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听到掩日说知道墨玉麒麟的时候,心里还是很惊讶的。没想到他能猜到假扮自己的是麟儿。
不过,当看到掩日自顾自地说话时,秦然并未言语而是保持沉默。
“夜幕能在七国之中和我们罗网叫板,靠的可不是那所谓的四凶将。”掩日似乎对夜幕充满了不屑。
“那是什么呢”秦然配合的问道。
自己也比较好奇,夜幕的实力并不算弱,可是它所依附的国家,韩国太弱小了。
可就算这样,夜幕巅峰时期甚至敢正面对抗罗网这个遍布天下的杀手组织。
“因为真正的刺杀之王其实是蓑衣客手下的墨玉麒麟。”
掩日停顿了一会后,才说出了这个惊人的事实。
“这个人从未失败过,而且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就连罗网也自愧不如。”掩日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情。
“蓑衣客不跟罗网合作,最终死于韩国的灭国之灾,这也是他自作自受。”说到这掩日语气冷漠地说道。
“后来,罗网曾试图寻找墨玉麒麟,并想让他为罗网所用,但首领大人并没有如愿以偿。”
“我们得知墨玉麒麟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他加入了逆流沙。”
秦然可以看出,掩日对于麟儿的赞赏并不是虚假的。
“刺杀之王?”
麟儿的这个称号倒是让秦然没有想到。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刺杀之王落在了你的手中,为你所用了。”
掩日看着秦然,面具之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缓缓说道。
秦然微微一笑,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哈哈哈,掩日大人说笑了,在下惭愧,何德何能让这位刺杀之王替我效力。”
自己当然明白掩日话中的深意,但绝不会轻易承认与这位刺杀之王有任何关联。即使掩日已经确信无疑,也不能给对方一颗定心丸。
“哦?是吗?那可真是有趣……”掩日似乎并不相信秦然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那么,不知掩日大人来到城父所为何事。”秦然迅速转移话题,目光炯炯地盯着掩日的面,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端倪。
“这城父可是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昌平君之事,我不用说,你也应该略有所闻了。”
“祸事刚刚结束,掩日大人便来了,时机刚刚好啊。”秦然幽幽开口道,声音虽然毫无感情可是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不满。。
秦然自己在这边历经生死考验,险些丧命于农家和昌平君之手,好不容易才为大秦保住了城父。然而,罗网这些所谓的高手们却一直袖手旁观。
秦然可以肯定的是,在昌平君起事围攻城父城父与秦然所在的客栈那一天,就算掩日他们不在城父内,也距离此地并不远。
“”,
“军国大事,罗网不得干预。”
“领兵平叛那是大将的任务,我等不过是行走在黑暗之中的刺客,与九幽大人不同。”
“如今你已经贵为大秦将军,可以出现在阳光之下了。”
面对九幽的不满,掩日很快给出一个滴水不漏的答案。
“哦?”
“那现在,掩日大人出现在这里,是为何事。”
秦然有些明知故问的说道,其实自己能猜得到他为何而来。
“惊鲵!”
终于切入正题,掩日沉沉声开口道。
“怎么,掩日大人对她感兴趣吗?”
秦然微微一笑,反问道。
“她身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掩日缓缓说道。
“什么东西?”
秦然眉头微皱,心中暗自警惕起来。
“关于农家的秘密。”
说到这掩日压低声音说道。
“农家的秘密……”
“掩日大人难道不知道,惊鲵已经死了吗?”
“惊鲵背叛罗网,将寿春城内的据点全部泄露出去,造成分部损失惨重。”
“已经被我亲手斩杀。”
秦然淡淡的说道。
自己必须坐实惊鲵已死的事实。
就在秦然说话期间,掩日一直紧紧的盯着他的表情。
想要从秦然的面部表情中察觉到蛛丝马迹。
只不过两个人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不会露出破绽。
秦然一脸笃定自信,让掩日看不出什么异样。
“此事事关重大,罗网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天字一等级别的存在背叛组织的。”
“惊鲵手中掌握的消息可远远不止寿春城内一处据点,还有遍布在天下各地的罗网分部。”
“如果她还活着,希望九幽大人能将她交出来。”
掩日并没有因为秦然说惊鲵已死便这么轻易的被糊弄过去,“农家并没有惊鲵的尸体。”
“若是她。已死,尸体何在?”
“正如所说一般,惊鲵身上藏有的秘密太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的身体,已经被我一把大火燃烧殆尽。”
“现在恐怕已经连灰都不剩了。”
秦然淡淡的说道。
“”,
看着九幽那冷漠无情、毫无波澜的眼神,掩日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想要从他嘴里套出关于惊鲵的情报,几乎是痴心妄想。
不过,考虑到九幽曾和惊鲵在赵国邯郸共同执行任务,掩日根本不相信惊鲵会死在秦然手中。然而,现在所有证据都表明惊鲵已死,死无对证,这让掩日感到十分棘手。
\"这件事我会亲自向首领禀报。\"
\"罗网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对惊鲵下落的调查,还望秦然将军多加小心。\"说完,掩日转身离开?
此刻他已经便不再称呼秦然为九幽,毕竟秦然如今已经脱离了罗网组织。
\"在下身上有伤,就不远送了。\"秦然盯着掩日远去的背影,高声喊道。
掩日离开后,秦然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愁容,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秦然知道,罗网绝对不会轻易相信自己说的话。
如今惊鲵只有选择隐姓埋名,才能继续活下去。
而且,就连自己都不能轻易与她联系。
因为掩日肯定会派人监视自己,如果稍有不慎,不仅自己有危险,还可能牵连到惊鲵。
想到这些,秦然不禁感到一阵头痛。
毕竟,被人监视的日子可不好过,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否则就会给自己招来祸端。
数日后,秦然的伤势终于有所好转,可以自己下地走路了。
在麟儿的搀扶下,秦然来到城门口,祭奠了被昌平君杀害的王由将军以及其他战死的将士们。
同时,由于掩日已经知道了墨玉麒麟的存在,秦然不得不暂时让麟儿扮作自己的贴身丫鬟,留在自己身边。
祭奠完死去的将士之后,秦然便来到了城墙之上。
也就在这时,秦然突然发现远方有一匹快马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城父奔来。这匹马看上去十分疲惫,但它仍然努力地奔跑着,仿佛在拼命完成自己的使命。
秦然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并很快意识到这个人并不普通。他身上的衣装、佩剑以及胯下的战马无一不是价值不菲,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拦住他,问问他是谁,来城父做什么?”秦然指着那个人说道。
听到命令,一名将领立刻带着几个士兵迎了上去。他们迅速赶到城门,将那人拦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城父来?”将领严肃地问道。
“我要见秦然将军!\"”马上的人甩出来一个信物,然后沉声回答道。
“昌文君?!!”看到信物上的字,将领不禁惊呼出声。
昌文君的出现让这名将领感到非常惊讶。
毕竟,整个大秦都知道昌文君和昌平君一样,都是位高权重的楚国人。
如今,昌平君刚刚背叛秦国,而昌文君却突然出现在这里,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守城的将士们听到昌文君的名字,不禁对他的来意产生了怀疑。难道他也是来背叛秦国的吗?还是说为了别的事情?大家纷纷猜测着昌文君的真实意图。
看着守城将士得知自己的身份后,眼神的变化,昌文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叹息。
昌平君的叛逃事件对整个大秦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其影响力之深远超乎想象。昌文君这一路行来,途经大秦各地的关卡城池,尽管无人敢于公然阻拦,但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众人眼中的异样神色。
那种目光并非敌意或轻视,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和怀疑。
那是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仿佛楚人在秦人眼中成了叛徒的代名词。
这种感受让昌文君倍感沉重,他深知楚人如今在秦国的地位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无论是当下还是未来,楚人在秦国的处境都会异常艰难。
昌文君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翻身下马后,他语气平和地向守将请求道:“劳烦将军通报一声,昌文君求见秦然将军。”
面对眼前这位声名显赫的昌文君的态度,守将心头微微一惊,连忙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地回答道:“昌文君请稍等,末将这就去禀报将军。”
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去。
望着守将离去的背影,昌文君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他深知要想改变大秦境内楚人的困境,自己必须借助秦然将军的力量。
不久之后,那位守将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恭敬地向昌文君行礼道:“昌文君大人,请随我来吧!将军正在大帐内等候你!”
说罢,守将便引领着昌文君进入了军营。
昌文君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迈步跟随着守将走进了营地。战马则是交给了一旁的士卒喂养。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一座营帐前。
秦然已经提前来到这里等昌文君的到来。
虽然不知道他来到此地的目的,但是秦然根据自己的了解知道昌文君与昌平君不同,他从未背叛过大秦
见到昌文君,秦然起身迎了上去,拱手施礼道:“昌文君,久仰大名。今日得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昌文君微微一笑,回礼道:“秦将军过奖了。此次前来,实有要事相商,还望将军能够相助。”
昌文君开门见山的说道。
秦然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昌文君大人有何事?但说无妨。”
秦然并未答应昌文君的请求,而是想要先看看他要做什么。
昌文君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昌平君叛逃一事,秦将军是最先知道的。此事对我在秦的楚人影响颇大,若不能妥善处理,只怕今后我楚人在秦国的日子会愈发艰难。因此,我希望做些什么来改变这种情况。”
闻言,秦然沉思片刻,抬头看着昌文君,认真地说道:“昌文君大人所言极是,只不过此事涉及到了大秦的安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昌文君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明白此事的难处。我已经想到了解决之法,此次前来便是请秦将军相助的。”
说着昌文君便将咸阳城内近来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秦然。
“什么?”
“扶苏公子的生母自绝于宫殿之中了?!”
相对于楚人官吏以死明志,听到这个消息的秦然大吃一惊。
“没错,可就算是这样,还不够啊。”
“我知道,楚人想要再获取大王的信任已经难如登天。”
“可是我必须做些什么,为这些秦人争取一线生机。”
“为扶苏公子争取一丝希望。”
“秦将军,你乃鬼谷传人,应该知道,如今天下大乱。”
“各国已经伐交了数百年。”
“天下的几乎没有过一天安稳的日子。”
“大秦一统天下已经势不可挡,我不知道昌平君为何鬼迷心窍会背叛大秦。”
“可我知道,大战之后,天下需要休养生息。”
“我们的大王雄才伟略,开疆拓土,志在四海。”
“待大王百年之后,能安抚天下庶民之人的唯有宅心仁厚的扶苏公子啊。”
昌文君语出惊人道。
这一番话,听的秦然如同惊雷一般。
秦然没想到,眼前的昌文军竟然会有如此见解。
就算他所说的这番话是因为想要扶持拥有一半楚人血脉的扶苏公子,可是他仍然指出了核心所在。
那就是天下的百姓,已经是真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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