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关系一看就不寻常。
前面还想撮合颜黛和江亦和好的张雅脸色变了。
她上前,警觉地把颜黛从江亦手里抢过来,稳稳护在身后。
然后开口质问江亦身边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冒昧问一句,你和江亦,是什么关系?”
女人低低笑出声,十分熟练地用手轻轻划过江亦的脸颊。
“我是他女朋友,我们交往很多年了。”
“哦对了,”她顿了顿,突然面向傅闻州,“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傅总呢。傅总,你当年送我的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喜欢就盯好了,别让他到处给人找不痛快。”
傅闻州冷哼,走到张雅身边,“把颜黛交给我吧。”
张雅下意识后退一步,狐疑地看向傅闻州。
她经常在网上冲浪,知道眼前这位就是颜黛的前夫。
是个婚内出轨的大渣男。
傅闻州看出她的防备,脸色逐渐出现不耐。
“你要拽着她到什么时候?”
王刚是生意人,很懂察言观色。
傅闻州不是他们这群人当中,任何一位能得罪得起的。
他连忙在后面扯了张雅一把,“行了,人家感情的事,你总跟着掺和干什么?”
还没等张雅反应,他就把颜黛扶出来,送到傅闻州面前。
“傅总,颜小姐就麻烦您帮我们送回去了。”
交接完毕,王刚连拉带拽地把张雅扯走,边走还边劝:“人家毕竟做过夫妻,颜黛跟他走至少人身是安全的。你一个外人就不用操心了。”
其他同学见状,也纷纷找借口四散离开。
傅闻州看着怀里的颜黛,眸色复杂。
江亦一急,抬脚就要跟上去,被身边的女人近乎强硬地扯走。
“去哪儿啊宝贝?咱们俩的账可还没算清呢……”
傅闻州没理会江亦那边的动静。
他俯身,稳稳抱起颜黛,往自己车的方向走去。
好巧不巧,司思也刚好到这附近来谈业务。
她结束得早,谈完顺便逛了逛这边的大学城,没想到刚好看到傅闻州抱着颜黛进了车里。
“我去?这不是傅狗吗?”
“他抱的是我嫂子?”
“趁我哥不在,想挖我哥墙角?那不能够!”
司思瞪大眼,机智地躲在一辆suv后面。
为避免傅闻州发现她,她一边录像,一边给谈溪云发微信——
【傅狗偷塔,老哥速来。地址是……】
谈溪云和一个客户的谈判正进展到焦灼阶段,为拿下客户,他一连倒了十杯白酒。
眼看就要开干,他突然瞥见司思发来的视频和语音。
视频里,傅闻州在帮东倒西歪的颜黛扶正坐姿,一脸无奈。
他眯了眯眸,不假思索地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声音冷到极致。
“各位,不好意思,家里后院着火了。我得回去一趟。改天再约。”
谈溪云一路火花带闪电,赶到司思分享的定位时,超速罚单已经拉满了。
而在他来之前,有一个人其实比他到得更早。
今天在病房,宋语禾听到傅闻州用陪她当借口把唐正支走,当时便觉得觉得不对劲。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见缝插针地生根发芽。
宋语禾现在已经不信任傅闻州了。
她很想知道,傅闻州到底在想什么,又到底打算做什么。
这些好奇心,折磨得她抓心挠肝。
比她脸上正在滋长新肉的伤口还要让她痒得难受。
为了瞒过傅闻州,她刻意装睡。
等到傅闻州离开,她就悄悄跟在傅闻州身后,一路跟到这里。
她亲眼看到傅闻州去机场接了江亦身边的女人,又一起结伴到这里。
本来她并不明白傅闻州的用意,直到她看到颜黛。
原来那个女人,只是傅闻州用来绊住江亦的工具。
他为什么这么做?
揣着数不清的疑点,宋语禾以一副正宫之姿拦在傅闻州面前。
看到宋语禾包着满头纱布出现,傅闻州的眉头几不可查地一皱,语气不善。
“你不在医院好好养伤,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来,又怎么看得到这么肮脏的一幕。”
她刚刚藏在暗处,傅闻州怎么哄着颜黛上车的,她一清二楚。
此时看到傅闻州的态度变化,她只觉得心口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道口子。
“傅闻州,你是不是放下颜黛?”
“如果放不下她,又为什么来招惹我?还处处给我能嫁进傅家的错觉?”
“在她身边的时候,想和我在一起,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又时时刻刻关注者她。”
“傅闻州,颜黛知道你这么贱吗?”
宋语禾不知死活的一句话,瞬时点燃傅闻州的怒火。
他脸色一狞,掐住宋语禾的脖子,黑色瞳仁阴鸷得仿佛要将宋语禾吞没进去。
“宋语禾,注意你的态度,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我已经联系了国外整容修复方面的专家,有把握给你治疗。”
“如果还想要你的脸,就扮演好你的角色,别来找我麻烦!”
宋语禾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傅闻州,仿佛不认识他一般,胸腔剧烈咳嗽。
“所以,你承认了,是吗?”
“傅闻州,你是不是为了我爸的专利,才这样利用我?”
她眼泪一颗一颗掉,砸在傅闻州结实的手背上。
“你到底爱过我没有?”
“或者,我换一种问法。”
“你到底,是不是还爱颜黛?”
傅闻州被手背的湿意烫得回神。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刚刚行为有些过激,他松开手,缓和了声音。
“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我对颜黛早就没感情了,管她,不过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
“你非要跟我闹跟我作,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
“哈哈,哈哈哈……”
宋语禾笑出了声,“好处?你认为事到如今,我还需要什么好处?”
脸毁了,事业毁了,连费尽心机夺来的爱情可能都只是一场泡影。
她的日子,活得像一场笑话。
她扬起头,眼底闪烁着倔强和滔天的恨意。
“傅闻州,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你这套说辞,怕是只想了不到一秒钟吧?”
“要我吃下这个闷亏可以,我要傅太太的位置。”
“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但我不能接受辛苦了那么久,最后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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