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鱼炖竹荪,那是绝味。
一只8、9斤重的甲鱼,配上4、5斤竹荪,再配上齐全的配料,还有足够的橄榄油,加上纯正的山泉水,这样的美味佳肴真的是美好生活的几乎全部。
曾贵清拿来了两瓶茅台。这绝对是真品,因为他是从茅台酒厂拿的货,每次,邝县长都会给他两件。
徐老三也来了,他带来的是墨鱼,宣威火腿,牛肉罐头,还有一大包的带鱼干。
他的意思是,不能只有一个菜吧,甲鱼炖竹荪再好吃,也要换一换口味。
特别是喝酒的时候,菜品丰富一点,气氛才会热闹。
经过一场大难,才会更加珍惜这自由的生活,几个人的友谊也更加深厚。
今天这场打斗其实是很激烈的。
倒也不是打架有多激烈,而是氛围,一千多人其实是在抓一百多人,打,基本上没打几下,很不过瘾。
曾贵清的铁棍很沉,他扫倒了两个,有没有断腿就很难说。
徐老三的战果差一些,他只在一个要逃跑的人屁股上捅了一铁棍,随即他就倒地了,被三个人冲上去按在地上摩擦。
不过,还是有成就的。风雷动从此将在勐养消失。
这群人从68年开始就盘踞在勐养,每当有些风吹草动,就有他们的身影,农场的领导没少被他们冲击。
现在好了,那三个头,姓邱的是第一号人物,这次掉叶薇的坑里,基本上没有出来的希望了。
姓范的和姓林的,最后关头自己救了自己的命,算他们明智。
用曾贵清和徐老三的话说,我们不仅仅是因为和你们关系好就来参战,而是因为这群人我们早就看不惯了。
徐老三曾经被他们抄家!
徐老三一辈子很顺,但也不是绝对的一帆风顺,他也有过波折,在部队里受过纪律处分,搞物资供应的人,没受过处分的人太少太少了。
68年徐老三戴过高帽。
徐老三早就要报这个仇了。
秦耕被抓,秦耕被抄家,点燃了心中的怒火,加上三分场那边传来消息,他们的拖拉机会运来100多名精兵强将,老营长亲自带队,勐养农场场部这一边迅速响应,曾贵清和徐老三自然成了领军人物。
今天打了打胜仗,都高兴,喝几杯庆祝一下那是应该的。
大嫂是最能干的,今天打架,她冲得最猛,她没有什么成功感,但是她是确确实实打翻了两个人,估计,都断了腿。
那两个人欺负她是女的,捡软柿子捏,谁知他们大错特错,他们二对一,却被大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瞬间,两个人就被大嫂打翻了,估计是断了腿。
他们还没回过神就被一个女人一打二打翻了,可能现在还没有想通是什么原因。
不过,大嫂打翻这两个人之后,肩膀上也挨了一棍子,至今都痛。
痛归痛,事还得做,炒菜的事她不干谁干?
她干脆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在炒菜。
分为两桌,大哥大嫂,曾贵清,徐老三,秦耕坐一桌,爹妈跟孩子们一起吃去了,他们一桌,爹妈被抄家吓坏了,还没有回过神,特别是那1300元钱还没回来,他们也吃不下饭。
钱确实还没有回来。
但大哥大嫂说了,只要秦耕人平平安安回来了,钱没了,没关系,所以,丝毫没有影响今晚的情绪和喝酒。
大嫂忍着痛,终于把菜做好了。
几个人开始喝酒。
“曾老弟,你这酒真的是茅台镇搞过来的?”徐老三故意这么说。
“当然啦,我每年都要去茅台镇茅台酒厂运茅台,这已经是7年的惯例了,酒,那还有假?”曾贵清有几分得意。
“其实汾酒也不比茅台差,哪天我拿两瓶汾酒来喝。”徐老三也是不甘示弱的,他家八大名酒都留了一点。
“谁不知道你徐主任是后勤大臣?勐养的物资都要经过您的手,你手里的名酒喝不完,把人羡慕死了。”
曾贵清和徐老三你一言我一语,酒很快就过了三巡。
就在秦耕和曾贵清,徐老三等人喝酒之际,医院来了一个病人,脑出血的。
邹晓渔已经看过病人,派来人去请秦耕,他在病房做准备。
没办法,秦耕不得不停下来去医院救人。
可是,他才接触病人家属,他们就提出质疑,“主刀医生喝酒了!”
秦耕也觉得喝酒之后做操作不好,虽然秦耕并没有醉,但万一出问题就讲不清了。
秦耕认真地说:“两个选择,等我酒气过了做手术,或者现在做,你们决定吧。”
病人家属中有个病人的叔叔,脾气不好,大声说:“你本就不该喝酒!”
秦耕摇了摇头,说:“现在不是讨论我该不该喝酒的事,你们决策吧。”
病人的叔叔怒火更大,“你什么医德?喝得醉醺醺的,你配做医生吗?”
秦耕并不是没有脾气,但他不随便发,特别是和病人一方发脾气,那属于道行不够深。
当医生的,道行到了一定火候,他们会面对病人和家属雷霆之势的时候,也面不改色心不跳。
秦耕和风细雨,说:“第一,喝酒,与医德扯不上边,从来没有谁规定医生下班后不能喝酒。第二,我也并没有醉醺醺。第三个问题,我配不配做医生,你不要随便下结论。”
病人的叔叔怒火越烧越大,大声说:“我就是说你不配!”
秦耕冷冷一笑,说:“如果你坚持说我不配,那我回去喝酒。你们其他人,有没有别的意见,如果都赞成他的说法,那我回去喝酒了。”
病人的儿子说话了,说:“你就是秦耕吗?”
秦耕点头说:“是的,我就是秦耕。”
病人的儿子20多岁,他父亲才50岁,家住在7分场,脑溢血之后,很多人建议赶紧去勐养医院找秦耕。
“既然你是秦耕,我们信赖你,你替我们决定吧。现在做手术,还是等会做,你最清楚。所以,请您决定。”
病人的儿子条理很清晰。
秦耕暗想,这个年轻人看来多读了几天书,比这老头子明事理多了。
这时候,其他几个人也都说:“你喝了酒没关系,手术什么时候做,请您决定吧。”
秦耕朝那个叔叔看了一眼,“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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