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进来了。
见杨雨晴在,就不讲刚才的事。
“在这里吃晚饭,早一些吃,天黑之前,你们能够回勐养就行,好么?”刘恒征求秦耕的意见。
秦耕看了一眼徐江月,“行吗?”
徐江月忙说:“我听你的。”
秦耕笑着说:“那行,不要做太多的菜。”
刘恒点头,说:“你不是外人,我也不存在做样子,一定要四盆八碗什么的。我们杀一只甲鱼,杀一只鸡,我还有一点新鲜的干巴菌,炖在一起,然后炒几个素菜,这样不奢华吧?”
秦耕忙说:“好好,就这样。分点事给我做。”
刘恒笑着说:“你陪好江月就行了,其他的,没你的事。”
杨雨晴也起身,说:“我准备素菜去。我们的素菜都在地里,临时吃了才去采摘,新鲜!”
杨雨晴往园子深处走去,那里是一片菜地。
见杨雨晴走远了,刘恒才说:“欺负你们的是分场副场长的张子欣的儿子,这家伙在三分场非常跋扈,我已经安排好了。”
刘恒一脸的快乐。
“张子欣?不是那个战斗英雄吗?”
秦耕想起来了,三分场两个人有名,一个是分场场长老营长,一个是分场副场长张子欣。
张子欣是渡江战役的战斗英雄,他是他们师第一个上岸的人,一梭子干掉了5个敌人,半个班的敌军还没来得及爬出战壕就见了阎王。
那次,他成了战斗英雄,最后在营级干部转业做了分场副场长。
他儿子张长江,今年22岁,在场部做保卫科的干事,平常欺负人惯了,目中无人,今天不小心欺负到了秦耕身上。
刘恒可不怕张子欣,他儿子张长江更不在他眼里。
虽然刘恒在三分场并不嚣张,但他不畏惧权贵,也是有名的,他曾经就和张子欣撕破过脸皮,张子欣知道刘恒并不是每天都在橡胶苗圃劳动,一次在大会上严厉批评刘恒。
刘恒当场就把他顶回去了。
他质问张子欣三个问题。
一,谁的橡胶苗圃农场评比第一?二,谁的橡胶苗圃出苗率最高?三,谁的苗圃5年没有发生病虫害?
三个问题把张子欣问得哑口无言。
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敢惹刘恒了。
刘恒是有文化的人,他是知青,上海的高中毕业的知青,并且,他是属于不打算回城的知青。
3年前,刘恒就撕毁了回城令。
刘恒和张长江也有过碰撞。
张长江嚣张跋扈,刘恒精明能干,这两种人是不可能没有交集的,一旦交集,碰撞就是非常剧烈的。
当然,最后吃亏的只可能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张长江吃大亏。
这是先前的事,不再提了。
今天,刘恒带着两个玩得好的,一个是赖青明,一个是王俊皓,到了看大象的地方,很快就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那个熊一般的张长江和他的兄弟正看得热闹,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声,象群来了,人群发生拥挤,接着就是一片混乱,接着就有人惨叫。
最后的结果是,熊一般的张长江被多人踩踏,他的两匹肋骨被踩断了,原先讥讽秦耕的那几个人,也都承受了不同的伤。
都是受害者,刘恒也在人群中哎哟哎哟说自己被人踩了。
看大象的人太多,几百人,又比较混乱,最后,张长江他们明知这是有预谋的,但一点证据都没有,就连被谁踩的,他们也没有搞清楚。
唯一的证据是,在混乱的时候,张长江见到过刘恒,不过,他没有看到刘恒有什么动作,并且,刘恒似乎也是受害者,他喊他也受伤了。
刘恒没有详细告诉秦耕十几分钟前发生了什么,他只告诉他前面说的这些,反正,你今晚回去就可以看到他们。
“我把他们送给你了。”刘恒最后一句话,令秦耕忍不住大笑。
当然,再次见到他们时,他们是病人了,秦耕就不可能对他们怎么样了,最多就是态度不好,他不可能利用专业知识对他们造成第二次伤害。
秦耕笑得很开心。
徐江月说:“你跟我爸处理事情的方法一样。”
私下里,徐江月赞成秦耕的处理方法。
如果当时发生冲突,秦耕不存在打得过张长江他们,连一个都打不过,何况他还有帮手!
杨雨晴过来了,他们又戛然而止,这种事不是可以炫耀的,特别是女人面前,外面的事尽量不要让她们知道,免得担心。
刘恒杀了甲鱼,剖洗干净,剁成大块的甲鱼块,用山泉水泡一泡。
又到后院子里抓了一只鸡,一只大母鸡。
“现在的鸡都快成鸡灾了,它们生蛋,有些不守规矩,不生在鸡窝里,而是在围墙下建一个窝,时不时带一窝鸡崽回来。”
刘恒手里抓的这只鸡,有6斤重。
“我们家吃鸡是算多的了,每周都要吃一只鸡,但还是越吃越多,鸡蛋更是吃不完,还可以供邻居吃了。”
刘恒一边说,一边轻轻松松就把鸡宰了。
杀鸡,真的是好手。
刚好,这时候开水也滚了,舀到木桶里,又加了一勺冷水,然后把鸡塞进热水里,没过多久,提出来拔毛。
徐江月和杨雨晴在摘菜。
徐江月自己家也种了菜,但在刘恒家的菜园子里,感觉不同,似乎,他们的菜不是吃的,而是用于欣赏的,长得真好。
包菜,绿油油的,叶片层层包裹,犹如绿宝石让人陶醉 。
丝瓜,细长的身躯宛如绿色的绸带,挂在瓜棚下,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茄子,紫得发亮,犹如宝石般璀璨夺目 。
豆角,修长而匀称,像一串串绿色的风铃,微风拂过,恍惚发出清脆的声响。
特别是那群佛手瓜,挂在瓜棚之下,像千百个铃铛,在微风中摇摆,那碧绿的颜色,那肥硕的身姿, 犹如翡翠般晶莹剔透,别说吃,就是看着,都会联想到爽脆可口。
还有韭菜,小白菜,大蒜,葱,香菜等,翠绿翠绿的。
“嫂子啊,你们家真会过日子!”徐江月赞叹不已。
“秦耕也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呀。我们家刘恒就说,整个景洪县,秦耕才是真正的能人!”
杨雨晴把手里的丝瓜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种味道比任何香味都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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