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远看到夏黎这难得有些和他同仇敌忾的反应,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只道:“那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只不过,当年真正发生的情况,远比他现在平静说出来的状况要惨烈的多。
哪怕是到现在,他都没办法释怀当真相摆在明面上,却有人为了一些政治利益,以“华夏缺少化学人才”的理由,希望可以将罪魁祸首捞出。
三番五次的威逼利诱,阻拦他们将他告上军事法庭。
哪怕是后期已经上了军事法庭,那卧底背后的人依然在努力,直到他被处以死刑这事才过去。
他其实很想问问当年那些人,难道化学家的性命是命,而那无辜死去的三十条军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也是因为这件事儿,他才会对保皇党心有芥蒂,脱离家族来到南岛。
不过这些就不用和本就对组织没什么好印象的夏黎说了,不然指不定这小丫头心里那刚刚攒起来那么一丁点对组织的信任会立刻清零。
夏黎看到陆定远难得不是因为她,气压有点低的时刻。
出于对他凄惨遭遇的同情,伸手安慰性的拍了拍陆定远的肩膀,“都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而且你活着也为他们报了仇。
如果你没回来,都不需要上面的人保,那家伙铁定跑了。”
只要没人能证实卧底反水,那卧底就可以一边吃着卖毒品的红利,一边领着国家发的五险一金。
一个人挣着两份工资,一个来钱快,一个体面,简直就是既要又要的现实版。
陆定远:……
“嗯,我已经好了。”
陆定远对夏黎这种离奇的劝人方式有些无语。
但心里对夏黎这个结论却是否定的。
当年虽然卧底伏法,但卧底的家族和为了政治利益一起捞他的人却安然无恙。
如果他真的没了,大概他爷爷能和那些人拼个鱼死网破。
这也是那场任务的最后关头,排里的人把当时排里年纪最小的他拼死护送出来的原因之一。
他到现在为止,依旧记得自己的战友被毒贩抓住,敲碎膝盖,挖了眼睛,有的甚至活生生被人将腿筋抽出来,一个个满身是血的倒在他面前。
最后,是被炸弹炸得只剩下一只手的排长,用他那布满血红色鲜血仅剩的一只手,将死死拎着卧底,还想回援其他战友的他推入湍急的河流中。
满眼绝绝却温和的看着他,声音坚定的道:“叛徒必须带回去,这消息也必须传回去。
咱们这些人只有你家是最好,只有你才能帮兄弟们报仇。”
如果不是旁边这小混球太能折腾,让他睁眼闭眼全都操心她会不会惹出来事儿,是否要给他收拾烂摊子,也看到了华夏改变的契机。
估计他到现在为止,他每天晚上梦到的依旧是尸山血海,和一个个肢体残缺的战友被抓住后被残忍凌虐,满身是血向他求救。
这话题有些过于沉重,哪怕夏黎平时很健谈,这时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搭茬。
干脆拿起螺丝刀,认认真真的开始打螺丝。
空气中一时沉默不已。
就在这种寂静的空气中,二人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同时猛的转头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陆定远高声道:“谁?”
慕课进看到蹲在墙角的二人在干什么,脸上表情立刻变得十分奇怪 ,满脸写着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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