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李恩下意识便朝承恩帝看了一眼,顿时又是一个哆嗦,他连忙收回目光,咽了咽口水道:“为……为何不寻左正一,他是个道士,不是有那个符么?就……就专门治这些的。”
“你觉得现在这般情景,派人去唤他前来,可还来得及?”
李胤看了眼快要到面前的承恩帝道:“再者,朕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那种本事。但朕知道,但这是你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你若不去,朕也有的是办法,将结果变成朕想要的样子。”
听得这话,李恩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
他知道,李胤绝不是虚言,说的出必然做的到。
承恩帝的尸身已经到了面前,侍卫们握着长枪严阵以待。
李恩看着近在咫尺的承恩帝,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你……你能保证我无恙么?”
“你这么瘫着,肯定不行。”
李胤淡淡看了他一眼:“腰杆挺直些,你好歹还担着四皇子的名号。若将这差事办好了,朕或许会考虑留下你四皇子的名号贬为庶民。”
听得这话,李恩眼睛一亮。
留着他的名号贬为庶民,如此他依旧可以有些月例,寻常人欺负不到他头上来,外人看来他依旧是皇室,他也依旧可以保持体面。
承恩帝的尸身布满了尸斑,因着停放了十多日,已经开始干瘪,身上满是腐烂的气味。
他死死的盯着李胤,仿佛没看见几乎要杵到身上来的长枪似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本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情景,但李恩看着他的眼神却变了。
李胤瞧着他的模样,随手抽出身旁简十的佩剑朝他丢了过去:“再不动手,最后的机会也没了。”
李恩一把接住佩剑,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承恩帝忽然动了,他一把握住抵在面前的长枪,轻轻一拽,御林军手中的长枪便脱手而出。
他将长枪往地上一扔,又朝李胤走去。
御林军们吓的脸色发白,没了兵器又没有李胤的命令,他们只能做出防备的姿态,挡在他面前。
李胤看了承恩帝一眼,往后撤去,冷声道:“动手吧,莫要抢了四皇子的功劳。”
一声令下,御林军顿时手持长枪朝承恩帝攻了过去。
没有兵器的御林军,紧张的护着李胤。
现在的承恩帝只是一具行尸走肉,长枪入体,他压根没有任何感觉,直接扯出长枪,扔在地上。
他现在力气极大,攻过来的长枪,他一把握住,竟能硬生生撇断。
见到这一幕,众人心头都开始发慌,李恩握着剑,也迟迟不敢上前。
李胤冷声下令:“制住他!”
“是!”
御林军们齐齐应了一声是,硬着头皮朝承恩帝攻去。
承恩帝再怎么突变,他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虽然他不会躲避力气极大,但他却很是笨拙,行动也迟缓。
御林军们同他交手几次之后,便寻到了破绽,数道长枪齐齐出击,将他困在了中央。
承恩帝挣扎着用力,一声怪叫猛的挣脱了禁锢。
御林军们被甩到了一旁,后面的御林军连忙跟着,如法炮制再次用长枪将他困住。
但他的力气太大了,他甚至能将几个困住他的御林军直直抬了起来。
在这么下去,要不了一会儿他又要挣脱。
就在这时,简六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猛得出招,一脚朝他胸口狠狠踹了过去。
这一脚,他用了十成的力气,承恩帝猛的一下被踹,顿时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就在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时候,简六的第二脚到了,他一脚又将他踹倒,而后整个人跪压在承恩帝的身上,将他困住。
承恩帝开始猛烈挣扎,简六一人根本制住,他回眸朝看呆了的御林军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
听得这话,御林军们顿时回了神,当即朝承恩帝扑了过去。
承恩帝根本毫无知觉,在不能损害遗体的情况下,比起兵器来,这种人海肉搏对他更有效果。
简六被甩下,便有御林军顶上,没过多久,一个个的御林军跟盖被子似的终于将他牢牢困在了地上。
李胤看向李恩,冷声道:“还不动手?”
李恩当即提着剑抬脚上前。
看着面色狰狞的承恩帝,他闭了闭眼,举起佩剑朝脖子砍了过去。
头颅被砍下,黑褐色的血流出,带着腐烂的气味在空中蔓延开来。
可即便没了脑袋,承恩帝的身子依旧在挣扎着,这般场景,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李恩硬着头皮,又接连砍断了他的四肢。
承恩帝只剩下了躯干,按理来说,到了这般地步,他也该消停了,然而却没有。
他的躯干依旧在挣扎着,扭动着。
十七皇子李沛,直接吐了。
看着扭动的躯干,李胤忽然想到了文妃,他立刻吩咐道:“丹田!”
李恩闻言当即就朝躯干的丹田刺去,在他拔出长剑的那一霎,躯干终于停止了扭动,四条黑黢黢的虫子,蠕动着从丹田处爬了出来。
看着那四条虫子,众人顿时一阵恶心。
李胤看向李恩道:“不杀了,要留着回家当下酒菜么?”
听得这话,李恩差点给恶心吐了,当即挥剑将那四条黑虫砍断。
尸身终于平静了下来。
好些御林军,忍不住回头吐了一地。
原本没被恶心吐的,瞧见那一地秽物,顿时也吐了。
呕吐声响成了一片,空气中的味道,简直一言难尽。
李胤忍着恶心,抬脚上前,看着地上虫子的尸体皱了眉:“来人。”
简十应声上前:“属下在。”
“用东西将这虫子的尸体装起来。”李胤开口吩咐道:“再派人快马加鞭,将左正一唤来!”
“是!”
原本是要休息用饭的,但这个地方实在不能待了,这会儿别说用饭了,就光是这气味,就让人反胃。
棺木坏了,承恩帝的尸身也无从摆放,李胤命人将他的尸体拼好,用白布盖上放置在之前的棺木底板上,等着新棺木。
而他,则带着众人另寻了一处休整等候。
炊烟升起,但谁都没有胃口。
众人坐在一处,目睹了全过程的宁王沉声道:“又是蛊!现在的问题是,到底是谁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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