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一下,马上。”助理声音微颤,敲击着键盘调出宿舍系统,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不多时,助理补充好申请表上的信息,盖上印章,双手递上,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与初次见面时不同。
“苏同学,你拿这个找宿管,她会给您宿舍钥匙。生活用品可以领新的,都齐全。”
话落,助理小心用余光观察苏清河,紧抿双唇。
“谢谢。”苏清河接过纸条,略带疑惑地扫了眼助理,才转身离开。
随着门扉关闭,室内气氛顷刻松下来。
助理瘫坐在椅子上,拍着胸脯舒缓呼吸,喃喃自语道:“上次廖教授就是她揪出来的,这次又抓了几个。她来学校真的是学习的吗?”
说是学习,一学期到校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若不是,每次大考,她都会出现,而且十分认真对待。
助理缓过气来,收起低声呢喃的话。
苏清河没再返回研究院,双手揣兜缓步走向宿舍楼,瞳孔中倒映着路旁的春色。
嫩绿的新叶,在阳光下泛着光,与蓝天白云相互映衬,描绘着春日画卷。
下午时分,薄知津传来一份电子报告,里面详细记录了戴茗及其团伙的相关信息,以及他们的所作所为。
整整十页纸,满满当当。
宿舍内,只有苏清河一人居住,不用担心被偷窥,她随手点开报告查看,快速浏览。
戴茗自知弃子身份,为争取减轻罪行,细致地交代了很多。
但这些里面,没有涉及华晖兴等上层人物,更不用提罪证等东西。
苏清河关闭报告页面,退回对话窗口,手指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把我名字删掉。”
薄知津凝视着这条信息,丝毫不意外。但他回了一句,“实际任务成果可以等比转化研究分。”
“行,我名字放最后。”苏清河回复很快,盯着那句话笑了笑。
真是瞌睡时送枕头,刚刚好。
警校内再次清洗,揪出戴茗等人,是代鹰计划的成员。他们泄露研究院机密,监视校内研究进展,并将消息传递到校外。
事情一出,对四人的嘉奖公告便张贴在校内公告栏。
薄知津、孙晨梅、覃言、苏清河,四人的名字排列在内,前后顺序代表功劳大小。
苏清河本不想署名的,但为了研究分,只好上榜了。
但有关谈话或者采访,苏清河都没有出席也不参与。校内,薄知津三人一时风头无两。
短暂的插曲,并没有影响期中考的进行。
有些位置,人没到,空了便是一直空着。
这日上午,苏清河刚结束一门理论考试,指尖提溜着文件袋,慢悠悠地走出考场。训练常服穿在身上,服帖中又无形增强了周身气质。
“苏清河。”一旁传来呼唤声。
苏清河脚步一顿,顺着声音来源望过去,道路对面站着金院长。
她抬步走上前,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而过,眸光始终淡淡的,“金院长。”
“跟我来一趟办公室。”金院长双手负在身后,率先往研究院的方向走去。
树影下,两人一前一后,没有交谈。
推门进入,院长办公室内,吕校长已经泡好茶在等两人了。
“不是鸿门宴吧?”苏清河挑眉,眼眸中却没有一丝害怕与慌张,脚步不停,从容落座。
吕校长瞪了眼来人,没好气地说,“我敢给你设鸿门宴,万一把我抓起来怎么办?”
苏清河轻笑,顺势接过茶杯,嘴角扬起弧度,淡淡地说,“不会抓起来,同归于尽还差不多。”
面对两人的相互调侃,金院长冷哼一声,吸引双方注意力,“聊正事,马上就到饭点,该饿了。”
茶香四溢,热气升腾而起。
“让你来,就是聊聊昨天的事。”吕校长说明来意,主动起了个话头,“薄知津上次请假,跟你有关吧?”
薄知津突然投靠了苏清河,吕校长怎么想,好像都只有上次请假,半个多月不在学校,两人或许有所交集。
苏清河微微点头,并不否认。
“当初跟廖跃谈话的时候,他就提醒我,校内已经有新人进来了。”
苏清河放下手中茶杯,继续说:“我没时间一直盯着学校,这部分工作自然得有人替我。”
于是,孙晨梅、覃言成了眼线。
随后,霜凛山事了,薄知津顺理成章被拉拢,领着上述两人做事。
苏清河敛眉,简单一笔带过,说起戴茗来。
“戴茗原本是想推动她导师登上院长之位,好利用职权之便办事,只是这步棋被我意外打断。”
金院长瞳孔微缩,目光中带着疑惑和震惊。
苏清河的意思是,他调任到警校是面前人的手笔。
吕校长微微皱起眉,露出几分沉思。
“我有推动,但拍板的不是我。”苏清河随口解释一句,顺势将话题掌握在自己手中。“金院长,你与江锡上将是忘年交,对吗?”
江锡,已退休的将军,是苏誉口中的三把钥匙之一。
墙上钟表,指针悠悠转动着。
待三人聊完正事后,整个校园已经陷入午休的安静之中,绿荫道上也不见行人踪迹。
金院长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情绪,脑海中萦绕着苏清河说的几句话,挥之不散。
“老金啊,我们俩是不是被拉上贼船了。”吕校长凝望着苏清河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
以两人的资历,不需要苏清河去强调保密原则,中午的交谈只会烂在他们肚子里。
“她到底是做什么?”金院长调整呼吸,不时拍拍胸脯顺气,眸中还残留着几分震惊,“对十年前的事情,比我们知道的还清楚。”
吕校长缓缓呼出一口气,想起一人,曾经警队破案的传奇人物,沈丛。
苏清河八岁后,是在沈家长大的。
“老金,你说她跟沈丛相比,谁更强?”
金院长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脑海中浮现出沈丛的样貌,不由将两者对比。
单从样貌上来说,两人并不相像。
办公室的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微风习习,苏清河摇晃着手中的文件袋,目视前方,缓步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经过苏清河的观察,金院长是刚正不阿的人,她才会借此机会,摊开江锡的身份。
“金院长,我现在不清楚江上将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又出了多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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