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身怀这些秘密,处于无法自保的处境,就是外婆口中,苏誉送走她的苦衷吗?
苏清河心中思索着。
两天后,帝都西郊,犯罪嫌疑人苏诚、宁晴,意外卷入车祸现场,双腿被碾压,下半身失去知觉。
两人成功落网。
金牌律师戚锐出庭,轻松赢下名誉案以及故意杀人案。
网络风波停止,华松娱乐放出官方通报,艺人回归正常工作。
温冉冉置顶的帖子,引来不少人打卡。
自始至终,除了那通电话,苏清河从未出面解释,但却给这件事情盖上最硬的官方章。
有人怀疑苏诚夫妇受到车祸波及,是苏清河在背后操控的手笔。
这个猜测没有证据,却正中齐家下怀。
谣言传着传着,谁知道会演变成什么。
不断给盛乐柠活动关系的盛家,在屡屡碰壁后,却收到了一份律师函。
发给盛乐柠母亲,孟令琪的。
因为她是银行卡款项的经办人。
那份价值十亿的教育基金,被当成沈老太遗产让沈明一家霸占。如今真相大白,苏清河要求对方偿还该笔款项。
苏清河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笔钱早已被挥霍一空,但得知盛乐柠的恶行以及款项真实来源后。
不想就这么便宜她们。
三月二十二日,南城宁安县,春日微雨,山谷间的寒意吹拂着面庞与衣角。
天边乌云,周围阴沉的光线中,染上几分悲伤。
墓园,苏清河抚摸过沈老太的照片,浅浅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外婆,清河来看你了。”
说话间,地面上散开一滴小小的水花,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苏清河一脚踢在盛乐柠腘骨上,迫使她跪在坟墓前。苏清河缓缓弯腰贴近她的耳边,左手揪着她头发。
盛乐柠不得不抬起头,与沈老太照片对视。那张脸,无数次出现在噩梦中,如今再见到,她当即尖叫出声。
“赔罪。”
苏清河的声音犹如从地狱爬上来的撒旦,带着刺骨的寒。
盛乐柠在前后视线的紧盯中,精神快速被瓦解崩溃,颤抖着声音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心思坏,我是贱人,求你们放过我。”
说着,苏清河松开对盛乐柠头发的禁锢,后者赶紧伏地磕头,边磕边说对不起。
苏清河朝后招了招手,保镖立马上前压制住盛乐柠。
惊恐、不安混合着泪水滚滚落下,盛乐柠在泛冷光的匕首中看清了自己的狼狈,拼命摇头。
“苏清河,不要,我错了!”
“我错了。”
苏清河并不想多听,眼神狠厉,刀起刀落,动作干净利落。
山谷中回荡着女子尖叫声,声声凄惨。
盛乐柠引以为傲的脸蛋上,多了几条深深的沟壑,连带着右手手背,也多了刀疤。
苏清河小心地观察照片上的沈老太,不紧不慢地擦拭干净匕首。
“把这个灌给她,然后送回警局。”苏清河将一个小瓷瓶交给保镖,挥挥手,尖叫声逐渐远离。
雨依旧在下,冲刷干净地面的血渍,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外婆,害你的人,不会再有机会出来了。”苏清河低垂着眉,收敛起身上所有的锋芒,“其实都怪我。”
“如果我那天没回学校,如果我早一点查看监控内容。”
远处,站着陆临与卫钦,漆黑的伞面与头顶的乌云相交呼应。雨水阻绝了他们的视线,也模糊了目光中女子的身影。
苏清河手中倾斜伞柄搭在肩上,缓缓蹲下身,双手整理着墓前的物品。
“外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想对我说的话,我都知道了。”苏清河眼尾染上些许猩红。
后半段视频,明明只有短短四分钟,苏清河却看了半个小时。
停顿的时间,带着声音的哽咽,一遍一遍出现在昏暗的房间内。
苏清河絮絮叨叨说着近期的事,说着苏诚与沈明,说着父母和外公。
“原来他们到医院,只是为了确认沈乐柠没有留下痕迹,不愧是一家人。”
随后说起一年间发生的那些趣事,努力证明,没有苏家,她一样过得很好。
“外婆,我接手了妈妈的公司,那些艺人都很可爱。”
“我在帝都结识了很多朋友,他们还给我办生日宴,拍了很多好看的照片。”
“外婆,早餐阿姨的手艺,还是很像你做出来的味道,但她已经不做手锤肉丸了。”
雨幕中的黑点,久久没有移动。
“外婆,你放心吧,我一切都好。”
苏清河起身,微微刺痛的麻木如同电流爬过双腿。
她依旧站得笔直,弯腰再次用指尖擦拭墓碑上的照片,一字一句地说,“下次再来看您。”
苏清河转身离开,雨珠浸湿刚才的位置,滴答滴答。
山间雾色四起,沈老太旁边的无名墓地,面前摆了一样的祭祀品。
春风拂过,携裹着细雨绵绵。
“走吧。”苏清河缓步走到两人面前,微微抬高伞,眼角的猩红格外显眼。
陆临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苏清河肩膀上。
宁安县的小村庄中,沈家小楼依旧矗立。车辆从路边驶过,未曾停下。
谭敬军前两日带着那几个人回帝都了,离开前来找过苏清河。
“综合他们交代的话,我大致可以推断出,联络人久居帝都,熟悉各大家族和商业运营模式。”
“里面国人与大狐氏各占一半,大多是结婚后落户帝都,做的买卖都不一样。”
“其他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与上级是单向联系。有些甚至是第一次参加任务。”
苏清河坐在位置上,目光深沉,茶杯在指尖摇晃着。“能供养起多人,甚至手里有专门的反侦查团队。”
“背后的人很谨慎,这对他来说钱财、地位缺一不可。”说着,苏清河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我交给你一份名单,盯着他们的行踪。”
“好。”谭敬军应下。
三月二十三日,苏清河视察完华松娱乐后,一行人返回帝都。
再次见到盛家的人。
彼时的盛老爷子,比在南城时少了几分底气,面容憔悴。在帝都,听到是关于苏清河的事,个个唯恐避之不及,更别说帮忙。
盛家,处处碰壁。
来那么多天,甚至连盛乐柠一面都没见到,还花了不少钱打点。
连一开始接触的齐家,也逐渐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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