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苏舟身中两刀才反应过来,他瞪大了眼转过身赶紧躲避,结果因为两刀下去身子有些迟钝没有及时躲避,原本应该刺在胸口的刀刃被手一挡,又是一道长长的伤口。
流下的血跟溪流一样,一点点蔓延开整个地面。
看上去惊悚吓人。
“夏苏木,你有病啊!”
夏苏舟躲闪着夏苏木不断挥下来的刀,一边慌不迭跑路,但她咬得死紧,夏苏舟又接连挨了好几刀。
尽管只有擦伤,也让他不断在流血,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夏苏舟直接在这里要大出血而死。
他赶紧跑去书房锁上门,咬着牙让自己不被痛觉晕厥过去,满手是血地往一个角落跑,到最后连路都走不动,只能是爬着过去,一路上全是血迹。
哪怕只是几厘米,都足以看出他伤得有多重。
夏苏舟强撑着力气按下墙角一个按钮,在听到警报声响起他才敢闭上眼,重重喘了口浊气,喉咙腥甜,一大口血就这么毫无防备吐出来。
楼下保镖赶上来之后看到的是满屋的鲜血,他们瞳孔睁大,先是告诉医院那边赶紧做好准备,用最快的方式打开书房门将夏苏舟送去急救。
夏苏舟此刻还迷迷糊糊的,见到自己手下的人才彻底松懈下来,用尽最后的力气告诉一旁紧张的管家和保安队长:“夏苏木,玛德,给我去抓来。”
管家看完监控才知道,凶手竟然是夏家二小姐。
此刻家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掉在地上的两条领带和一件衬衫,他一拍大腿:“坏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这件事耽误不得,他赶紧汇报给了夏商。
刚巧因为夏苏木和叶南星的婚事,夏商他正在家里,听到这个消息他立刻清醒过来,人都坐不住了,掀开被子就起来。
“在哪个医院?”
沈佩莲被他的动作吵醒,迷迷糊糊地问:“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哪怕屋内只亮了盏睡眠灯,沈佩莲依旧在昏暗的视线下感觉到夏商要吃人的目光,“你非要守护的宝贝女儿,把咱们的亲生儿子给砍了!”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沈佩莲一时没反应过来,慢一拍后她才爬起来:“什么什么,你在说什么?”
夏商忍无可忍,一下拿起离自己最近的花瓶,用力砸在地上。
里面水溅在地毯上,颜色瞬间深了一滩,就连花瓣都四下散落,夏商硬邦邦的语气伴随着清晰的碎裂声响起来。
“还要我说吗?引狼入室!杀了我一个女儿还不够,还要再杀掉我一个儿子!这个贱人真是好精妙的算盘!”
夏商一边说一边赶紧穿衣服,结果越着急手就越抖,半天后他眉头紧蹙,对着沈佩莲就是一声呵斥:“眼睛瞎了,赶紧过来给我穿衣服!”
沈佩莲这才回过神来,但她自己也是一团乱麻,哪怕手已经是条件反射在给他扣扣子,但人还是慌乱的,因此最后两颗扣反了,这样一来又耽误了时间。
“笨死了!”
夏商想也不想就是一巴掌过去。
这是沈佩莲第一次挨打,加上儿子生死不明,她终于没忍住哭出声来,要面子了一辈子,被养了一辈子的娇娇贵妇,终于在这一刻如决堤般崩溃。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兄妹俩从小被夏商教养的会针锋相对这件事她是知道的,但是他需要继承人,这种事在圈子里很常见,尤其是谁表现出色,让她出去社交也有面子。
因此她很多时候只要不是真的伤害到兄妹俩感情,她总是会睁只眼闭只眼,但每次只要夏商挑拨完他们,她还是会偷偷去给他们做功课。
兄妹俩是要一致对外的,不是互相敌对,因此这二十几年来两人都是底下争斗,算是良性竞争。
但现在却成了这样,你死我活,完全不顾对方。
沈佩莲越哭越伤心,根本就止不住,夏商哪里知道她的想法,她的哭声让他没忍住心中烦躁,立刻又是两个巴掌过去。
“儿子还没死呢,哭丧给谁听,马上穿衣服出门!”
说着转过身,冷硬道:“化个妆,遮着点,别让人看到你这幅晦气样子,要不是你非要让那个孽种回国,现在会出这种事吗?”
他骂骂咧咧出去,完全不像平日里那副好好先生的样子,沈佩莲早就知道他的真面目,他年轻性子拗不过来,总觉得是沾了沈家的光,非要摆夏家的谱,从前沈老爷子还在还能克制,现在是完全变本加厉。
沈佩莲从来没有出去社交过,沈老爷子也是个古板的人,她学的都是新娘教程,也只能乖巧当个贤妻良母。
两人就这么过了大半辈子。
谁能想到,要年过半年了,硬生生被挨了三个耳光。
沈佩莲一边哭一边给自己上妆,看着镜子里毫无光彩的女人,她突然忘了自己到底是谁。
两人急匆匆赶去医院,夏苏舟还在急救手术室里,他被砍了三刀,还有几处细小的擦伤,尽管没有致命伤,但要是送晚一点,怕是真的会大出血而亡。
夏商听医生这么说,直接原地暴怒。
夏苏木要死了他没有那么难受,知道死去的白菱歌是他亲生女儿他也没那么难受,但是儿子只是差点死了,他几乎要把整个医院的盖掀过来,也不足以抵消他满腔愤恨。
夏商在医院疯狂诅咒夏苏木的同时,夏苏木也在带着枝枝前往找简言的路上。
她不知道托付这个男人是不是对的,但至少现在的她,无处可去。
简言没有让她直接到自己的别墅,而是让她开车到一个偏僻的路边,然后下车,结果刚下车没多久,就有人快速拿黑布袋绑住她和枝枝的脑袋,硬塞把她们俩往后备箱里塞。
夏苏木内心冰凉一片。
她怎么能相信这个男人呢?他可是跟叶南星夏苏舟混的。
想到自己的天真,夏苏木悔恨不已,只觉得自己还不如刚才一刀把夏苏舟砍了,再去把简言也砍了,最后自己自首或者自杀。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停下了。
后备箱被打开,夏苏木感觉自己被人拖着往前走,进入电梯,没一会又被人推搡着往前走。
直到站在一个地方。
温暖瞬间席卷了她的身体。
然后就是简言的嬉笑:“人送到了,您给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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