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表达方式,夏黎摆着一张嫌弃脸,抬手随意的指向陆定远,语气那叫一个鄙夷,“我真要是那种生气就能杀人的人,这家伙能活到现在!?”

    脸顿时被气得有些发红的陆定远:……

    他目光悠悠的直视夏黎,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手下留情!?”

    夏黎回答的相当坦然,“你知道就好。”

    陆定远:……他就不该对这小混球的态度抱任何希望!

    在场其余两人:“哈哈哈哈哈!”

    柳师长好笑,心想夏黎这孩子有的时候还真是大义灭亲。

    他语气有些无奈道:“行了,你就别故意气小陆了,我们都知道你是无辜的。

    但现在这件案子对你不利的证据实在太多,我们必须把你带过来掩人耳目。”

    说着,柳师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我们怀疑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朽木。

    他的主要目的是借刀杀人,自己没办法对你动手,就让华夏的法律来惩治你。

    现在把你带到这里来,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则是让他们掉以轻心,尽快露出马脚。

    敌人可以对我们进行打击陷害,我们同样也可以还以有利一击。

    你仔细想想,今天有没有什么令你注意的事儿?

    当时家属院里人虽然多,但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查到当时在场的哪个人有不正常的举动,时间上也没有任何问题。

    目前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传递的消息。”

    屋里的三个人对于敌人栽赃陷害夏黎,也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他们谁都知道,夏黎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平时不把她欺负到一定份上,还是挺遵纪守法的。

    至少单纯只是跟人发生口角,没对她和家人产生实际性伤害,她不会背地里下黑手。

    这人肯定不是她杀的。

    这也是明明只是审问一个“副团长”,却能让柳师长亲自过来一趟,陆定远这个明显应该避嫌的亲属也来到这间审讯室的原因,为的只是安抚夏黎。

    不然别说是副团长了,就算是团长,也不用师长和亲友亲自过来安抚,关系好的前长官当案件主审。

    这都不是在放水,是在放海了!

    可该走的过程必须得走,他们的在保护夏令营安全的同时,尽早把那该死的朽木绳之以法才行!

    夏黎凝眉思索,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桌面,顺着白团长的思路仔细想了想,还真就让她想到了一点线索。

    她敲击桌面的手指猛的一顿,皱眉看向三人。

    “我好像知道他们是怎么传递消息的了。

    是沈娇。”

    屋子里的几人全都一脸凝重的看向夏黎。

    白团长皱眉,“为什么你会怀疑沈娇?

    慕课进那天放假,一直跟在沈娇身旁,沈娇应该没有机会传递消息才对。”

    夏黎:“我也只是猜测。

    当时是沈娇在人群中看完热闹,像是极其关心我一样说了一句,“你如今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你们两个有争执,别让坏分子钻了空子。”

    这话可以当做关心我的话,反向思维想一下,是不是也可以当做他们的作战部署?

    我们两个有争执,不仅仅可以通过我和王正宏这件事本身陷害我,还可以通过王正宏以另外一种方式栽赃陷害我。

    毕竟王正宏死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我。

    当时在场那么多人,谁也不能保证这其中没有朽木,又或者是他们之间传递消息的人。”

    陆定远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

    如果他们真的仅仅以这种隐晦的方式传递消息,哪怕有家属们听见,也未必能反应的过来他们在传消息。

    目前来讲,就只能扩大搜索范围,仔细观察今天在场的那些人都和谁有接触,说过什么话。

    既然有人能在后山动手,那就绝对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

    柳师长冷笑一声,“这个沈娇,对自己坏分子的身份倒是有着明确的认知。”

    他转头看向陆定远,“这样,小陆,盘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小白……”

    “噗嗤!”

    没等柳师长说完,坐在审讯位上的夏黎听到柳师长对白团长的称呼,没忍住直接喷笑出声。

    40多岁的铁血硬汉被叫小白,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好笑。

    原来不觉得被叫小白有什么,被夏黎这么一笑,白团长自己也觉得有些别扭。

    柳师长没好气的瞪了夏黎一眼。

    “我这岁数都能当你们白团长他爹了,叫他一声小白怎么了!?”

    夏黎忍着笑,贱兮兮的回了一句,“没怎么,你说的都对~”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那艘战舰也叫小白。”

    白团长:……

    柳师长:……

    陆定远:“噗嗤。”

    柳师长不想再跟夏黎打嘴仗,没好气的又瞪了她一眼,好像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道:“白团长,你依旧进行案发地线索上  ,以及嫌疑人审问上的调查。

    如果有任何进展,立刻向我汇报!”

    不再被叫小白松了一口气的白团长、陆定远:  “是!”

    柳师长看向夏黎,语气如常的道:“我记得你前一段时间说是想要去一趟那边,可是因为朽木的事一直耽误了。

    现在正好你处于被关押的状态,要不让小陆直接把你送到糖厂去,你继续去搞研究吧,也正好能掩人耳目。”

    柳师长这话但凡提早两天,没发生王正宏那件事儿之前说,夏黎都会屁颠屁颠的跟陆定远走。

    一个人搞研究多累啊!肯定得拉着一大帮子人一起搞,这样她也能少干点活。

    可现在出了王正宏那档子事儿,现在又无缘无故的把她卷到命案当中,夏黎怎么可能还心甘情愿的去糖厂搞研究?

    研究什么?给人家做嫁衣裳吗?

    她夏黎可不是那种“吃亏是福”的人。

    夏黎也不管柳师长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觉得王正宏死了那件事就过了。

    她翘着二郎腿歪歪斜斜的坐在凳子上,恨不得来个葛优瘫,语气也懒洋洋的。

    “不了,我现在觉得审讯室也挺好的,带薪休假,一日包三餐,还可以健康作息,我睡到多晚都没有人来打扰我。

    构造图我都已经交出去了,这事儿就已经和我没关系,我也没必要继续搞研究。

    “唾面自干”这种高大上的精神,就留给其他科研人员吧。

    我没有。”

    柳师长:……

    白团长:……

    陆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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