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晗闻言微微一愣,看着宁王妃散乱的头发,和脸上泪痕,沉默了一会儿,朝她笑了笑,柔声道:“母妃去吧。”
宁王妃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她连忙眨了眨眼,擦去泪痕,抬眸朝他道:“没事,母妃就是心情不好,休息两日便好了。”
李晗看了平阳王妃一眼,转眸朝宁王妃轻声道:“母妃的心情要紧,姨母是个聪慧的,定能开解母妃,母妃多清净一些时日也是好的。”
宁王妃微微颔首,低着头抬脚走去。
楚烟看了眼平阳王,也转身跟着走了。
三人出了门,平阳王妃看向楚烟道:“那个玉瑶,你留在院子里了?”
楚烟嗯了一声:“杀了她只是治标不治本,留着她在外间胡说八道,倒不如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传出什么话由我自己控制。再者,韩太妃说的话不知真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玉瑶身上。”
“南下在即,他们或许会按兵不动,但南下之后,玉瑶有孕的事情肯定会传出来,与其如此,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平阳王府的名声,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污蔑的。”
平阳王妃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就好。既然玉瑶在你院子里,那咱们就去别处,先去沁竹苑吧,且看看他们今晚怎么说,若是没什么表示,咱们明儿个就搬去太子府,左右那儿现在空着,顺道还可以看看那几个女官。”
楚烟点头赞同,转眸看向宁王妃道:“姨母意下如何?”
宁王妃抬眸看了她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平阳王妃便轻哼了一声:“别问她,问她也是无用,她年轻时候就这样,遇到什么事儿就容易六神无主,不是故步自封,就是一根筋走极端。脑子长了跟没长一样!”
宁王妃闻言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楚烟轻咳了一声,也没敢开口,母妃现在心情显然不佳,弄不好待会儿会连她一起骂。
目送着三人离开,平阳王转眸看向有些狼狈的宁王,有些嫌弃的道:“不是我说你,你还跟女人动手,算个男人么?!”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动手了?!”
宁王怒气冲冲的道:“我只是想把她扯开,敢情抓的不是你的头发,你不疼!”
平阳王轻嗤了一声:“像女子一样扯头发,你还有脸呢!”
“不然呢?”
宁王烦躁到不行:“你是不知道她的脾气,尤爱钻牛角尖,性子上来了就认死理,十头牛来拉她也得把我头发扯掉了再说!我若是点她的穴,她能活生生把自己气死!”
平阳王闻言讽刺道:“呦,这么说你还挺怜香惜玉了?”
宁王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行了。”
平阳王开口道:“心里烦闷就喝酒去,芙蓉楼是你的吧?去别处容易让旁人看了笑话,就去那儿吧,本王请客!”
宁王闻言皱了眉:“你哪来的银子?”
“你别管!反正我有!”平阳王开口道:“快些走,免得待会儿本王的王妃听到了什么生气的话,回头来把本王打一顿出气。”
说完这话,他便抬脚朝外走去,边走边懊恼的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宁王深深吸了口气,跟着他出了门,路过李晗时,他停了脚步道:“你回去吧。”
平阳王闻言回身道:“让他回去干嘛?他也是男子,该懂的都懂,有什么事儿是不能听的?”
听得这话,宁王顿时皱了眉:“他是后辈,有些话就不该听!”
“有什么不该听的?”
平阳王翻了个白眼:“你何时见过,黎幽说什么话避着烟烟?孩子大了,该懂的他都懂,你不懂的他比你还懂!再者说了,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沈岑的儿子,你与沈岑之间的事儿,他是最有资格评价,也是最有资格劝解的人。”
听得这话,宁王没有再说什么,只深深叹了口气道:“走吧。”
三人出门去了芙蓉楼,关闭了一层楼,坐在雅间内二话不说开始喝酒。
宁王喝的是闷酒,一杯接一杯,平阳王看了他一眼,给自己和李晗斟了酒,开口道:“别管他,他喝他的,咱们喝咱们的。”
李晗应了一声,端起酒杯与他碰杯,然而三杯酒下肚,他就开始慌了。
因为平阳王突然开口道:“听闻,烟烟刚来京城的时候,你给她下了药,想要与她生米煮成熟饭?”
李晗顿时后背有些凉,连忙道:“此事都是侄儿之过,我……”
平阳王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烟烟没有说什么,那便代表她并没有计较,也没放在心上。但本王生为人父,该给她撑腰还是得给她撑腰。”
“你要知道,就本王给她安排的那十多个侍卫,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高手,他们连冲出城门带她离开的能力都有,区区宁王府更是不在话下。你该庆幸没有得逞,不然的话,你怕是都不能站着同本王说话了。”
李晗闻言沉默了片刻,沉声道:“侄儿无时无刻,不为当初之事而懊悔。”
若是当初,他能够懂得珍惜,没有那般自负,没有那般贪婪,没有那般混账,也不至于日日彻夜难眠。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自己酿的苦,唯有自己尝。
看着他的模样,平阳王淡淡道:“行了,过去都过去了,烟儿只是难过一时,而你却要用一生懊悔去遗忘,如此也算是对你的惩罚了,喝酒吧。”
李晗嗯了一声,重新端起酒杯。
很快,桌上就又多了一个喝闷酒的人。
平阳王表示十分满意,毕竟他酒量不佳,万一先喝醉了,那多没面子!
一个时辰之后,宁王与李晗都已经微醺,平阳王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看向宁王道:“不是我说你,你真不是个男人,娶了沈岑却让人家守活寡,这是人能干的出来的事情?!”
宁王闻言抬眸看他,冷笑了一声道:“你懂什么?那是她自己要求的!我随了她的愿,她现在却反过来说是我的错!”
平阳王有些愣了:“她自己要求的?!”
宁王嗯了一声,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哑声道:“对,她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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