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这才把人“放走”。

    等所有人散去,夏黎第一时间偷偷溜去牛棚,给爸妈还有思秋雨塞了感冒药和姜汤。

    今天那些来闹事的死伤惨重,夏黎怕周围有人盯着,没敢多待。

    送完药就偷偷溜了。

    第二天一早,夏黎去上课时,毫不意外的听到了大队中传出:“牛棚那些人不能碰,昨天去看热闹的人半数都受到天谴生病。”的留言。

    夏黎对此毫不意外。

    在那么大的瓢泼大雨下浇了一个多小时,不感冒都是天选之子。

    这年头的农村人虽然顾及着政策不谈封建迷信,可实际上封建迷信的很。

    外加夏黎蹲在地上时那句有意引导,大队里大多数人都觉得犯忌讳,心有畏惧。

    连和牛棚那些人接触都不敢,更别提以后批斗会找他们麻烦了。

    雷电劈全村,还正好精确的把那些来搞运动的人全部劈得死的死伤的伤,这事儿实在太巧,也实在太大了,上面很快就来人调查。

    夏黎这事儿做得太隐密,正常人不会想到有人可以放电导雷。来调查的人根本查不出来事情的真相。

    那些人挨家挨户的走访,想要从队员那里询问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结果一到队员家,基本家家户户都生病卧病在床,一问起这事儿全都惊恐不已,不敢多提。

    他们这次可是遭了大罪了,不该惹那种忌讳。

    来调查的人没办法,只能挨家挨户走访,而这群来调查的人当中却混了一些特别的人。

    糖厂被借调的办公室内。

    夏建国坐在屋子正中间的椅子上,被对面梳着背头的男人审问。

    男人气质沉稳,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正是之前被夏黎坑了2000多块钱的福城。

    他单手拄在夏建国身前的桌子上,垂眼目光冷漠的盯着夏建国

    冷笑着道:“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快把东西在哪儿告诉我,否则你知道我们的手段!”

    夏建国不为所动,“我已经说过了,根本不知道你说的那东西是什么,更不知道东西在哪。

    你跟我说再多都没用!”

    福城见夏建国这一如既往死鸭子嘴硬,什么都不承认的样子,心里顿时气恼的很。

    他本想着先让那些红小兵开路,对那他们羞辱一番,给他们一些心理压力,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却没想到会发生昨天那种雷劈人事件,让他的计划全部打乱,如今再来询问,夏建国丝毫没受那些闹事人的影响。

    福城咬牙道:“你在这里嘴硬,难道就没想过你儿女的处境吗?

    我们现在不能动你,不代表不能动他们!

    想想你在东北受苦的大儿子,想想你在南岛为你奔波,脱离富足生活,受苦的女儿……”

    说到受苦,他就想起了他被夏黎骗走的两千块钱,威胁的话就是一顿。

    本因为儿女受苦内心煎熬的夏建国,也因为福城的提醒,想起了这件事。

    二人:……

    二人顿时一起陷入短暂的沉默。

    福城也不想再提那个让他只要想起来,就气得青筋直跳的夏黎。

    冷着脸道:“那你就好好看看被你牵连的女儿下场如何再做决定。”

    说着,他从一面墙上薅下来笔盖大小的木塞,隔壁的审讯声清楚传了过来。

    夏建国听到女儿的声音,心顿时一提,就像被人用手紧紧攥住一样,让他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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