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陈最出院往正房走去。

    午后喝茶,那午饭就在虞归晚这里解决吧。

    刚踏进正房的院子,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薰味道,目光看过去,在门口看到了两个铜制的熏香炉,袅袅烟雾从里面飘出。

    来接他的虞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着解释:“院外熏的是驱蚊香,”

    迈进后院,就看到躺在躺椅上的虞归晚。

    她抬眼看他,声音含笑:“不是让你们午后来吗,茶还没到呢,”

    陈最笑着走过去,“奶奶,我来陪您吃午饭,”

    “难得,”

    她看向虞芙,“多准备几道三少爷爱吃的菜,”

    “是,”

    陈最坐到她旁边,悠哉的晃着椅子,“爷爷不在家吃?”

    虞归晚好笑的看着他,“怎么可能呢,最近他都没怎么出过门,吃饭当然在家,”

    “啧”

    “咋,你还不乐意见他?”

    他笑了,“我倒是无所谓,只是爷爷每次跟我一起吃饭好像吃的都挺少的,”

    她没好气的拍拍他:“你把嘴闭上,他就能安心吃了,”

    陈最饭桌上一句一句的刺他,慕容恪能吃好才怪了。

    他勾唇笑笑。

    虞归晚又轻轻的拍拍他的手,“聿珩跟几个哥哥的关系,你处理的很好”

    “我乖吧,”

    她面上都是笑意,点头,“嗯,是个乖孩子,”

    陈最拉了拉盖在老太太身上往下滑的薄毯:“那奶奶可要护着我啊”

    虞归晚点头,“当然,你是我孙子,我肯定是要护着你们的,”

    是你们,不是你。

    老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血脉相残。

    不过陈最也不在意这个,这些个手足,暂时都还能看的过眼,没必要动刀。

    哄老人高兴又何妨。

    再过十几二十年,会是个什么样,谁都说不清。

    且行且看。

    那个时候,怕是两位老人都不在了吧。

    哦,对,差点忘了他老子还活着呢。

    陈最内心轻啧:“希望他拎得清,不然,不孝子也不是不能当,”

    从书房走出来的慕容恪看到他,脚步顿了一下,拄着拐走了过来,“晚晚,吃饭了”

    他懒洋洋的打了个招呼,“爷爷好,”

    慕容恪轻呵,牵着虞归晚往饭厅走去。

    陈最双手插兜,懒散的跟在两人背后。

    坐在这饭桌前,虞归晚玩笑道:“今天的菜比较全,都是双份,你们俩没必要抢了,”

    祖孙俩诡异的沉默了一瞬:“”

    她轻笑出声:“愣着干什么,坐下,吃饭了”

    刚坐下,虞归晚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虞芙,“你让人盯着点南初,等她回来问问检查结果,”

    “好,”

    她对陈最说:“你院儿里那个虞姬,是个好的还知道陪陪你妹妹,手也巧,那些小孩子的衣服做的真精细,”

    他挑眉:“奶奶,我知道了,”

    都是虞园培养出来的人,她老人家能不知道她们的手艺吗。

    特意提了一句,是想让他对虞姬好点?

    “聿珩你准备什么时候成家,有方向吗,”

    他笑着开口:“再等几年吧,”

    “那成家不着急,孩子呢,也不要一个?”

    陈最一噎,有些荒谬:“奶奶,孙子可还没成家,这个就更不急了,”

    慕容恪给虞归晚夹菜,轻声劝道:“吃饭,这些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她撇撇嘴,低头开始吃饭。

    一顿饭吃的还算平静。

    吃饱后,陈最放下筷子看向两人,“爷爷奶奶,那你们先吃,我去书房挑本书看,”

    书房挑了本自己有兴趣的书,他悠闲的坐在院子里看了起来。

    待他下了饭桌,虞归晚看向慕容恪:“他们都是半大小子,哪里懂成家的事由着他们这么玩下去,怕是都耽搁了,”

    “本来这些事都是应该当娘的操持的,他们这”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谨之,你说我这不管合适吗,”

    慕容恪语气淡然:“晚晚,你不是让人查适龄女孩资料了吗,让他们看看,”

    “你的意思是,他们选定了就行,你不插手?”

    慕容恪的几个儿子的婚事,除了老三,其他可都是他指定的人家。

    他抬眼看她,笑了,“嗯,孙子们我就不管了,”

    虞归晚眼底藏着怀疑:“真的?”

    慕容恪失笑。

    时代不同了,现在的慕容家,地位稳得很。

    只要维稳好现状,下一代不内乱。

    那就能持续走下去。

    再跟其他家族联合,不见得是好事。

    “茶送来了吗?”

    虞芙低头,“应该已经到了,”

    “取来让晚晚看看她喜欢吗,”

    慕容恪对虞归晚一直都是上心的,她喜爱喝茶,他还专门买了一个种植茶叶的山庄。

    除了供应各个茶馆茶庄,每年都会送到慕容家一批。

    虞归晚笑呵呵的开口:“我就不喝了,刚吃过饭,没心情喝茶,等暨白他们到了,让他们尝尝,”

    她看向慕容恪,“你要一起吗,”

    “年轻人的局,我就不去凑了,咱们老了,去补觉”

    他扶着她往房间走去,“以后你也少操点心 ,”

    虞归晚乐了,“真不像你能说出的话,”

    慕容恪低眉,他只是担心她的身体。

    每次她病一次,他这心里就颤一次。

    越老越怕孤单。

    他不想失去她。

    午后的阳光轻轻地洒下,这阳光不似清晨的清冷,也不像正午的炽热,而是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柔和与慵懒。

    陈最沐浴在这样的阳光下,手里捧着一本书,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惬意。

    院侧的熏香一直燃着,没有蚊虫叮咬的困扰。

    淡淡的艾草香气,反倒有些助眠。

    再加上被晒得暖洋洋的。

    他有了睡意,把书放在怀里,双手撑在脑后直接阖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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