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刚才在望远镜上刻字的时候,未雨绸缪,一架上刻了个“舟”字,一架上刻了个“川”字。

    日期写的是今年五月十五。

    大家听了她的话,在两架望远镜上寻找,很快找到她说的字迹,纷纷作证。

    “林晚星说的没错,上面确实写着一九七六年五月十五,还有个‘舟’字,应该是她哥哥的名字吧!”

    “我这上面也是一九七六年五月十五,还有个‘川’字。”

    “……”

    接着,很多人指责林娉婷。

    “这种事都扯谎,人品真是太差了!”

    “林娉婷,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你脸呢?”

    “林娉婷,你骗人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

    证据确凿,大家以为,林娉婷要么认错,要么落荒而逃。

    没想到,她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狡辩,“说不定这字是你这两天故意加上去的呢?

    要不然,你咋不直接把它们寄给舟哥和川哥,偏偏带来这里?”

    林娉婷这话,貌似有道理……

    大家一时噎住,不由自主看向林晚星。

    林晚星假意痛心疾首地皱眉,“……我倒是想寄,但邮局不肯。

    他们说,它是易碎品,最好别寄。

    一定想寄也可以,但他们不保证收到的时候还是整的,还让我写免责书……

    大家说说,换你们是我,敢寄吗?”

    大家恍然大悟。

    “就是,它里面有镜子,镜子谁敢寄啊!”

    “别说里面的镜子,就说这外面的壳子,好像也不经碰呢。”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换我,我也不寄。”

    “……”

    大家一边说,一边投给林娉婷一道道鄙视的目光。

    宋向前也不例外。

    不过,他不是嫌她坏,是嫌她蠢。

    林娉婷没想到会是这样,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她想逃开,却不甘心。

    想了想,咬牙说道,“我没撒谎,二叔当初确实说了要送一架望远镜给我的。

    而且,我刚才说了不要的。

    既然没打算要,我何至于撒这个谎,有意义吗?”

    林娉婷敢肆意狡辩,是因为,她之前这套,在林晚星、林建忠、傅文芳跟前玩得很转。

    她以为,现在的林晚星只是脾气大了些,口才绝对不如她,这次一定会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没想到,林晚星想也不想就讥讽地回答她,“怎么没意义?你不就是想要让我欠你一个人情,然后道德绑架……让我与你和好吗?”

    被精准地说中心思,林娉婷吓得差点跳脚。

    不过,她反应一向快,立刻说道,“我没有!你误会了!我只是看到望远镜想起了二叔,心中感慨。”

    她说得无比煽情,显得情深义重。

    林晚星却恶心得想吐。

    不过,心理年龄六十多的她,知道怎么反击林娉婷这些诡辩。

    她收起脸上的愤怒和讽刺,轻轻叹息一声,平静地问林娉婷,“我爸……是不是一直对你特别好?”

    林娉婷现在只想洗清她撒谎的恶名,没想那么多,成功被林晚星带进沟里。

    她凄然一笑,幽幽说道,“是的,我爸脾气不好,我妈死后,二叔可怜我,经常给我买衣服鞋子,买吃的。

    这么多年的学费也是他给我出的……

    那年还给我买了一辆半旧的缝纫机。

    他一贯对我舍得,这些你都知道,所以,关于他说送我一架望远镜的事,我真的没有撒谎!”

    她说完,真诚地看向林晚星,妄图林晚星因为过去的情分放她一马。

    不想她话音刚落,林晚星突然捂了捂脸,哽咽着说,“……我爸对你那么好,他一走,你就和别人一起骗我的婚……林娉婷,你没良心!”

    大滴的“泪水”从林晚星纤细的指缝“啪嗒啪嗒”往下落,足见她的伤心……

    大家虽然觉得,她这眼泪来的太快太猛,却都被她的情绪感染,对林娉婷更加不屑。

    林晚星只在大家面前低声呜咽了两声,就捂着脸跑回宿舍去。

    余红霞三人不约而同瞪了林娉婷一眼,带着一架望远镜也回屋了。

    赵南烛想要跟着一起,想到“不能随便进其他宿舍”的规矩,郁闷地往自己宿舍走,才走了两步,被苏笑笑拉着一起……

    赵南烛,“……”

    她又悲又喜。

    沈樾抿了抿唇,示意邵尚文,“走,出去看看这望远镜的效果。”

    男知青们眼睛一亮,纷纷跟上。

    宋向前站在原地看了林娉婷几眼,也跟着大部队走了。

    剩下的女知青也赶紧各行其事,很快,院子里只剩下林娉婷一个人。

    她这是被所有人孤立了?

    林娉婷意识到这一点,心里一阵阵发凉,以后,她该怎么过啊!

    好想死……

    林晚星回到宿舍,意思着哭了两声,收了眼泪。

    鉴于以后这种情况可能有点多,她擦干眼泪给大家打预防针,“……嘿嘿……我一直这样,眼泪来的快,去得也快,你们别担心,最好快点习惯。”

    大家,“……”

    赵南烛看清这间宿舍的情况,不禁叹息,“……真羡慕你们,不像我,每天都要和柳凤斗智斗勇。

    你们不知道,她每天都乱拿我的东西用不说,她自己的东西偏偏锁得紧紧的。

    而且,她拿别的东西也就算了,竟然连牙刷和毛巾也用我的。

    还好我那天看到了,不然,我……我可就太惨了。”

    大家,“……“

    是挺惨。

    别说赵南烛是娇养的大小姐,洁癖重,换她们,也受不了。

    不过,她们的宿舍虽然小,也能住下五个人。

    余红霞看了看赵南烛的小身板,与郑雪和苏笑笑交换了一下眼神,笑着说,“要不,你搬到我们这里来?

    这若是往夏天走,我们不敢邀请你。

    但天气将越来越冷,你来的话,我们晚上还能暖和些!”

    赵南烛高兴地蹦起来,“真的可以吗?这不影响规矩吧?”

    “不影响,再说规矩都人定的,你如果愿意,我们现在就去帮你搬东西。”

    “好,现在就去搬!”

    余红霞、苏笑笑、郑雪立刻去帮赵南烛搬行李。

    林晚星也想去,被大家强行留在家里……看门。

    女知青们听说赵南烛要搬去余红霞那屋,全都惊呆了。

    柳凤目眦欲裂,当即口吐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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