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亭内弥漫着温暖的气息,茶壶中升腾起袅袅热气。
苏清河与陆临相对而坐,茶香在两人身旁萦绕。
窗外,残雪尚未完全消融,在路灯下泛着点点银光。树梢枝头隐约可见小小的花苞,在孕育着新的生机。
陆临冲泡着杯中的茶叶,看茶叶在水中翻滚、舒展,轻声道:“七号林那边,等天气好一点,我便派人过去。”
“嗯,麻烦。”苏清河微微点头,“建议反向穿越找,路线图我待会画给你。”
“好。”
晚上,苏清河将手头上的事情交接好,才关闭电脑,安然入睡。
一切思绪都抛在脑后。
无梦到天亮。
二月二十,苏清河跟陆临晨跑结束,才回房换衣服。陆临投来的视线,苏清河没有接收到信号。
苏清河将黑色背包甩背上,目光清冷,一步步往楼下走。
陆临换上笔挺的西装,优雅地坐在餐桌前,手腕上佩戴的正是苏清河送的新年表。
“苏小姐,您的早餐。”管家端上来一份饺子,笑眯着眼说道,“出行一路平安,早日研学归来,收获满满。”
碗中热气腾腾,饺子个个圆润饱满,隐隐透出里面鲜嫩的馅料。
苏清河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微微点头,“借您吉言,早日回家。”
对外,苏清河宣称是出国研学,预计最快一个月能返回。
陆临今天并没有像往常般,吃完早餐便出门去公司,而是静静坐在沙发处,时不时抬手看时间。
八点三十分,陆临送苏清河去机场。
行李箱被安放在后座,其他物件昨天整理好便提前飞去了f洲。
“落地f洲,罗环会在机场接你。”陆临抚摸着手腕上的表盘,说着f洲的安排,“他负责f洲的所有事宜,有需要找他。”
苏清河微微点头,回复着薄知津的消息。
车辆到达机场,陆临一路将苏清河送到专属候机休息室,却在室内见到了薄知津。
陆临眸光微闪,对薄知津的出现有些意外。
苏清河主动解释,“薄知津,我这次任务的搭档。不介绍了,你们俩都认识的。”
可不就是嘛,当初陆临让薄知津关照一下苏清河,谁想都关照到一起出任务。
陆临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薄少,好久不见。”
薄知津感觉一股冷气迎面袭来,直到与陆临眼神相对,不禁打个寒颤。“陆九爷,别来无恙。”
陆临自然地揽过苏清河肩膀,微微笑着附在耳边小声问,“苏姐,你任务需不需要苦力,我可以去。”
苏清河侧眸,嘴角扬起弧度,手在陆临腰间掐了一把,“别闹。你要留在外面镇守后方。”
陆临听闻,心情回温。
后方无忧,前线战斗的人才能勇往直前。古往今来,一向如此。
苏姐的后方阵地,也不是谁想守就能守的。陆临想着,面上染上几分笑意,不留痕迹地将腕上的手表展示出来。
薄知津目不斜视,但他能感觉到,落在身上锐利的目光稍稍柔和了几分。
苏清河刚回复完消息,抬眸就见陆临一直盯着薄知津打量,身上的气息还不是那么友善。
“看什么?”苏清河微微侧身靠近陆临,可以看清陆临眨也不眨的睫毛。
陆临垂眸,手指在苏清河肩膀上,不轻不重地点几下,反问,“苏姐,怎么没听你说过搭档的事?”
“你又没问。”苏清河坦然地耸肩,眸光不仅坦荡还带着几分不解。
陆临闭嘴,深深呼出一口气,看向苏清河的眼神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怨念。
苏清河扣上鸭舌帽,带着薄知津准备登机。两人站在一起,气质莫名地契合,都带着几分对事物的敏锐。
陆临拉着苏清河的手腕,传去掌心炙热的温度。陆临跨一步上前,将人浅浅揽入怀中,温凉的嘴唇擦过苏清河的耳朵。
“一路平安。”
苏清河抬手拍了拍陆临的背,退后一步,微笑着,“等我回来。”
随后,拖着行李箱坚定转身,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薄知津推动行李箱跟上苏清河。
一个转角,苏清河与薄知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陆临眼前。
只要进入霜凛山,基本上就与外界断了联系。
陆临敛眉,退后一步,转身离开机场,瞳孔中锐意在此刻迸发。
恰巧在此时,一名访客来到陆氏老宅。
“陆老,几年未见,最近可好?”中年男子微微弯腰,将手中礼物交给管家,自己快步上前几步,搀扶着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眼角含笑,对男人的到来十分欣喜。“好好好,陆临那小子找来医学院那位,给我开了几服药,身体比以前爽快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云归从身上掏出一份手写信,“陆老,这是我母亲让我转交给你的。”
“好久没听闻她消息,身体怎么样?”陆老爷子接过信,并没有立即打开。
云归扶着陆老爷子坐下,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一直病着,是多年的心病,吃药也没用。”
陆老爷子忽得想到什么,招来管家,低声说,“问问陆临,苏家那姑娘今天能不能来老宅吃个便饭?”
“是。”管家退下去联系陆临。
“云归呐,你今天来帝都,是不是在这边有什么线索?”陆老爷子试探性地开口。
不想,云归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解释道:“去年,妹妹的卡在凤泉有一笔日常消费。我跟母亲都很激动,但当我连夜赶过去时,还是扑了空。”
“那消费的品牌不肯透露雇主信息。不过,从他们口中,得知对方是至尊会员,我也就放心些。”
云归勉强地扯扯嘴角,“至少说明,妹妹的后代可能过得还不错。”
陆老爷子不记得是第几次听闻扑空的消息,难得有几次确切的踪迹,却次次无法得到结果,更不用说那些本身就不确定的线索。
云归原名不叫这个,是因为日夜期盼妹妹的归来,才改名为云归。
妹妹云舒,就是云归与母亲一直在找的人。
几十年杳无音讯,沉寂的心因为银行卡的消费记录,再次活跃起来。
“银行那边查过,所属人还是妹妹云舒。”
云归说着,眼角不禁微微泛红,“可几笔大额消费,经过海外账户,根本查不到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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