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嘹亮的龙吟,天地震鸣。
白龙惊呼出声,“主子,您身上……”
顾淮安停下脚步,锐利的眼神,望向天际。
“血气长城动了,咱们赶紧回去。”
金翅大鹏振翅高飞,转眼间,带着几人消失无影。
“你和血气长城之间,难道还有什么关联不成?”
张老道冥思苦想,始终没有想到两者之间的枢纽在哪,索性问了出来。
顾淮安无声落泪,脸颊之上出现两道清晰的印迹。
“初次北上之时,遥敬长城,受其磅礴的气势影响,写下了一首从军行。”
“刚才血气长城迁徙,一道血红长龙映照紫府,那首从军行蜕变化龙,这才有了那道震天的龙吟。”
张老道闭嘴不言,心里暗骂自己愚蠢。
该死,我就不该提这茬,顾淮安初次北上,可不就是为了救裴矩嘛。
一行人急色匆匆,终于赶在血气长城抵达之前,回到了灭妖城。
“主子,我刚才转了一圈,姚帝他们还没回来。”
顾淮安将玉京拽了回来,“不用找了,他们也都到了。”
话音未落,姚钱,王羲之,郑玄相继返回。
“这呢。”
白龙举手示意,姚钱一个纵身,落在众人身旁。
“刚才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多宝,对方跑得快,没抓住。”
“估计是在刺探军情。”
顾淮安杀意凛凛,“不急,让它再蹦踏一会。”
刺骨的寒意,令得周围的众人,皆是一颤。
远处的天际,飞来一道细小的光影,刹那之后,变得庞大无比,好似一条绵延无尽的巨龙,俯瞰天地。
靖王点燃香烛,朗声喝令。
“拜。”
三军将士单膝跪地,手中长枪利剑,瞬时轻吟。
血气长城轰然落下,磅礴的气势,俯仰之间,已为陈迹。
白龙暗中传音,“主子,血气长城不会是通灵了吧?”
“这么大,若是成了法宝,即便是帝兵,也能压得妖族抬不起头,其威能不比道兵差上分毫。”
“就是不知道,具体的等级了。”
顾淮安静默无声,待到血气长城安然落下,目光直至妖境,滔天的杀意,再无遮掩。
刚刚喧闹的氛围,顿时鸦雀无声。
“你们留下来,听从军令。”
“姚钱随我前往十万大山。”
玉京很是无奈,自己的修为,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至于白龙,连叹息的资格都没有。
妖仙之境,如果没有大的机遇,只怕遥不可及了。
张老道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出声,“我呢?”
白龙小声嘟囔,“十境上去也没用啊。”
夫子闪身出现,“午时出发,此行斩妖。”
顾淮安躬身下拜,“谢夫子相助。”
夫子语调微扬,轻声告诫,“年轻人不可垂头丧气。”
“遇事,需进退隐显,决断有章,稍遇挫折,便心神荡漾,气足而神伤,非大丈夫也。”
道音宛若洪钟大吕,振聋发聩。
顾淮安一揖到底,“谢夫子厚爱,末学愧领。”
夫子爽朗一笑,“孺子可教也。”
待到夫子离去,郑和信步走了过来。
“陛下请您节哀,但有所需,无不应允。”
顾淮安拱手谢过,“劳烦陛下挂怀,还请郑大人代为传递,顾某无所求。”
郑和点头离去。
“主子,亚圣是在等国师吗?”
小胖子露出疑惑的表情,心里暗自嘀咕。
顾淮安将玉京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轻声叮嘱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若是离去,妖族一旦攻城,切记不可杀红了眼,凡事留个后手,保命为先。”
小胖子连连点头,将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取了下来。
“主子,这是主母送的,您戴手上,凡事也得考虑一下主母与未出世的小弟。”
顾淮安轻笑出声,“你怎么知道,一定就是男娃?”
众人见其笑了,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姚钱生不如死,每天不是战斗就是发呆,根本听不进别人说的话。
顾淮安冷得像是一块冰雕,方圆十米范围之内,最好无人,要不然,指定打着寒颤。
张老道抚须一笑,“还别说,上一次在你府里,我曾借着顾府气运,观察过你的子女宫。”
众人皆是好奇望来,就连半死不活的姚钱,也是轻抬双眼。
“道仙,赶紧说啊。”
白龙催促开口,这老道士不地道,将别人的兴趣点燃了,自己却是鬼魅一笑。
“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张老道依旧神神叨叨的,急死个人,见身旁之人皆是恼怒望来,这才缓缓开口。
“顾淮安命里,一共两子一女。”
白龙又是追问,“这一胎呢?是男是女?”
张老道嘿嘿一笑,“你们就不好奇,这两子一女和谁生的?”
众人皆是反应过来,眼神怪异的望向顾淮安,看老道士的模样,这里面肯定有瓜。
顾淮安压低嗓音,犀利的眼神,告诫望来。
张老道根本就不吃这一套,自顾自开口,“这第一胎嘛,肯定是清瑶的,至于这第二胎吗?”
顾淮安封禁四周,打断其余之人的窥伺。
“你可别胡说八道。”
众人心领神会,第二胎十有八九是姬宁的。
“第三胎呢?”
白龙急切问道,身体下意识的,躲远了一些。
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打着摆子,压根没有理会。
这个时候了,肯定是以消息为先,主子最多也就吓唬一下自己,大不了少吃一点,还能咋样。
张老道收敛笑容,揶揄开口,“你们都是什么眼神,心里尽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第三胎肯定还是清瑶的,难不成,你们给顾淮安再讨一房媳妇?”
众人又是一阵无语,这老道士诚心逗弄他们。
顾淮安自己也吓了一跳,“还好,还好,两房就够了,再多可要出大事了。”
姚钱突然出声,“你看过他的命理,没看出其他门道来?”
张老道一本正经道,“没有,我曾无数次给他相命,除了顾府那次,看到过他的子女宫,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奇怪的是,我给你们相命,也是云里雾里,捉摸不清,因果线全都集中在顾淮安身上。”
“估计,这个时候若是别人给我相命,只怕也是一头的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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