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李胤也在,楚平微微诧异了一瞬,开口道:“陛下今日没翻墙,臣的封口费收的有些不踏实。”
李胤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朕也总不能每次都翻墙来。”
“倒是难得。”
楚平随口说了一句,便同楚烟说起了正事:“玉瑶那个丫鬟领来了,眼下已经去了她的屋子。依着你的吩咐,我直接问了她所需的时辰,然后亲自走了一遍,果然如你所料,所用的时辰与她所说的不一样。约莫多了两盏茶的时辰。”
“可惜今儿个太晚,只能等明日再去细查。”
楚烟点了点头,给他倒了杯茶:“平哥哥辛苦了,坐下喝点水,顺便等等文大夫的结果。”
楚平在一旁坐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文大夫?”
楚烟点了点头,将生机不足,以及玉瑶肚子里孩子的事情说的一遍。
楚平同楚烟的反应一样,听完之后皱眉道:“她肚子里,还真有孩子?”
李胤牵了楚烟的手把玩,闻言淡淡道:“有肯定是有的,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就算要小产陷害,那也得有东西出来才行。月份越大,孩子就越成熟,更何况我感觉,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小产陷害这么简单。”
倘若不是小产陷害,那就是搅乱皇室血脉了。
楚平皱眉冷哼了一声:“难不成,他们还想着将孩子生下来,然后拥立他当太子,再杀了你让幼帝登基,好把持朝堂?”
楚烟与李胤闻言眉头齐齐一跳,齐刷刷的看着他。
楚平放下茶盏,看着二人道:“怎么?我说错了?不然这背后之人下这么大一盘棋,图什么?”
“大舅哥的话当真是一阵见血!”
李胤冷笑了一声:“不管他们是如何操作的,但目的总归只有一个,既然是一盘长期的大棋,那咱们也不必拘泥一时,陪他们下着便是!”
楚烟点头应了一声:“对他们而言,此时事情败露,也没有任何损失,毕竟就算有人证,也能说是栽赃陷害,不能将他们如何,但如果成功了,可就不一样了。”
“那还急什么呢?”
楚平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道:“慢慢查就是了,义母不是说过,欲使其灭亡,先使其膨胀。现在还没有到他们膨胀的时候。”
楚烟闻言笑了笑:“平哥哥说的是。顺藤摸瓜是一个办法,守株待兔也是另一种办法,且看看文大夫那边有没有进展。”
文大夫这一脉把了很久,小半个时辰之后,才从玉瑶那边出来汇报。
顶着李胤、楚烟和楚平的目光,文大夫缓缓开口道:“尹大夫所言不差,确实是生机不足,小人细细把了她的脉,说实话也无法确定缘由。”
说到这儿,他抬眸看向李胤道:“陛下当真确定,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一听的这话,李胤顿时炸了毛,腾的一下站起来,看着楚烟道:“你看看!朕就说,这屎盆子要扣到朕脑袋上来!连文大夫都这般说了,你觉得有几个人会相信朕是清白的?!”
楚烟闻言轻咳了一声:“我不是信你么?太后娘娘,父王母妃宁王,包括晗哥哥,与你亲近熟悉的,有谁不信你?”
李胤急的团团转:“他们现在是信,可等真的寻不出任何证据的时候,便会如同文大夫一般,由信改为怀疑了!接下来,他们会从怀疑,是不是朕意外与她有了首尾,继而变成怀疑朕的人品,是不是朕伪装的太好,将他们都给骗了!”
“到了最后,朕成了众人眼里的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人品没了,信誉没了,媳妇儿也没了!”
楚烟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因为他说的,完全可能发生。
楚平也没说话,端起茶盏默默喝茶。
毕竟,李胤与烟儿的婚事成与不成,他都乐见其成,倘若硬要选一个的话,他选不成。
一瞧两人的模样,李胤顿时跳脚了:“我就说!会是这个样子!不行!朕还是直接将她杀了!趁着朕的信誉和人品还有媳妇儿都在!”
说完这话,他便要往外走。
文大夫却叫住了他:“陛下莫慌,小人不过是随口一说,确认下罢了。倘若陛下真的确认,她腹中的孩子与您无关,且如陛下与郡主所言的那般,那段时间内,她无法接触旁的男子,那她必然就是服用了什么外在之物,改了脉象。”
“因着时间对不上,她就必须促使胎儿快速成长,这就导致了生机不足。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也是陛下清白的证据,但前提是,陛下当真……”
“都说了是真的!是真的!”
李胤毛躁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也是看着朕长大的,朕什么眼光你不清楚么?!她长的还没朕好看,朕是瞎了不成?!也别说什么意外,朕的医术也不是假的,除非朕愿意,否则什么样的药物瞒的过朕的眼睛和鼻子?!”
“好,就算无色无味瞒过了,朕最痛恨的便是下药,有什么异样,朕不会第一时间处理么?轮的到她来玷污?再者说,朕的暗卫都是死的么?!最后再说酒后乱性,你是大夫,更明白那不过是借口!”
同他的激动相比,文大夫要平静的多,抬眸看了他一眼道:“草民不过是严谨的说词,陛下大可不必这般激动。”
“朕激动?!”
李胤气的想骂人:“倘若有人污蔑你玷污了一头母猪,还让母猪有了身孕,你激动不激动?!”
此言一出,文大夫和楚平顿时有了实感,齐齐一阵恶寒,再看李胤就带了几分同情。
李胤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重新坐下道:“现在怎么办?不行就直接杀了,什么阴谋阳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文大夫开口道:“此刻胎儿太小,根本无法证明,最好能够找出让她有孕的人到底是谁,又大概是什么时候有孕的,如此便能知晓,时间上相差多少,待到孩子大一些,流出来一对比,陛下的清白自然就证实了。”
这话说的残忍,可一个无人疼爱的孩子生出来,让他经历这世上的苦难,才是真的残忍。
“其实都不必查出那人是谁。”
楚烟开口道:“她不受监管,也就一个多月的事情,哪怕一次就怀上,此刻她腹中的胎儿最多也就一个月。”
楚平不解:“可不是说,她在供给胎儿,促使它快些长大么?时间拖久了,岂不是看不出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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