一定程度了,才会手心出汗,这才让握着的镯子有那样的触感。

    他拿了那么久。

    却忘记了自己为什么拿出来?

    这太荒谬了。

    他又不是傻子。

    若是寻常人说不定还真会这样,可他精神力极高,再怎么样也不会犯傻。

    况且他鲜少出汗,因为精神力高不仅有实力强大的好处,还极少发生令他心神震动的事情,精神力高本身就代表稳定。

    他兴许会在战场上流血。

    但很少流汗,只有心中惊惧,才会出汗。

    可现在又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到惊惧的呢?

    袁澈想要摸一摸自己发酸的后颈。

    迎面却撞上一个人。

    她从极高的芦苇荡里钻出来,看见是他也愣了一下。

    “景泱?”袁澈看见是她,忍不住皱眉,“你怎么回事?”

    “从那天之后。”

    “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你跟踪我啊?”

    景泱冷眼看着他,无视他,转身准备离开。

    袁澈心中涌出一股无名火。

    虽然说他将献族带领到如今这个位置,已经非常了不起。

    但他也好。

    其他天骄也好。

    脑袋上都还压着一个叫景泱的女人呢。

    “景泱!我跟你说话呢!”

    “你来这里干什么?”袁澈不想和后面那些族人说话。

    干脆借着和景泱说话的名头,将身后那群人直接甩开。

    景泱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长剑就被她佩在腰间。

    不是她惯用的那柄剑,看来不是为了消灭虫族余孽才来的。

    那是为什么来的?

    袁澈问完了,虽然心中有疑惑,但也不是特别想知道。

    景泱素来都是个实干派,不爱和人多做交流,有罪就杀,无罪就放,这就是她的处事原则。

    这女人就和一个战斗机器一样。

    看着就冰冷冷的。

    好似没有人该有的七情六欲。

    可现在袁澈看她,却觉得和以前好似有点不同了。

    她眉心微蹙,虽然以前也经常这样,但明显有区别。

    这是一种更加柔和的,甚至夹杂了点茫然在脸上。

    就好像……好像……

    “你看什么?”景泱突然扭头直视他。

    袁澈瞬间挪开目光,“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变了很多。”

    他看着景泱,视线却没有再往她脸上去,而是落在了她的腰间,“这柄剑是什么?”

    袁澈伸出手指向她另一边腰侧,那一柄短短的剑。

    乍一看还以为是长一点的匕首。

    “这种长度的剑,是小孩儿用的吧?”

    景泱抿唇,一抹白顺着她用的力度在唇上显露出来。

    “没什么。”景泱声音微有些僵硬。

    “你又没有小孩,你准备这个干什么?”袁澈随口就道。

    可没想到景泱却突然停了下来。

    “你……”

    话都没说完。

    凌厉的剑气已经扫了过来。

    “我去!”袁澈大叫一声。

    急忙凝起精神力阻挡!

    当的一声。

    火花四溅。

    景泱这女人真是一点都没留手。

    袁澈没事,可他袖口被削断了一角,袁澈大怒:“你干什么!疯女人!我这件衣服做了很久的,我还要穿着它给……”给谁看?

    袁澈一下就愣在了原地。

    脑子像是突然就被棉花堵住了。

    他低头再度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崭新的,最新的样式,很衬他。

    可他要穿给谁看?

    而对面的景泱完全没听见他刚才说了什么。

    她死死盯着自己的手和手上的剑。

    她和她的剑都很愤怒。

    可这愤怒来的莫名其妙。

    人家说错了吗?

    两人竟然诡异的在领地门口同时陷入沉默。

    良久,景泱出声:“抱歉。”

    袁澈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摆摆手,刚才衣服被弄破的愤怒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水球,一下就泄了干净。

    还有巨大的迷茫和空落包裹住了他。

    他不想再和景泱多说。

    阴沉着一张脸,摆摆手就要走。

    “元車。”

    景泱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握着长剑朝他看来。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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