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盛宴让人准备的口味清淡的早点,云深深见到了等她的人。
首先,是一个打扮花哨的男人。
一看就是混时尚圈的。
男人尬笑着,和她解释:“盛太太,我是礼服设计师,盛先生大半个月前就预定了一套新礼服给您,这是设计图。”
说着,他递上了那套黑色缎面礼服的设计图。
随即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怯生生上前来。
“盛太太,我是个造型师,之前您的妹妹过来我们店做造型,说是要参加晚宴,店长选了这套山寨版的礼服给您的妹妹,真是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这套礼服有问题,是山寨了别人的设计……”
两个人呈上证词。
佐证了当初晚宴时,真不是盛宴故意在礼服上玩花样。
云深深瞥了这二人一眼,看起来都不像在说谎。
倒是那个没露面的店长,听起来可疑。
她心中了然,估计是她的好妹妹故意安排的。
有人追究,就推造型师出来背锅。
紧接着,是李潇。
李潇奉命守在这里,是为了解释其他的事情。
“太太,盛总在国外出差时,是偶然遇见您的妹妹的,不知怎么的消息就流了出去,被别有用心的人编排成了绯闻。”
李潇说得诚恳。
这些事,他的确很有话语权。
“那几天我一直在盛总身边,作为盛总的助理兼贴身保镖,我可以拿我本人的名誉发誓,事情绝对不是外界谣传的那样。”
云深深听了,只觉得好笑。
盛宴这是又闹哪出?
都要离婚了,还安排人来解释什么?
担心她真的要离婚?
是为了照顾盛家人的心情?
还是因为最近刚接手了盛泰集团,不想这个时候闹出婚变丑闻,影响集团形象?
这几位,到底都是打工人。
她就算难为谁,也不会难为打工人。
“知道了。”她语气平淡:“你们去忙吧。”
设计师和造型师眼看事情办妥了,赶紧溜。
李潇却还不肯走。
他伫立在餐桌前,又说:“太太,您跟盛总之间有误会,说清楚了就是了,您别那么大气性了,以后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你别说了。”
“盛总已经交代过了,离婚一事不作数,就当没这回事儿。”
云深深抬眼。
看见李潇说得那么认真,她更想笑了。
“好了,你别说了,这话题令我倒胃口。”
李潇扫了一眼餐桌上的餐点。
显然,云深深是真的食欲不佳。
“太太,那我不多说了。”他仍然尽责:“若是有什么吩咐,直接跟我提。”
云深深放下筷子。
她那还有什么吩咐?
她现在只想离开。
……
盛泰集团,总部大厦。
今天的盛宴,心神不宁。
要不是早上有个会议非要他本人来一趟,他今天只想翘班在家。
刚从会议室回办公室,秘书凌雅已经在里面等他了。
“盛总,我已经查到太太那位房东的联系方式了。”
“很好,把号码给我。”
“是。”
在宽大的椅子上坐下后,盛宴亲自拨通了房东的号码。
他现在要让房东退租。
他的老婆,当然是要跟他住在一起。
租房子?
怎么可能?
电话很快接通。
“你好,是孙先生吗?”
听到他礼貌的问询,对方回答:“是的,你哪位?”
“我太太租了你在云顶四季的公寓,我想问一下具体的情况。”
“云顶四季?”孙先生笑着说:“我昨天刚办了过户手续,已经把房子卖掉了,现在这房子不是我的了。”
“卖给我太太了?”
“不是的,我临时改变主意,卖给一位姓言的先生了。”
“什么情况?”
孙先生说起这事儿,那叫一个欢乐。
他在电话里解释了情况。
有个姓言的冤大头,愿意高价收购这套房子。
他本就要卖房,一听对方给的钱多比云深深给的多,立马同意了。
按照市价一算,他就算是毁约赔给云深深一笔违约金,也多赚了两百多万。
既然如此,他何乐不为?
所以了,他生怕那个冤大头反悔,用最快的速度去办了手续。
听闻买家姓言,盛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追问:“请问,那位姓言的买家叫什么名字?”
“言承钧。”
“……”
“真是不好意思啊,这房子我没按约定卖给你老婆,毕竟没人跟钱过不去嘛!我可以把言先生的电话给你,你要打算买的话,联系他好了,不过,价格可能就不会那么理想了。”
盛宴咬牙切齿:“把他的电话给我,我亲自找他。”
用便签纸记好了号码后,盛宴挂了电话。
起身,在办公桌前踱步。
他脸色铁青,看起来,心事重重。
凌雅不敢搭话。
憋了好几分钟,凌雅才弱弱开口。
“盛总,怎么了?”
“没事。”
盛宴故作无所谓。
但他难看的脸色,还是出卖了他的心。
凌雅已经迫不及待想逃了。
“盛总,既然没什么事儿,那我先去忙?……今天事情多,我真的挺忙的……”
说着,她的腿不自觉的开始往外挪。
盛宴摆摆手。
等人走了,传来了关门的声音,盛宴再也压不住怒火!
他抄起手边的笔筒,直接“哐”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言承钧也回来了,怪不得要离婚!”
……
云深深回到了云顶四季。
走到房门口时,她愣住了。
有那么一刹那,她怀疑自己大白天的还在做梦。
因为最不可能出现的人,出现在了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
抬手,揉揉双眼。
不是梦。
那个人还没消失。
很快,云深深接受了这个噩耗。
言承钧,他也回国了!
只一瞬间,云深深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对于伤害过她的人,她永远不可能放松警惕。
“你怎么在这里?”
手捧一束红玫瑰的男人,满脸堆笑:“深深,我听说你搬到这里了,特地来看你。”
说着,他把那沉重的九十九朵红玫瑰双手奉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云深深不接。
抗拒之色,溢于言表。
她攥紧了手中的包,冷冷说:“我们这辈子都不应该再见面了。”
“深深,你别这样……”
“别叫我的名字。”云深深言语充满讽刺:“我就是个专门钓富二代的顶级捞女,不是吗?你这么伟光正,不仅被我当猴耍,还被我当韭菜割,既然如此,时隔三年你还来找我干什么?犯贱还没犯够是吧?”
三年前,言承钧就是这么在网上控诉的。
把她说得不堪至极。
可当初明明是这个男人苦追她四年,一心求娶的。
等到她终于被感动了,同意嫁了,却反手背刺,把她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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