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这位是?”管家目光落在涂鱼身上,温和地笑着。
“唤她涂鱼就行。”
“涂小姐。”
管家的话一出,立马被涂鱼打断,郑重重申,“涂鱼。”
管家一愣,在苏清河眼神示意下,改了称呼,“涂鱼。”
涂鱼满意地点头。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进厅内。
相较于之前的装扮,现在的大厅可谓是富丽堂皇,几步便有一件古董,展示着财力。
苏清河一怔,这明显就不是陆临的吩咐,眉头上挑,“管家,家里遭贼了?然后重新装修过。”
卫钦站在一侧,敛下嘴角的笑意。
管家小步上前,低声解释,“这些都是老太爷一手安排的,亲自盯着。让我们保密,说是要给您惊喜。”
惊喜,差点成惊吓了。
“都收起来,给陆爷爷送回去。”苏清河扫了眼周围,这般张扬的风格,也不像是陆家老宅的样子。
一时间想不通,为什么有这次的改变。
“这……”管家嗫嚅着说出半句,眉头皱起,有些为难。陆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澜亭改成这样。
苏清河见状,沉默着没说话,带着涂鱼回到自己房间。
没过多久,苏清河再次下楼,淡然的脸色变得有些冷,语气强硬,“卫钦,澜亭的情况还没跟陆临说过吧,拍照发给他。”
“我暂时回紫澜苑住,保镖这一块,你看着安排。”话落,苏清河往外走,周身气息有些不爽。
卫钦心下一惊,当即应承下来。
管家匆匆从屋内走出来,追上苏清河,“苏小姐,这是怎么了?”
“你先忙吧,我回紫澜苑。”苏清河脚步不停,冷冷留下一句,便继续往车库方向走。
管家还想上前,被涂鱼拦住。
涂鱼严肃起来,气势不低,那双眸子同样凌厉渗人。
管家停在原地,焦急地来回踱步。
涂鱼跟上苏清河,接过车钥匙,登上驾驶座。“老大,他们改大厅陈设就算了,为什么连你房间都改。毛病。”
苏清河眉宇间蕴藏着冷意,阖眸再抬起,眸光才缓和了些。“位置我发你了,走吧。”
“好。”涂鱼启动车辆,跟着导航往紫澜苑的方向走。
同时,后面跟上两辆车。
苏清河扫一眼,没说什么,垂眸操作着手机,给陆临账户转账。
当初,澜亭落在苏清河名下,陆临说是演戏需要,主动送给苏清河。后来,陆临也搬进来住后,管家佣人什么的才配齐。
苏清河眸光转动着,折合市场价格,将一年内管家佣人的雇佣费以及澜亭的购置费等杂七杂八的全部加一起,转了一笔钱到陆临账户上。
只多不少。
做完这一切,苏清河才呼出一口气,收起手机。
涂鱼小心打量着苏清河的脸色,紧绷着脸,不敢说其他。
不止苏清河的房间,连同她的工作室,都被人动过,摆上一些显摆的玩意。
回到紫澜苑,苏清河见这边一切照常,才松了口气,只是眉宇间的躁意还没完全消散。
“涂鱼,让保镖进来,把侧卧的东西打包送回去。”苏清河端坐在位置上,冷声吩咐。
“是。”涂鱼开门出去,点了两个保镖进来。
陆家的保镖听闻要求面面相觑,侧卧之前是陆临住过几天,东西自然也是陆临的。
涂鱼双手环胸,勾唇,直视两人,“你们不收的话,别怪我丢出去。”
叮。
电梯门缓缓开启,卫钦脚步匆匆,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指示保镖,“去收拾,听苏小姐的。”
涂鱼冷哼一声,返回厅内,走近苏清河身边时,瞳孔猛地微缩。
只见苏清河脸色有些苍白,手臂衣袖有片红色,丝丝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老大,你伤口裂开了。”涂鱼小声惊呼,赶紧找出医药箱,给苏清河处理伤口。
卫钦站在一旁,微皱眉头,嘴巴张了张,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苏清河闭目养神,任由涂鱼处理。
夜幕降临,窗外万家灯火,紫澜苑漆黑一片。
静音的手机,时不时闪烁着亮光。
苏清河躺在柔软的床上,好似梦境不太美好,她眉头紧皱,生出些许虚汗来。
一道惊雷乍响,闪电将漆黑的屋内照得异常亮堂,劈开黑暗,一闪而过。
涂鱼猛地从睡梦中醒来,强烈的直觉在叫嚣。她来不及穿鞋,迈步狂奔到苏清河房内。
轰隆!
又是一道闪电,亮光打在苏清河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润。
“老大。”涂鱼快步上前,手掌被苏清河额头的温度灼到,滚烫地吓人。“糟了。”
涂鱼没有丝毫犹豫,迅速给苏清河穿上外套,将人抱起来,朝门外走去。
“等一下。”虚弱的声音自怀中传出,苏清河撑开沉重的眼皮,指了指床头的背包,“带上它。”
“好。”涂鱼后退几步,提上背包,才匆匆出门。
门外的保镖骤然清醒,下楼开车去医院。
卫钦临时收到消息,不敢耽误,连夜赶来。
惊雷、闪电过后,倾盆的大雨冲刷着整个帝都,雨幕连绵。
次日一早,大雨还未停歇,窗外依旧阴沉沉的。
陆老爷子接连在澜亭及紫澜苑扑空,才得知苏清河高烧在医院打点滴。
澜亭大厅内,多余的物件满满当当装了几大箱,占据大部分位置。还有佣人在小心翼翼地打包。
陆老爷子杵着拐杖,面色如外面的天气一般阴沉,他看着对面的澜亭管家,不怒自威。
“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低垂着头,说着昨日的情形,也传达陆临的意思。
“苏小姐回来看到这些,就有意要打包送回去,但没坚持。只是上楼一趟后,就怒气冲冲地回紫澜苑了。”
“澜亭是记在苏小姐名下的,少爷的意思是,澜亭内苏小姐说了算,而且他也不满意这次的改动。”
陆老爷子眸光暗淡下来,呢喃,“是我一时太着急了。”
身后的王管家见老爷子不再坚持,趁机点出不妥之处,“老太爷,您看苏小姐是独来独往惯了,可能有比较强的领地意识。而且楼上工作室也动过,这点不太妥当。”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忽然发现自己操之过急,没顾及那么多。
“都撤了吧。”
当陆临从f洲赶回帝都时,在紫澜苑吃了闭门羹。
“陆九爷请回,老大不舒服,不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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