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睥睨着那个男人。
言承钧。
言家的独生子,海城最负盛名的富二代。
他之所以出名,不仅是因为言家背景雄厚,更因为言承钧为人高调,还热衷网上冲浪,凭着出众的颜值成为无数少女的梦。
盛宴难得如此仔细打量一个男人。
百闻不如一见,这一见,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个言承钧,身高尚可。
但没我高。
颜值确实出众,但阴柔太过,阳刚不足,哪有什么男人该有的样子?
嗯,颜值也不如我。
至于身家背景,就更是比不上了……
短短两秒钟,盛宴雄竞完毕。
鉴定完毕后,他的总结是:不过如此!
那么,问题来了,云深深到底看上这男人什么了?
明明结婚三年的亲老公各方面都碾压,还闹什么离婚?
很快,一个词跳进了脑海中中。
真爱!
如果不是真爱,为什么要选言承钧?
果然,是真爱!
怒气值拉满!
盛宴只想大开杀戒!
他大步走了过去,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一把拉入了自己怀里,横眉冷对。
“你哪位?”
言承钧还沉浸在巨大的愧疚和心痛中。
猛然被人从这种自我感动的情绪中拉出来,他一时间有点懵,不知道哪里忽然冒出来了一个男人。
当他对上盛宴那双杀气满满的眸子时,吓了一跳。
整个人气势都起不来了,瞬间软了下去。
他像个被捉的奸夫,甚至都结巴了。
“我、我……我是深深的未婚夫!”
“未婚夫?”盛宴把怀中的女人揽得更紧了:“我是深深的老公,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哪位?”
言承钧惊呆了:“等等,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什么离婚?谁在造谣?”
“呃……”
盛宴语气很冲:“我们很恩爱,从来没有离婚的打算!”
他自然是有底气。
不管云深深怎么想,反正他没有这个打算。
只要还没离,那就是恩爱。
虽然面对言承钧很凶,但盛宴帮忙擦眼泪的手,却是温柔缱绻的。
云深深泪眼朦胧。
对于盛宴忽然到访,她也搞不清怎么回事儿。
她看不清盛宴的神情,只能通过盛宴的语气去猜测盛宴的心。
感觉,盛宴是特地来找茬的,还刚好给他撞上了这一幕。
言承钧看着眼前的情况,眨巴几下眼睛,终于搞清楚状况了。
云浅浅告诉他说,这对夫妻已经分居了。
很快,就会去办离婚手续。
怎么看起来,他们确实没有离婚的打算?
不……
这不可能!
言承钧马上反应过来一件事,如果他们不打算离婚,云深深为什么会搬出来独居?
说到底,不就是被盛家扫地出门了嘛,才会沦落至此!
这男人,装什么装?
他一下子自信起来。
“我把深深让给你三年已经很够意思了,现在,你真正喜欢的那个回来了,麻烦你别在这坏人好事,赶紧物归原主!”
言承钧胸膛一挺,说得中气十足。
盛宴从来想娶的就只是云浅浅,这件事,他比谁都清楚。
结果下一秒,他挨了一拳头!
盛宴毫不留情,直接招呼了过去!
从小到大,言承钧还没挨过打。
这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拳头,惊得他双眼圆瞪。
顾不上摸摸自己那吃痛的脸颊,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姓盛的,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
“姓言的,谁叫你犯贱该打?”盛宴瞥了一眼同样震惊的云深深,又对言承钧说:“谁给你的勇气,敢把我老婆当物件?”
“啊?”
“你算什么东西,说让就让?”
盛宴眼底怒火翻腾。
他从来自诩情绪稳定,且有素质,遇事能不动手,就绝不动手。
但现在,他是真忍不住。
不管云深深是什么人,都是他明媒正娶进门的老婆。
眼前这是什么玩意儿,也配这样说他的老婆?
盛怒之下的他,非常可怕。
不仅言承钧一愣一愣的,连云深深都被唬得不敢插话。
拧起言承钧的领口,盛宴下了最后通牒。
“赶紧给我滚,再不滚的话,别怪我等下送你去医院报道!”
言承钧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可他还真没见过这种世面。
眼前的男人宛如地狱来的修罗,浑身散发着可怕的邪气。
他毫不怀疑,如果他再不识趣,赶紧滚蛋,很快就会被120拖走。
赶紧挣脱,言承钧狼狈的朝电梯跑去。
等一头钻进了电梯里,他才想起来,自己撇下云深深了。
按住开门键,他探头冲走廊里喊:“深深,我先回去了,晚点再联系!”
说完,他再次躲进了电梯。
……
因为一场闹剧,云深深没来得及关门。
后果,很严重。
盛宴不请自入,悠闲的进了厨房,拉开了冰箱门。
云深深早就没了眼泪,无语看着他。
盛宴在冰箱里翻找了一遍,似乎露出失望神情。
随后,他又去了浴室。
“哗哗”水声响着,不一会儿,他拿了一条浸过凉水的毛巾出来。
那是云深深平时惯用的毛巾。
“本来想找点冰块给你做个冰袋的,没找到,喏,浸了凉水的毛巾也行,凑合用吧,先把眼睛敷敷。”
毛巾递到了云深深面前。
云深深哑然。
一开始她以为盛宴是在冰箱里找吃的,然后以为盛宴觉得揍了言承钧手脏所以要洗手。
结果,盛宴却是在给她找东西敷眼睛?
她沉默着,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盛宴,也很沉默。
其实他很想打破这沉默,只是他怒火还没压下去。
他怕他一开口,忍不住会说出难听刺耳的话。
哪怕他真的很想狠狠的发泄一通。
“拿着。”
盛宴强行把毛巾塞到了云深深手里,故作清闲的去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云深深叹口气。
她用毛巾擦了擦脸,然后捂了捂双眼。
凉丝丝的毛巾很舒服,才哭过的双眼舒服多了。
忽然,客厅传来盛宴的声音。
“一个不像男人的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云深深瞄了他一眼。
看起来,这男人就像只斗胜了的公鸡,尾巴要翘到天上去的那种。
“没丁点男子气概就算了。”盛宴补充一下重点:“身高长相家世能力全都不如我,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
盛宴就是要提这些。
言外之意,就是要让云深深好好考虑一下。
与其喜欢一个窝囊废,还不如喜欢他,他绝对各方面都碾压言承钧。
那不服输的劲儿,此刻是全面爆发了。
要不是自认为做人应该自谦一点,这是一种美德,他恨不得一条条的比,全方位的比。
云深深听得来气。
把毛巾往茶几上一拍,她烦道:“你够了,我的事儿跟你没半点关系!”
“怎么没关系?”
“哪里有关系?”
“云深深,你搞搞清楚,只要你一天没跟我办手续离婚,你就是我法定的妻子,你,必须对我忠贞,我不许你跟男人勾勾搭搭。”
云深深脸色一下子惨白。
客厅里气压低得可怕,眼看一场大战就要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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