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返回慕容家,已经趋近半夜。

    陈最走进院门,卧室里的虞姬迎了出来,“少爷您要吃点什么吗,”

    “吃过了,”

    他摆摆手走进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围着浴袍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虞姬伸手在他肩膀处揉捏了几下,关切的询问:“您没受伤吧,”

    “没,只是有些困,睡吧,”

    陈最揽过她的细腰,将脸埋在她胸脯上,呼吸渐渐沉稳下去。

    虞姬伸手,轻柔的抚了抚他的后背。

    “少爷,晚安,”

    翌日,午饭后,秦诏才回来汇报情况。

    陈最挑眉,指着他的胳膊道:“这是?”

    “哦,被飞刀给划了”

    “你是真不知道躲?”

    秦诏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大哥,不知道从哪飞过来的刀,我怎么躲这幸好只是划了胳膊,这要是落到头上”

    说着,他自己害怕上了,后怕的颤了颤。

    “你当我没看见,你一直躲在人家凌熙背后这都能受伤,你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他撇撇嘴:“还能什么原因,我倒霉呗”

    陈最都气笑了,“菜就多练”

    秦诏委屈的低下头,“少爷说到底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他摆手,“别胡咧咧了,说事”

    他正了正神色,开始汇报:“南帮防护的及时,九龙只掀了他们三个堂口存活下来的差不多百人,凌当家说他们九龙不收认旧主的小弟我都找人拉到北角后山了,让他们负责开荒为时三个月,”

    “三个月后,想留下的可以留,不想留的,拿钱走人”

    陈最点头,“嗯,防着点,别让他们进前山,”

    秦诏:“这您放心,后山和前山之间,还没挖通不借助工具,根本过不去等后山的路通了,我会安排专门建造山庄的人进山开发建造,”

    “嗯,还有呢,”

    “还有南家几兄弟,死了三个南怀瑾中了一枪,腿上被扎了两刀,现如今重伤昏迷,在医院躺着呢, ”

    陈最表情淡然,“嗯,接着说”

    “嘿,凌当家人还挺仗义,我什么都没做,他也乐意跟我们平分,”

    他惊愕抬眸,“你同意了?”

    秦诏摇头,“我当然不能这么厚脸皮,”

    “哦”

    还算有点脑子,人家只是随口一说,他若是应了,那就真的不要脸了。

    秦诏又说了一些当时的乱局。

    他说的抑扬顿挫,跟讲故事一样。

    陈最都当八卦听了,最后听烦了他还准备讲。

    他抬抬手,“好了,别说了,”

    “凌霄把照片给你了?”

    说到这个,秦诏抬头看过来,语气多了一丝委屈,“少爷您把我当驴使了?我这都受伤了,也没个假期?”

    陈最往他胳膊上扫了一眼,轻笑:“又不用你亲自查,把事交代下去你再去趟医院”

    “我不用去医院慕容家有医生,”

    “哦,我只是让你去看看南怀瑾,以南初的名义慰问一下,”

    秦诏瞪大双眼,“您昨天为什么不让凌当家照顾一下我以为你真不在乎,”

    陈最啧了一声:“你懂什么,态度得拿出来,”

    心里不在乎,可是得让南初知道,他没有不在乎。

    “”

    秦诏无语低头,心眼真多。

    “还有南之野让找的人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有些嫌弃的撇撇嘴:“被南昊天藏起来的人,多半已经糟蹋的不行了,”

    陈最敲了敲桌面,“你废话有点多我管她有没有被糟蹋,又不是我干的,把人给我找到就行了”

    秦诏低头,“那好,我这就去”

    “把这些事交代下去,至于你”扫了一眼他满含期待的眼,陈最勾唇:“休一天你后天过来找我,”

    “只有一天?”

    他小声嘟哝着:“这跟没休假有什么区别”

    慕容家的司机还上五休一呢,在陈最这里,他几乎全月无休。

    陈最眼神幽幽:“嫌少?那取消”

    “不一天就一天,谢少爷”

    秦诏转身就走,哦不,跑

    跑出他的院子,终于缓了口气。

    书房的电话响起,躺在小榻上休憩的陈最挥挥手,“虞姬,去接一下,”

    片刻后,她返回卧室,再次把手放在他脑后轻捏,柔声道:“老宅的电话说是大后天让您空出时间,跟着大爷一块儿去参加个寿宴”

    “嗯”

    秦诏是个很会利用资源的人。

    该处理的事他都交给合适的人,从慕容家后勤部搜刮了一下水果,拎着去了医院。

    啃着苹果来到医院前台,跟漂亮的小护士打听了南怀瑾的情况。

    “你说他啊,刚送过来的时候确实挺严重的,都下了病危通知书,不过现在已经缓过来了你是他的家属吗?”

    秦诏摆手,“不是我只是他的一个朋友,”

    护士点头,“他的朋友确实挺多的那病房外都围满了人,你过去的时候警告一下让他们别抽烟,”

    为什么不自己去说?

    那些人手里好像有枪,还有刀,再看看穿着打扮,明显的黑社会。

    小护士表示,她有些怕。

    秦诏轻笑,从果篮里拿出几个苹果放在台面上,“我肯定警告他们,”

    他提着篮子晃晃悠悠走到二楼。

    还没到病房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看到他,都警惕的看过来。

    秦诏正色开口:“南先生在里面吗?”

    人群中走出一人,“你是?”

    “哦,我是慕容家的人,我们家四小姐忧心他的安危,三少爷托我来看望”

    “慕容?”

    那人沉吟数秒,点点头,“多谢,只是我们老大还未醒,”

    秦诏面露担忧:“还是让我进去看看吧,四小姐实在是担心,”

    “好,”

    一人接过他的水果篮子,警惕的摸了摸,又盯着他上下打量一番。

    注意到他们的眼神,秦诏笑着掀开外套,“要搜身吗?”

    “言重了”虽这般说,他们的眼神还是如x光般扫过他全身。

    大概是确定他拿不了什么武器,病房门才被打开。

    秦诏也没近前,只是站在门口看了几眼,记下了病例信息,将果篮放在房内,转身走了出来。

    “劳几位兄弟照顾了,慕容家有合资的医院,南先生这里若有任何需要,可以联系我,这是鄙人的呼号我已经给各位定了几天的餐,还有”

    一番话说的漂亮,几个大老粗都感动了。

    心里都觉得,老大的这个外甥女,是个好的。

    秦诏完全没提禁止抽烟的事,说了一番好话,就提了告辞。

    接完他的汇报电话,陈最笑了,“嗯,你休息吧,”

    只拿了一篮水果,其他什么都没做。

    光靠嘴皮子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不得不说,秦诏确实有点东西在身上。

    是个忽悠人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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