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
“怎么了?”
“你别凶我。”
“小学姐,我不是凶你,我是…害怕。”
听到陈言的回答,姜慕禾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明眸中划过动人的笑意,“害怕?你是害怕我拿东西打你吗?”
“不然呢?”
陈言放下扫把和簸箕,扒拉着后脑处的头发,“你看看,伤口还在呢,你说我能不怕吗?”
姜慕禾踮着脚,扶着陈言的肩,看着他后脑处的疤痕,俏脸上浮现出歉意。
“对不起,我那时真没想太多,看到你把一个女孩按在地上,以为你是在耍流氓,脑袋一热,就……”
“答应我,下次别热了。”
陈言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语重心长道:“以前常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事实证明,眼见不一定为实,以后再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先搞清楚,然后再做应对。”
“也就是我,换做一些脾气差的,非得讹的你倾家荡产不可。”
姜慕禾摇头,“不会的,我家很有钱的。”
陈言:“……”
他是这个意思吗?
算了!
和小学姐讲这种大道理,就跟对牛弹琴差不多。
陈言搬来一把凳子,让姜慕禾坐下,“好好待着。”
“嗯嗯。”
姜慕禾乖巧点头。
陈言继续扫地,扫完地,马不停蹄地扯开床上的旧床单,打了盆水,擦去床上的灰尘。
姜慕禾小手托着下巴,看着干活的陈言怔怔出神。
赵爱兰杀完鸡,就给两人送来了被褥,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小陈,你还挺能干的嘛,不错不错。”
姜慕禾跟声道:“奶奶,陈言很贤惠的。”
陈言回头看了眼姜慕禾,“小学姐,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把贤惠这个词用在男生身上吗?”
姜慕禾捂住嘴,“我刚才什么也没说,你什么也没听到……”
陈言无奈,接过赵爱兰手中的被褥,“奶奶,这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姬萧和把爷爷怎么还没回来?”
赵爱兰叹气,“小陈,等会儿奶奶帮你们铺床,你去卖店看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姬应该是加入了几个老头的牌局,这孩子经常这样。”
“院里有三轮车,你骑车去就行。”
“好。”
陈言把被褥放在床上后,来到院里,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草棚下的电动三轮车,再一眼…他就发现了身后的姜慕禾。
“小学姐,你也要去?”
“嗯。”
姜慕禾上前一步,拽住陈言的衣角,“这里我就认识你一个人,你去哪,我就去哪。”
陈言也没拒绝,特意给姜慕禾留出空位,“来,上来。”
姜慕禾眼睛发亮,挨着陈言坐在车上,左瞅瞅右看看,“这玩意儿要怎么开啊?”
“很简单的。”
陈言一边操作,一边给她解释着,“小学姐,这玩意儿学名叫电动三轮车,土话叫三蹦子。”
“你看这里,这是钥匙孔,拧动钥匙,这边的把手是油门,一拧就跑了。”
说着,他猛地拧动油门,三轮车嗖地一下蹿出了草棚。
姜慕禾不但不害怕,玉颊上还露出了兴奋,“陈言,陈言;让我试试,让我试试。”
对于她的这个要求,陈言也没拒绝。
两人换了一下位置,陈言掌着左边的把手,也不担心出什么意外。
“小学姐,油门随便拧,我今天带你体验一下风驰电掣的感觉。”
姜慕禾头点的如小鸡啄米,眸中闪着期待,“好。”
话音落下之际,瞬间将油门拧到底,三轮车瞬间就达到了最大速度。
不过,在陈言的掌控下,还是非常平稳地驶下了土包。
“陈言,这个不够快唉。”
“小学姐,看到那边的按钮没有,现在只是低档,可以调挡。”
“陈言,中档也不够快。”
“那就最高档。”
“哇,这个可以,这个可以……”
姜慕禾被风吹得眯起了眼睛,“陈言,开这么快不会出事吧?”
“不会。”
陈言自信一笑,“小学姐,我有一个响亮的名号,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秋名山三蹦子之神!”
“厉害。”
…
几分钟后。
路边的沟里,陈言和姜慕禾两人大眼瞪小眼,还有一辆翻车的三蹦子。
“小学姐,你拧那么快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拧的吗?”
“我…我有让你拧吗?”
姜慕禾眼神幽幽,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尘土,小声嘟囔道:“说好带我体验风驰电掣的感觉,怎么就变成了灰头土脸的感觉…一点也不好玩……”
陈言干咳不已,“小学姐,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开的太快。”
“这个事情告诉我们,车速…不能太快,不然容易出事。”
姜慕禾指着翻车的三蹦子,“陈言,这个要怎么弄?”
“这个沟有点深,咱俩估计弄不上去,叫人吧。”
陈言拍了拍裤子,走到车旁,把钥匙拔了下来,拉着姜慕禾从沟里爬到了路上,庆幸道:“运气真好。”
“什么意思?”
“这么深的沟,一头扎了进去,我们竟然没受伤,这运气还不够好吗?”
姜慕禾勾着陈言左手小拇指,晃了晃,“从小到大,我的运气就没差过。”
她歪着脑袋,继续说着:“以前,我还有过跳楼的想法,想看看自己会不会摔死。”
陈言瞬间石化。
这个…属实有点难绷……
“小学姐。”
“嗯?”
“答应我,以后千万别作死,可以吗?”
“可以。”
姜慕禾丝毫不带犹豫地应下,停下步子,“等价交换,我答应你一件事,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可以,说吧,什么事?”
“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行。”
陈言也没多想,应下以后,牵着姜慕禾的手朝着白云村的卖店方向走去。
卖店里。
姬萧正坐在牌桌前,面前放着三张牌。
他扭头看了眼身后,出声安慰:“爷爷,您放心,这把我一定把之前输的烟给赢回来!”
姬苍海戴着黑色帽子,留着长长的胡子,对着牌桌上的另外三名老头,“老李,老孔,老丁;你们别高兴的太早,鹿死谁手还不好说呢。”
三名老头笑呵呵地相互对视,全都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开牌!”
姬萧掀开面前的三张牌,瞬间泄气。
刚才有多自信,现在就有多打脸。
7、8、10?
毫无意外,输了。
姬萧尴尬地搓了搓手,“爷爷,您还有烟吗?”
姬苍海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两个烟盒,一个空的,一个里面还有一根。
见状,姬萧讪笑,“爷爷,要不还是您来吧?”
他来的时候,爷爷只输了几根烟,可现在……
唉!
他非得和这帮小老头玩什么,这下好了!
姬苍海没好气地瞪了眼孙子,“烟是你输的,你必须给我赢回来。”
“爷爷,我给您买两盒行吗?”
“不行,这是烟的问题吗?”
姬苍海板着脸,手指在牌桌上戳的当当作响,“这是面子问题,我作为白云村赌神,什么时候输过?你作为我的孙子,同样也不能输!”
老李,老丁,老孔,三个老头相继出声调侃。
“老姬,你什么时候成为咱们白云村的赌神了?”
“哈哈,应该是他自封的。”
“人啊,果然是越老越不要脸。”
姬苍海瞥了三人一眼,“自不自封,关你们什么事?”
姬萧神情苦涩。
咋办?
爷爷还剩一根烟,也就是说,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
可他今天的手气…非常臭!
就在这时,陈言和姜慕禾牵着手走进卖店。
两人的到来,让姬萧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
“老陈,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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