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追逐了好一会,才被长孙皇后叫停。
个个都是满头大汗,小兕子第一个跑到长孙皇后身边擦汗。
城阳公主第二个。
总是慢半拍的晋王李治第三个。
陶一言则自己拿出手帕擦汗。
长孙皇后顺手将陶一言的鱼符缴过来,物归原主。
“这个叫鱼符,是你的官凭。”
“你拿一半,朝廷留一半,一定要保管好。”
“若是搞丢了,被有心人捡到,会出大问题的。”
长孙皇后微笑着叮嘱陶一言。
………………
擦完汗,众人开始吃饭。
“阿娘,这个好吃!”
小兕子站起来,用勺子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块半肥瘦的羊肉,放进阿娘碗里。
长孙皇后挟起羊肉,正待夸赞女儿几句。
突然,胃里泛起一阵恶心感,一股酸水涌向喉间。
“呕!呕!”
长孙皇后弯腰干呕几声,没有吐出任何东西。
“阿娘!你怎么了?”
小兕子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阿娘身边,小胖手轻拍阿娘的后背。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拍后背,只知道自己不舒服的时候,阿娘经常给她拍那里。
“伯母,你没事吧?”
“观音婢,你身体不舒服?”
桌上众人纷纷站起来,关切的看向长孙皇后。
“阿娘!你没事吧?”
慢半拍的晋王李治也很担心阿娘的身体。
长孙皇后向众人挥了挥手,示意没事,不用担心。
“观音婢,你这是怎么了?”
李世民来到长孙皇后身边,轻轻扶住她的手臂。
“还问?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长孙皇后白了李世民一眼,娇嗔道。
“哈哈哈哈!”
李世民一阵开怀大笑。
他现在是那么多儿女的父亲,岂有不明白怎么回事的道理。
他是知道原因了,但是孩子们不知道。
“坏阿耶!坏阿耶!你为什么要欺负阿娘?”
小兕子握紧小拳头,雨点般捶在阿耶大腿上。
“呜呜呜!”
“阿耶欺负阿娘,兕子不要阿耶欺负阿娘!”
小兕子打不动阿耶,伤心的哭了起来,眼泪像断线的珠子,顺着胖乎乎的小脸往下掉。
陶一言看了一阵心疼。
连忙过去把小兕子抱到一边,慢慢哄她。
“兕子不哭了,阿耶没有欺负阿娘!”
“阿娘也没有生病,那是因为阿娘肚子里有娃娃了。”
小兕子听得糊里糊涂。
“哥哥,阿娘肚子里为什么会有娃娃?”
小兕子慢慢收住眼泪。
“呃,这个嘛!因为阿娘成亲了,所以肚子里就会有娃娃。”
陶一言想了想,才找到合适的话跟她解释。
“阿娘,兕子也要成亲,兕子要生个娃娃一起玩。”
小兕子听了陶一言的解释,似懂非懂的跑回阿娘身边说道。
“好好好!等我们兕子有丽质阿姐那么大,就可以成亲了。”
长孙皇后温言给小兕子解惑。
“阿娘,你肚子里是男娃还是女娃?”
小兕子仰起头瞪大眼睛看着阿娘。
“你说呢?你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
长孙皇后反问小兕子。
小兕子扫了一眼总是慢半拍的晋王李治后,奶声奶气道:“不要弟弟,弟弟肯定像治哥哥一样笨,要个妹妹。”
“好!阿娘就给你生个妹妹!”
长孙皇后又帮小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呼!”
陶一言长长吐了口浊气,这关总算过了。
小兕子这个好奇宝宝,总能问一些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
之后,李世民安排御医过来把脉安胎。
一把脉,才发现长孙皇后居然已经怀孕两个多月。
接着,又打发晋王李治和城阳公主各自回府。
交代好巧儿,在长孙皇后保胎期间照顾好小兕子和陶一言。
………………
大唐贞观八年六月十六日,凉州府。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就像给它铺上一层金色的地毯。
十骑快马一路烟尘,向凉州都督府兵营疾驰而去。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小麦色的皮肤,瘦削的脸庞,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陶什长,这次出去战果如何?”
守营门的士兵没有去搬拦门拒马的意思。
“吁!”
陶一剑等人连忙拉停战马。
在两步处紧急停了下来。
“陈老六,你个狗东西,怎么不把拒马拿开?”
“你这腌臜货,若不是都督指明要见你,老子才懒得在此等你。”
“都督何事传我?”
“谁知道你?莫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
“胡说八道,驾!”
陶一剑纵马从刚搬开的通道过去,来到中军大帐外。
亲兵通报后,马上将他请进大帐。
“你就是陶一剑?”
凉州都督李大亮看向进来的陶一剑问道。
“末将斥候营什长陶一剑,见过都督。”
陶一剑向李都督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你家可是在万年县程家村?”
“末将正是程家村人氏。”
“你家中可有亲兄弟?”
“末将从军前,家中还有一幼弟陶一言,今年应该有七岁了。”
“哈哈哈哈!这就对上了。你就是兵部要找的人。”
李都督抚掌大笑。
弄得陶一剑莫名其妙。
“都督府刚接了兵部公文,寻找万年县程家村的陶一剑。”
“本都督命你回去收拾东西,明日八百里加急赶回长安,去兵部报到。”
“这里有纹银五十两,是本都督资助你的。”
“如若将来富贵了,可别忘了凉州的兄弟们哦!”
李都督亲自将一个包袱递过去。
接了军令,陶一剑立刻回到斥候营。
这里还有一个跟他有过命交情的好兄弟冷风。
临行前,必须把事情交代清楚。
“冷贤弟,这次兵部紧急调为兄回长安,祸福难料。”
“如若是好事,为兄将来必然举荐你一起共事。”
“如若是祸事,我们的兄弟之情,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
陶一剑面带悲戚,向冷风拱手一礼道。
“兄长尽管前去,如若有祸事,只需来封书信。”
“愚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冷风也向陶一剑回了一礼道。
当晚,陶一剑作东,与斥候营的兄弟们大醉一场。
第二天清晨,一骑快马从凉州都督府军营驰出,迎着朝阳,向长安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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