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绵绵揣着两千两银子,打算观望一会儿再下注。

    可不等她把在场的人给认全,在座的几位官家夫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说起了这场外的八卦。

    “对了,等会你们若是见到宁王府的那几位,可都小心着点。”

    “怎么说?”

    “啧,我也是听那孙夫人说的,说最近宁王府……不太平。”

    “不太平?你们说的可是那世子妃在自个儿院子里摔了一跤的事情?”

    “怎么,连你也听说了??”

    “可不嘛,我还记的那日下了小雪,心想着怎的今年冬天来的这么早,结果晚上就听房里的人说宁王府出了事。

    我一开始还道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最后一听,竟然是那世子妃在院子里摔断了腰。

    其实这大冬天的,摔了一跤也是正常。

    可我后来还听说啊,那世子妃的腰伤迟迟不好,足足在家里养了四个月呢!!”

    “四个月,这么长时间啊??这孩子能生一半了吧……”

    “呸呸呸,瞧你这小嘴,没个把门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人家宁王世子大婚之夜就去了西北,还生孩子?跟谁生??她苏若瑶真要能一个人生出孩子,怕是那宁王府头顶的天都得变成绿的了!”

    “哈哈哈,我也没说她真的把那孩子生出来了啊。就不兴人家做个小月子什么的啊……”

    本来是句开玩笑的话,谁知柳夫人的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包厢便呈现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都顺着柳夫人的话,看向斜对面包厢里端坐着的宁王妃和宁王世子妃。

    宁王妃面色不显,还是那副端庄沉稳,不苟言笑的模样。

    相比之下世子妃就“娇弱”了许多。

    这种娇弱不是气质上的,而是身体上的。

    那苏若瑶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连带着新做的冬衣都宽大几分,一看就是久病未愈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人口舌,竟然舍得在这冬末春初的日子里随着宁王妃出了门。

    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哦豁~~】

    赵绵绵在公屏上发出一声感慨。

    她一出声,直播间的粉丝立马激动了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主播快看看,那世子妃是去生孩子了,还是去打胎了??】

    【不是吧,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上次直播间的大佬们说她怀孕两个月,就算到今天,满打满算也才七个月,这孩子怎么生??肯定是打了啊!】

    【啧啧,这古代的医疗条件那么差,别说生孩子了,就是打胎,其实也是一件铤而走险的事情,搞不好就要去掉半条命呢!】

    【我猜那苏若瑶八成是在打胎的时候出了岔子,不然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躲在家里四五个月不出门,还用“摔断腰”那么拙劣的借口。】

    【我看也是,你看她那脸,涂了厚厚的一层粉,都掩不住病态,说不定还没好利索呢!】

    【咱们就别在这儿瞎猜了,主播呢?主播快去看看,看看那苏若瑶怎么样了??】

    赵绵绵摆烂了一个春节,别说离开贺家了,就是连临岚院的大门都几乎没有出过。

    若不是有人提起,直播间的观众险些都忘了她还有透视的异能。

    其实赵绵绵刚才出声的时候就往那苏若瑶的身上扫过了。

    她这会儿不说话,不过是在心里纠结这症状要怎么描述。

    赵绵绵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言简意赅的在公屏上留了言:

    【打了,不过没打干净。我觉得她以后应该是生不了了……】

    直播间的粉丝瞬间来了兴致:

    【生不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呗,小产把身子搞坏了,以后就很难怀上了。】

    【蛙趣,那这就有意思了。刚刚过门的媳妇儿与人私通,搞坏了身子生不了孩子,偏苏家嫡女这身份休也休不掉,闹也不能闹,搞到最后怕不是要打碎了牙往肚里吞——自认倒霉了。】

    【不、不是,连个正儿八经的继承人都没有,这宁王还想夺权?夺了给谁??总不至于给那八岁的梁元昭吧……】

    【这苏若瑶不能生并不代表别人不能生啊,只要宁王世子还在,排队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不多的是??】

    【不不不,这你就不懂了吧,在古代,孩子也是一种牵制的手段。

    你们说,若那世子的嫡长子不是出自苏若瑶的肚皮,苏家人凭什么支持宁王夺权??】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啊!】

    【啧啧,好戏好戏,怎么感觉这宁王府的戏比贺家的还精彩呢!要不主播你想个办法混过去,让我们开开眼??】

    赵绵绵狠狠地咬了一口梅花糕,然后白眼一翻,扔出了两个字:

    【做!梦!】

    包厢里的夫人们聊了一会儿宁王府的八卦,接着又把话题转向了这比春会。

    先说话的是最后上来的石夫人。

    石夫人一上来,人还没来得及坐下,就狠狠地灌了一大杯水,然后两眼放光的压低了声音与众人道:

    “你们可知我刚才在下面看了个什么稀奇事儿??”

    “哎哟,外面能有什么稀奇事儿??

    我们还不了解你,两只小狗儿在巷子里打架你都能觉得稀奇,还想学那唱戏的、给我们卖关子?”

    “哈哈哈哈,我说你这嘴,可真是不饶人!人慧秋好心好意给你八卦,你倒还嫌弃起来!

    慧秋,你别搭理她个老婆子,有什么乐子,说来听听,反正离这比春会开场还早呢!”

    石夫人擦了擦头上的汗,眼睛里全是灼灼的亮光,看的赵绵绵也忍不住往人群里扎了扎,一脸八卦样。

    “许家,就城西那许家,想必你们都认识吧?”

    “可是中书省张大人岳母家的表亲,儿子今年中了解元的那一个?”

    “对对对,就是他们家!”

    “他们家怎么了?”

    “许家二房不是有个嫡女吗,那嫡女已经议了亲,说的是陆大人的二儿子。可你们猜我刚才在那门口遇到了谁??”

    “谁??”

    “那姐儿约莫十五六岁,跟许家二房嫡女有七分像,说是妾生的庶女。

    其实今天是上元灯节,又有比春会,那小姐儿出门也没什么。

    可你们知道吗,她竟然也报名了这比春会,还掏了银子,押了自个儿在这比春会拔得头筹呢!!”

    “……”

    石夫人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夫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在用眼神询问那许家二房的庶女是谁。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想起来了,拍着脑袋道:

    “哟,我想起来了,那姐儿可是叫许荟苓?”

    “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

    “她押自个儿赢?押了多少银钱??”

    石夫人顿了顿,眼睛里的光又闪了闪,所有人就听她吐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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