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成这边当即着手准备请帖,定宴席,又让吉祥去通知万家人。
本想帮万家几个人各置办一身衣服首饰,想想还是算了,万一伤了万兄弟两口子的自尊心就不好了。
万家本就是普普通通的百姓,这没什么。
梅娘听吉祥一说,相公今日就去做事了,她心里有些慌,后日就办拜师宴,也就剩下今明两日。
相公像样点的衣服都没有,她是妇人,这种场合倒不必参加,儿子的新衣服有是有,但那样的宴席上是不是要喜气点的颜色?
平安见亲娘有些慌,就对吉祥道:“吉祥大哥,你回吧,跟师傅讲我们知道了,后日一早我们就去城里百草堂。”
“行,平安少爷,后日一早我来接你们。”
吉祥一走,梅娘忙道:“儿子,你还是唤你爹回来,娘给你们做的新衣服也只是平常穿穿,喜事是不是得买身红颜色的?”
平安差点绊倒了自己:“娘,千万别,我就穿你做的新衣服,还有两日,你给爹做一身,也不必大红大紫,鞋子没有就买,您自己的要不要买一身?”
梅娘笑:“那样的场合,哪里要我一个妇人参加,再说娘也不想去,人多我说不出话来,倒是跌你跟你爹的面子。别摇头,不说了,那也得让二强去叫你爹回来,拜师礼总得准备。”
平安点点头:“二表哥,你去叫我爹吧,要不等拜师宴后再去做事,不必急于这两日,你就跟他这样说。”
二强一边点头,一边就不见了人。
梅娘也急着去翻自己的布料,她做衣服的手艺还成,两日足够给相公做出衣服来,新鞋子倒不必买,成亲买了两双,一双夏鞋还没有穿。
荷包得绣一个,可惜没首饰。
他们只一百余款,好一点的首饰太贵,也不是他们能买得起的,还是当个本本分分的乡下人吧。
这边平安也寻思开了,师傅对自己够好,父母这边也只能准备一些简单的拜师礼,毕竟家中清贫。
自己脑中有千百个这朝代没有的好方子,随便拿一个出来都会惊艳世人。
可拿什么呢?又如何拿出来?
自己只是一个孩子。
平安左思右想,五年十年后也会慢慢拿出一些方子,当然那时候只能说自己悟出来的。
如今想拿出当礼物,那就得有一个最合适的理由。
有了。
他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从亲爹的书箱里翻出一张老旧的纸,用淡墨写了两个方子,包括这两个方子的用途,是最正宗的小楷。
光这字,就不是现在的他能写出的。
一个是速效救心丸,一个是复方丹参丸,都是用于心疾方面的。
师父不是说这次来府城,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给一个小姑娘治心疾?
如此是不是刚好投其所好?送礼最好就是送人心坎上,于大夫来说,还有什么比药方更好的?
尤其还是自己就要用到的?
这两种药方虽然不能真正的治心疾,但控制效果不错,用料也不算贵,稍微好一点的家庭都能受住。
可谓是价值千金的药方。
这次拜师拿出来刚刚好,他越想越觉得是。
平安给自己编了一个故事。
等下就跟爹娘说,是自己去年秋在山中捡柴帮了一个老人家的忙,那个老人突发了心疾,瘫倒在地,药瓶却掉在方丈以外,自己不过走过去帮他捡了药,给他服下。
谁料老人家从怀里掏了一张纸送他,说身无银钱,就送他两个方子。
接下来又连着教了他两日。
这两日看医书才想起来,就拿来送师傅做礼物。
如此也说的通了。
自六岁起,他的确常常一个人就去后面的浅山捡干柴,因为母亲有时候真的忙极了。
出手就让继父出手送,这样父子都有面子。
宴会娘亲去不去,还是让他们两口子自己商量,他不勉强了。
如果师傅只是请少量的同行,没什么女客,那确实父子参加就行了。
万长生随二强匆匆回家,路上听二强说,他也知道了事因。
刚到家就见娘子在洗布料。
“我想给你赶一套新衣服,你看这颜色如何?淡青色也大气,平安说不要红色的。”
万长生道:“给我做什么?成亲不是做了新衣服?”
“你傻呀,如今都快六月初,天气渐热,那是春衫,料子厚不合适,本就打算给你做新的,一直忙着给两个孩子做。
相公,吉祥突然来说大公子决定后日办宴席,拜师礼得准备。”
万长生道:“我下午去一趟城里,见见大公子,咱们家境摆在这,就准备普通的六礼,你看行不行?”
“行,相公,腊肉还有两条,色香味都不错,要不要再买些鲜肉回来,我多制些肉干,用坛子装好送人也行。”
这肉干还是儿子教她的,很好吃,也很能放。
至于儿子如何想出来的,梅娘认为没什么,她儿子顶顶聪明的一个人,想出这个不稀奇。
“行,我现在就去,回头我帮你,我已经跟陆师傅说了,大后日再去,他也知道拜师宴的事,直说大事要紧。”
平安出了房门,方知爹又去了城里。
罢了,明日说也不迟,拜师是后日上午的事。
话说万长生直奔城里,除了拜师礼,他还想让大公子帮他看看,如有必要,也可以用药调调。
他还是想再生一两个自己的骨肉,就是平安一个,无兄弟姐妹,日后也孤单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得跟娘子全盘托出,药调得拿银子,他所有的钱都交给了娘子。
而且回去吃药也瞒不了。
再说这件事他也不想一直瞒着娘子,时间久了,万一将来被娘子知道,也坏了夫妻情分。
还有就是,一两年后,梅娘如果不怀孕,她定会埋怨她自己不生,这也会伤人伤感情。
骡车很快停在百草堂门口,拴好骡子,万长生就去找大公子。
孙思成刚让吉祥出去送请帖,这事一刻不能拖,今儿上午不送,就得等明日上午,隔日就是宴席,这不礼貌。
孙文刚回来,也被他派去定酒席,这次时间有限,他不打算大办,但也请了十多人,两三桌是有的。
如意则派出去备一些宴会上必备的东西。
一抬头,看老葛过来。
“大公子,外面来人自称您徒弟的父亲,他想见您。”
“哦?你马上请他过来,对了,老葛,等客人走后,你带你家那小子过来,我有事跟你们说。”
葛掌柜心里一喜:“知道了,大公子。”
他儿子今年已经十岁,在药堂当小伙计已经两年了,大公子一直没表态,他心里也没底,这次看样子儿子前途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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