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半个月过年。
虽然是分家了,但过年还会一起过,场所一定是在新房子里。
新房子有500平米,原先设计的,家里每个成员都有一间卧室,秦耕自己,大哥大嫂,父母还有一室一厅,就连二哥二嫂,和他们的孩子都有单独的卧室。
秦耕明白,其实,这栋房子,他是住不了多久的,秦耕未来的家大概率是在昆明,所以,勐养这套房子只是过渡的,今后还是兄妹的。
秦耕跟大哥大嫂说了自己的想法,大哥大嫂不由得对秦耕肃然起敬,自己建的房子,都分给兄妹了,这是不是也太大方了?
不过,又一想,不分给兄妹,难道空着这里吗?
大哥大嫂高兴地说:“我们这就去张罗。”
一家人都要搬进去,其实也不是说搬就搬,最起码还得买床上的东西。
床,都是红木做的,地板是红椿木的,桌椅板凳也都做好了,原来的那棵红木不够,秦耕又向赖青明买了一棵。
大嫂忙着买布匹,做床上用品,大哥则负责把家具搬进去,每间房子里都有自己的家具。
接下来,就是准备吃的。
按照老家的习惯,过年要准备豆腐,自己做,要准备米浆,要做油粑粑,还要准备正月的菜,大嫂忙得一塌糊涂。
秦耕也终于挤出了两天时间,他要和刘恒上山打两天猎。
过年没有新鲜的猎物吃,哪有过节的气氛啊?
这一早,秦耕骑着马,早早地就到了刘恒家里,刘恒也已经准备好了用品和早餐,等秦耕一到,就吃早餐。
又有油条吃。
秦耕吃了一根油条,又吃了一个煎饼,喝了一碗豆浆,吃得有点饱。
赖青明也到了。
这次上山是三个人,三支枪。
三个人都是双筒猎枪,威力很大的。
马匹就放在刘恒家里后院子里,杨雨晴会负责喂养的。
今天还是上9号山。
打猎不上9号山都不好意思说出去打猎了。
9号山是三分场境内最大最高的山,它连绵几十公里,核心区据说还没有人去过,那里山高林深,几百米的路程,要走几个小时,有些地方还根本走不通。
9号山只有百分之几的范围在三分场境内,大部分地方已经出了勐养农场。
今天走的这个山坳,秦耕是第一次进去。
一条峡谷很长。
这次打猎主要就是在这个峡谷里,距离比较远,有20多公里,能走完三分之一就已经很深了。
刘恒曾经到过一半的路程,里面另有一番天地,似乎到了另一个世界。
刘恒也没有在里面过过夜,不敢。
谁知道里面有什么猛兽?
这次刘恒选择这个山坳,他是有谋划的,希望这一个年过得充实一点,至少要打一只马鹿或者麂子。
讲真,刘恒都不愿意打野猪了,除非是小猪仔,大野猪都已经不怎么打了,专挑小猪仔打。
即便是小猪仔,他也不是很感兴趣。
他喜欢打马鹿,或者梅花鹿,麝鹿也行。
一进山坳,就遇见三棵巨大无比的望天树。
这种三棵长在一起的望天树非常少见,按理,它们应该隔几十米远,否则这阳光,和地下的养分分配是个问题。
但是,这三棵树离得很近,似乎并没有影响它们的营养分配,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块土地,非常的肥沃,这里的土层很深,应该是冲积层。
这里是山口,上面是20公里的山坳,上面的养分冲下来,堆积在这里,所以,这里比任何地方都要肥沃。
秦耕望着大树,不禁感叹,每棵大树都在30米以上,那棵高的估计有50米。
按照它们的胸围,这几棵树都应该800年以上。
上面,有两个蜂巢,虽然很高,但还能听到嗡嗡的蜂鸣声。
“坡垒!”突然刘恒喊道,他指着一棵树,说,“这就是坡垒!”。
秦耕不认识这种树种,第一次看到。
见刘恒惊讶,就知道一定是很珍贵的木材。
“这种木材很珍贵吗?”秦耕问。
“当然,比一般的红木还珍贵很多。是有名的高强度用材,经久耐用,最适宜做渔轮的外龙骨,内龙筋,轴套及尾轴筒,首尾柱;也作码头桩材、桥梁和其它建筑用材等。淡黄色树脂可供药用和作油漆原料。”
刘恒像一本百科全书一样,对这种树种很熟悉,他继续说:“坡垒还具有一定的文化价值。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坡垒被视为吉祥之物,常被用于制作家具、雕刻工艺品等。”
“为什么没人砍?”秦耕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
“没人砍,是因为没有人知道它的价值和用途。我其实也是在植物园植物研究所看到的介绍才注意到它。”
这时候,秦耕才想起来,刘恒一般是不砍名贵树木的,除非它们已经倒伏了。
“刘恒兄啊,你真的不砍活树吗?”秦耕找话题。
“不是不砍活树,是不砍大树,活着的大树,特别是名贵树种,我心里很在意,动一下这个念头,心里就不舒服。所以,我不砍活着的大树。”
刘恒看着大树的眼神,有一种特别的热爱。
“前面那棵大树,是肉豆蔻,秦耕,你们医生就用到它,它也是一种很有价值的树,有温中、下气、消食、固肠等功效,可用于治疗脾胃虚寒、食欲不振、呕吐、腹泻等症状。”
刘恒指着前面的一棵大树说。
秦耕不由得肃然起敬,“刘恒哥,你懂得真多。”
刘恒笑了,说:“在热带雨林玩,你做睁眼瞎?至少,山中的菌子,你得知道哪些有毒哪些可以食用,味道怎么样。”
“然后是动物,你必须知道这山里有什么动物,它们的习性,以及这些动物的价值。你不能看见活物就打。”
刘恒砍了一根拦在路上的树枝,接着说:“植物,你也必须认得一些,我们版纳热带雨林里,有世界上70的物种,很多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你不能看见树,就笼统叫它树,而要知道它们是什么树。”
刘恒用力登上了一根树根,上了另一条路。
“秦耕,哪天,我带你去植物研究所,你在那里好好学三天。免得你无意之中顺手拔了世界珍稀物种而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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