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骆槐和邢彦诏已经搬出邢家来住,但还是为了邢家的体面,每个月到邢家去吃一次饭,再住上一晚。
对外就能解释成孩子结了婚,是该有自己单独的住处。
今天就是回邢家住的日子,邢彦诏本来想提前下班过去接老婆,奈何一个会议拦住他的脚步。
他没去成,邢语柔去了。
还给他发来消息,说已经接到嫂子。
邢语柔本以为自己开个三百万的车已经足够低调,看到大嫂以及大嫂同事惊诧的神情,她意识到并没有。
“骆槐,你还有富家小姐的朋友呢?”
骆槐笑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和同事们说:“周一见。”
其他人也笑呵呵说周一见,看着骆槐朝路边的豪车走去,还给富家小姐理了下衣裳,kelly笑着说:“难怪骆槐能和富家千金做朋友呢,挺贴心的。”
明眼人都听出来是说骆槐舔狗一条。
“大嫂,我怎么感觉她们一直看我们?”邢语柔怀疑道,“像在讨论我们。”
“不用管,走吧。”骆槐轻轻推她一下,邢语柔绕过去开车,自己则打开副驾驶的门进去。
路上,邢语柔问她在这里上班怎么样。
骆槐简单说就是平常的样子,朝九晚六。
聊着聊着,邢语柔说到母亲和二嫂最近也忙,好像在做什么投资,还是海外的项目,她自己呢也要练琴,有演出,偶尔还会到老宅去陪爷爷奶奶,最近一个多月和母亲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说我妈和二嫂怎么就想到要去做什么投资?这年头投资是好干的吗?我妈一提起来就很亢奋,像受什么刺激了一样,二嫂反而平静些。”
“不过也是,二嫂怀孕了,情绪波动也不能太大。”
“但是二嫂的肚子为什么不显怀啊?”
骆槐侧头看着她,说:“到现在也才两个多月,看不出来的。”
“哦。”邢语柔点一下头,又问,“她为什么一点孕反都没有?”
“孕反也分人的。”骆槐觉得她有点奇怪,“你是不是怀疑什么?”
怀疑裴悠悠没怀孕。
邢语柔停顿一下,说:“也不是怀疑什么,只是二嫂说的话,我现在不太敢信。”
是啊。
裴悠悠的嘴,最擅长颠倒黑白了。
骆槐领教了十多年。
她说:“那也是她们的事。”
骆槐不在乎外人一样的林政屿和裴悠悠,邢语柔却在乎那个照顾自己长大的哥哥,说:“二嫂的事与我无关,可是这件事也关二哥的事啊。”
邢语柔还是想要一探究竟。
邢家,父子三人还没到,家里只有邢母和裴悠悠,听到佣人说大小姐和大少奶奶来了,头也没抬一下。
“妈,你在上面签个字就可以了。”
“签字?”
“对。”裴悠悠也不懂,是政屿哥拿给她的,说要妈在上面签个字就好了,过不久就会有资金进账。
邢母多少懂一点,也明白字不能乱签,翻看了一下合同,没看出什么问题,她养大的儿子又过目了,干净利落把字签上。
裴悠悠也跟着签了。
骆槐远远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说,彼此跟陌生人一样。
两人签完字抬头,邢母问:“语柔呢?”
“有点事,后院去了。”骆槐礼貌地回应,像客人一样。
而邢母和裴悠悠也确实把她当客人,反正不会当自家人,对于骆槐而言,正好。
主客之间起码维持着体面。
骆槐起身去找邢语柔,正好看见一个佣人答完话离开。
她刚走上去,并没有打算问什么,邢语柔自己挽着她的手说:“你猜我刚刚在问什么?”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裴悠悠?”
“嗯,我问二嫂生理期的事,二嫂上个月生理期的时间在裴家,算日子这个月已经到了,不过没来。”
“还真怀孕了啊。”邢语柔轻轻叹息一声,也不是失落,而是感慨,“也好,二哥这个年纪也该有孩子了,堂哥们家的孩子早就满地跑了。”
她扭头,忽然看向大嫂的肚子。
同天结婚的啊,怎么大嫂的肚子里还没有她的小侄女或者小侄子?
猜到她想法的骆槐:“……”
她和诏哥都还没到那一步呢。
像诏哥说的,要一步步来。
每天进步一点点。
真要猛冲,她大概会晕死过去。
想着想着,骆槐的脸泛起红晕,说:“不急。”
“我倒是不急啦。”
两人说说笑笑出去,正好遇上回来的父子三人。
邢彦诏看向骆槐,一手把外套挂起来,问老婆和妹妹:“不急什么?”
骆槐刚出声,邢语柔已经抢先:“我的小侄女或者小侄子啊。”
“不急吗?”邢彦诏似笑非笑凝着骆槐,故意逗她,“孩子爹挺急的。”
骆槐脸更热了。
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什么话都当着大家的面讲。
老婆脸皮薄。邢彦诏心道。
他笑笑没再说这个话题。
不过怀孕的话题在长辈面前提起,一般是逃不掉的。邢母望着骆槐的肚子,问得委婉:“你和彦诏还不打算要孩子吗?”
“没打算。”邢彦诏说,“骆槐才二十二,你舍得让她年纪轻轻就当妈,我可舍不得。”
邢母面色一冷。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孩子爹急!
她算是发现了,亲儿子就是要和她对着干!
邢父看向亲儿子,斥责道:“干什么。”
一回来家里就得剑拔弩张。
之前是跟他这个当爹的起争执,现在是跟他妈三句话里有两句话都不对付。
“你今年也是三十的人了。”邢父一语双关,继续道,“骆槐也二十三了,是该考虑孩子的事。”
邢彦诏说:“这不是还没考虑好吗?”
邢父:“你……”
“算了。”他也懒得再讲,叫佣人上菜,准备开饭。
饭桌上大家都很安静,邢彦诏总觉得骆槐吃东西跟猫一样,吃得小口,在邢家又十分规矩,只夹面前的菜。
担心人吃不饱,他几乎是全程伺候。
桌上每样菜,都会陆陆续续夹到骆槐的碗里,也不夹多,保证她能吃得下去。
发觉她吃得有些撑,就会盛一碗汤过去。
汤碗在邢彦诏的手里都显得又小又白,一只手提着就放在骆槐面前,放下自己就继续吃东西。
既不邀功,也不盯着骆槐看。
就像是下意识的动作。
哪个女人不想被老公疼?尤其是一直引以为傲嫁了个疼爱自己的老公的裴悠悠,简直嫉妒得不行。
就算邢彦诏对骆槐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到现在都没有继承家业资格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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