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完全没在意夏苏舟的话,连夏苏木都没有抬头辩解两句。
夏苏舟忍不住皱眉,不是很舒服。
“苏舟,你不要再劝了,我今天就是要给他们看看,轻易违背我的决定就是她这个下场!”
夏苏舟倚靠在墙上,很是风流。
“合着您是杀鸡给猴看呢。”
他微勾着唇,光芒落在他柔软的发梢上,泛着金光:“爸,您也不用忙了,干脆把我们两个都揍一顿好了。”
沈佩莲急急拍了他肩膀一巴掌:“我让你来劝,没让你火上浇油。”
“本来就是,他让我去娶合作方的女儿,这不是跟夏苏木有异曲同工之效吗?”
夏商气愤道:“这是一码子事吗?现在你妹妹!”
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让众人都不由一默,夏商后面吐出来的话都带了一丝不稳:“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人情况不一样。”
沉默许久的夏苏木这才抬头,看着眼前的金身佛,面如死灰:“我不会结婚的,哪怕你今天打死我,我的诉求都不会改变。”
“我看你是要气死我!”
刚被自己的儿子反驳没了面子的夏商哪里允许再被侵犯,当即从管家手里拿起那根四根手指粗,四十厘米长的棍子干净利落地冲夏苏木脊椎骨打了一下。
那根棍子两端还镶嵌的象牙头,这样一棍子就只能听见闷闷的打声。
“夏商!”
沈佩莲心疼地直呼其名,快步上前用手挡住那根棍子,泪流满面:“你要打就打我好了,你这么打她,难道真要打出人命来吗?”
“我养了她十几年,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难道我还打不了她了?”
夏苏舟也被这声音心脏一震,醉酒的状态彻底清醒了,人也开始板正站着,目不转睛看着倒在地上的夏苏木的背影。
站起来啊!
去回击老头,告诉他你不是他亲生的,他没资格那么打你!
夏苏舟藏在口袋里的手咻得紧握,很大的力气克制才让自己没有张嘴求饶,他很想让夏苏木生活每天都充满坎坷,让她为白菱歌的死付出代价,可是现在看到她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又觉得不得劲。
罢了。
夏苏舟别过脸,装作没看到。
复仇的种子已经牢牢扎根,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这一两次的卖惨就彻底拔除,再说了,前段时间她在白菱歌坟前不是还很嚣张吗?
因果报应,就是如此。
夏苏舟在此刻选择了旁观。
夏苏木趴在地上,那道突如其来的力度让她一瞬间以为自己要瘫痪了,浑身上下使不出力气来。
她这些天要照顾萧宴来回奔波,每天需要提前两个小时起来买菜做饭,晚上到家已经十一点了,长期的睡眠不足加上营养不良让她一时间没晃过神来。
她听见沈佩莲在哭,听见夏商骂骂咧咧,听见大家的窃窃私语,她好像又成了一个人,被扒光衣服站在聚光灯下让人肆意窥探。
夏苏木哆嗦着唇瓣,她的眼睛有一瞬的模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的手触碰到冰凉的地面,神志有一瞬间的清晰。
这时候夏商斩钉截铁地问:“你自己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她到底要不要订婚!”
沈佩莲哭着对夏苏木喊:“苏苏,你快告诉你爸爸,你快说愿意啊。”
夏苏木笑了一下,没有声音,她现在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完全发不出声音来,强行咽了咽口水,才听见自己不甚清晰的语句一点一滴从嘴里逃出去。
“不要。”
“就是不要。”
“苏苏!”
连夏苏舟也觉得夏苏木是自讨苦吃了。
夏苏木不是没有知觉,她能看见夏商的脸有一瞬间的铁青,然后就是棍棒不断地落在身上。
痛感在这一刻来得极快,夏苏木承认从来没有一次受伤会比现在更加痛苦,当初那枚子弹进入自己身体那瞬间,都没有现在来得难受。
她想躲,但她躲不掉,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对于叶南星而言,他可以在外面到处拈花惹草,没人在意他的未婚妻是谁,可她偏偏要因为这种还没进行过的仪式要进行贞操守恒,就连身边的男性朋友都要慎之又慎。
她只想对萧宴好,能有什么错?
在所有人都告诉她,她必须要有负罪感,因为这是她欠她的,所以世间所有的恶意都可以统统向她理所当然的席卷而来。
就像无情的浪潮吞噬掉她的身躯。
没人在意,那件事发生时,她才二十岁出头。
她那时候才二十一岁啊。
她没有工作过,没有恋爱过,甚至连毕业证都还没有拿到,每天也会为了毕设和舍友一起焦头烂额,一起泡在图书馆里。
可生活就是那么有趣,死亡,人命,身世一下子全部朝她席卷而来,爱她的人对她翻脸,她爱的人干脆连辩驳的机会也不给。
他们真的爱吗?
那个年岁的夏苏木天天躲在房间的衣柜里,每天都在不停回想他们爱她的细节,可惜越想就越痛。
因为她发现,他们应该也是不喜欢她的吧,她应该也不是个讨人喜欢的性格,要不然怎么事情才发生,大家都跟甩垃圾一样全部都放弃了她。
夏苏木想不明白,怎么偏偏是她。
为什么只是她?
她想要回到从前不行吗?
她想对一个对她好的人同样的回报很难吗?
夏苏木咬着牙,至死也不想认错。
她知道自己现在和叶南星就是有缘无分,他们之间早就该结束了,既然她已经提出来了,现在也不能回头。
夏商被夏苏木的执拗气的火冒三丈,很快夏苏木的背上红红的一片,隐隐开始透过衣服沁出血来。
沈佩莲是个长期养尊处优的妇人,力气完全抵不过夏商,她还顾忌着外面偷偷看的佣人,整个人紧绷又担心。
夏苏舟明白沈佩莲的意思,立刻伸出手让他们走,眼神阴狠道:“今晚的事情谁敢说出去,你们知道后果。”
有些老人清楚夏苏舟的个性,忙呐呐带着新入职没两年的人离开,看热闹的心一下子就歇了。
毕竟夏苏舟这个人阴邪的很,表面上喜笑颜开的模样,下一秒就能细数他们在外面惹的祸端,他们宁可得罪沈佩莲,也不敢对夏苏舟的话有过多的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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