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柠变成盛乐柠的事,不过是给苏清河的生活激起一丝波澜罢了,掀不起风浪。
实验室外响起脚步声,随后类似门铃的提示音回荡在上空。
玻璃是单向的,里面的人可以看清外面,外面则看不见里面。
里间的周老脚步匆匆出来,护目镜都来不及摘下,快步走到苏清河面前,“苏小姐,你到研究院的消息他们知道了,想见一面。”
门外整整齐齐站着两排人,为首的皆是头发花白的老者,个个面容严肃,笔直地站立着,目光紧紧盯着大门。
“不见。”苏清河态度坚决,端坐在位置上。
周老有些为难,私心也是想研究院与苏清河打好关系,日后投资款不愁。
苏清河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冷声道,“想要下一批款项顺利到账,就让他们离开。”
钱的威压,周老立马就不纠结了,连忙出去交涉。
谁都不能惹财神爷不开心。
门扉迅速打开又立马合上,一行人只见几个人的身影,但看不清人。
不一会,门外的人就依依不舍地散去,恢复一片平和。
陆临站在苏清河身侧,手扶着椅背,微微垂眸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好像又知道了一个身份。
苏清河抬眸,恰好撞入陆临含笑的瞳孔中。
“笑什么?”
陆临轻咳一声,随意松开袖口,露出精致的定制机械表,垂眸低声道:“在欣赏。”
周老又匆匆闪身回了里间,完全不接收绿湖焦急的眼神示意。
苏清河重新将视线落回屏幕上,回复其他信息,并不在意陆临就在身侧。
陆临在旁边落座,翻出堆积的工作开始处理,这个位置恰好挡住其他人望向苏清河的视线。
专注的情况下,时间过得很快。
一眨眼便是一个小时过去。
陆临凝视着手机,用小小的屏幕浏览着新项目的文件,眼神专注而锐利,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工作上。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
苏清河琢磨着这句话,看向陆临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苏小姐,我知道要怎么做了。”周老激动的声音,将打盹的绿湖一下子惊醒,也跟着紧张激动起来。
苏清河视线移过去,就见一把锋利的刀在空中反射着寒光,周老举着它脸上笑出褶皱。
周老笑着举刀走到绿湖面前,在他腰间比划着,瞳孔中泛着幽光。
“老头,不会是要直接切了我吧?”绿湖尾音带着不易察觉到颤动,想往后撤,但椅子空间有限,他被捆着也动弹不得。
周老抬眸,眼镜衬得眸光更加渗人,“切下来继续研究啊。”
“疯了吧。”绿湖惊恐地抬头,慌忙地看向苏清河,“苏老大,你管管。我还有信息没说,直接杀会亏的。”
苏清河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带着几分懒意,缓步走到周老身后拍拍他肩膀,询问,“要怎么配合?把人放平还是敲晕?”
说着,苏清河手掌猛地劈向绿湖的脖颈,带起一阵掌风,又稳稳近距离停住。
绿湖缓缓呼口气,真怕闭眼这一下就再也睁不开了。
“把人带到里面来,然后沿着乌黑这圈开大一点的口,我用那只辛虫把他体内的幼虫吸出来。”
周老一边说,一边解释着,“那幼虫是沉睡的状态,利用虫王或者成熟的母虫去唤醒。唤醒之后,它会沿着人的血脉一路啃食过去。”
“但理论上来说,也能利用同类去吸引它出来。”
周老说得一派自信,但绿湖确是提心吊胆,再次出声,“行不行,这个方法能不能行?”
“放心吧,小伙子。”周老拍着他肩膀,笑着和善,“那里面什么都有,肯定不会让你痛苦走的。”
绿湖被半推半就走进里间,关门前还焦灼地看向苏清河,似乎在说,苏老大,你可不能骗我。
汤诚午仿佛被打击太大,看着绿湖被推进去,也丝毫没有反应。
苏清河与陆临重新坐回位置上,眼看绿湖被推到手术台躺下,周老开始动刀。
苏清河撑着脑袋,眨了眨眼,感受着越来越沉重的眼皮,精气神一点点耗尽。
“想睡。”
苏清河低声呢喃,几乎听闻不到。
但陆临鬼使神差地侧头看过来,将脱下的外套披在苏清河肩膀上,“睡会,我盯着。”
“嗯。”苏清河低低应声,便将外套罩过头顶,趴在桌面上呼吸浅浅。
自从进入霜凛山,苏清河服用的特殊抑制药,能让她保持高度清醒的头脑,但也存在着嗜睡的后遗症。
尤其是脱离高压的环境后,这种状态越发明显。才过去半天,苏清河就感觉身体比以往更加疲惫。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意外的没有烟草味。
在熟悉的气息下,苏清河不自觉地放松身体,坠入无限的瞌睡之中。
陆临静静地坐在旁边,一只手轻轻搭在苏清河椅背上,好似将人揽入怀中一般。
他坐姿优雅而放松,落下的目光藏着浅淡的温柔,视线时而落在苏清河身上时而望向里间,再没有点开手机的文件。
或许是知道不会有危险出现,苏清河脑海中高度紧张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无思无梦。
实验室内陷入新一轮的安静。
罗环在里间盯着绿湖,而外面有司机和陆临一行人。
不知过了多久,苏清河才被声声呼唤叫醒。
休息过后,泄气的精神得到补充。
苏清河意识快速回笼,睁眼是一片黑暗,愣了片刻才想起来是陆临的外套。
将外套拿开,苏清河坐起身,随意整理着头发,视线往里间望去却没见到人,“结束了?”
陆临端来一杯温水,拉过苏清河的手腕,放在她掌心。
周老嘿嘿笑着站在陆临身后,摇晃着瓶子中幼虫。
幼虫通体红色,仿佛由浓缩的血液凝结而成。它身体纤细而柔软,此刻在瓶子中发狂似地四处乱窜。
“完美。”周老嘴角的笑意很盛,身上防护服被喷溅的血迹浸染,落下红色的星星点点。
苏清河微微勾唇一笑,给周老竖起大拇指。
“我那徒弟说了,你身体不舒服,让我必须给你检查一下。”
话落,周老看苏清河的眼神敛去了笑意,一派严肃。刚才情形,他有留意到。
苏清河的状态,不是她面上表现地那般容光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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