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昭昭,萤火耀耀。
不知何时?月亮的光束已将那岳峙渊渟的身影笼罩,更有绿色萤火将其围绕。
莺莺笑语,温声佳话,隐隐约约传来,众人的心情是大不同!
“呸!横尸遍野、血流成溪,亏他还有那份闲情雅致。”
燕赤霞痛斥一声,拾起地上一把长刀去挖坑了。
“郝天大哥也是没有办法!”
“对,郝天大哥也是不得已!”
清风、月池纷纷替郝天不平一声,也捡起了长刀。
傅天仇,宁采臣也加入了刨坑队伍。普渡慈航唏嘘一叹,亦是如此!
此刻危机过去了,看着满目惨状众人也是心有戚戚然,但是没有人去抱怨谁是谁非?
他们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如果时间再重头,思想依旧,心意如故,只怕悲剧仍将上演!
“郎君,你最喜欢谁的诗?”
“郎君,你平时练武辛苦吗?”
“郎君~”
九尾狐王一口一个“郎君”,问着一个个平凡无奇的问题,尽显纯真少女情怀。
郝天问话很少,生怕触动她的心伤。即使问,也只是浅浅一问,或问一些鬼类知识。
九尾狐说的不错,她的确可以帮助自己加速修炼——
因为身体太冷,郝天不敢休息,一刻不停的搬运血气,唯恐将魂魄给冻伤了!
直到月亮隐去,天地陷入至暗时刻,九尾狐王才幽幽道:
“郎君,这一夜将要过去了,可你没有叫我一声娘子,也没有问我的名字,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娘子,你刚才说什么?”
“呵呵呵呵,郎君,我说你没有问我的名字,你是不是讨厌我?”
“娘子,你的名字不是叫娘子吗?”
“呵呵呵呵,讨厌!”
“娘子,昨日之日不可留。去掉【古】字单取【月】,圣狐一尾九绺,你以后就叫·月九绺·吧!”
“噗嗤!呵呵呵呵,郎君你好讨厌,哪有叫这种名字的?”
“娘子,我只是一个军汉,文化不高,你若不满意,就自己取个名吧!”
“郎君,我取名九娘如何?”
【呵呵,不如何,你这得占多少人便宜?我又该如何给别人介绍你?】
“娘子,你看这样好不好?现在是黎明时分,单取一个【黎】字怎么样?”
“月黎,月黎,顺口是顺口,但黎有黑的意思,月黑多不吉利啊!”
“那这样吧,我们即将分离,用这个【离】如何?”
“月离,月离,塑月,月隐月归,好听顺口,谢谢郎君!”
“好听就好,月离娘子!”
“郝天郎君!”
“嗯,娘子的声音真好听,郎君真不舍得和你分别。但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自古难全!”
“郎君,月离知道,郎君保重!”
感受着寒意距离自己渐远,郝天迟疑道:“月离,你不在我身上留下精神印记吗?”
月离脚步一顿,幽幽道:“郎君,你真的情愿娶我为妻吗?”
“月离娘子,我都喊你娘子了,又为你重新取名了,自然是把你当做我的妻子了!”
“郎君真的对我不嫌不弃?”
“真的,能够娶到月离作为我的妻子,是我郝天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
此刻,郝天看着这个踽踽独行的灵魂,已然情至深处!
月离缓缓转身,看着郝天的双眼,在那清澈的眼底,看到的尽是自己!
“郎君!”
“娘子!”
“郝天郎君!”
“月离娘子!”
“郎君,月离很幸福!”
“娘子,郝天也很心安!”
感受着绵绵寒气,郝天也想拥抱回去,但是他不能。他若一动,必会搅乱月离形体!
嘴唇上传来一丝冰凉,月离俏皮道:“郎君,我已经在你身上留下精神印记了,只是你不知而已!”
“呵呵,那就好!”郝天直视着月离双眼道:“郎君我就怕娘子找不到回家的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郎君放心,哪怕你上天入地,月离都可以找到你!”
“那更好了,不然我到了另一个世界,身边没有月离娘子岂不遗憾?”
“呵呵呵呵,上天愿做比翼鸟,下地化为连理枝,我会一直追着郎君的。”
“嗯,你把印记烙在哪里了?郎君可得把它守护好。”
“郎君,我依着你那么久,你说我把印记烙在哪里了?”
“胸腹,皮肉筋膜,五脏六腑,这么多地方,你郎君怎么可能猜得到呢?”
“呵呵,猜不到就慢慢猜!”
“月离,你就不能在我精神中留下印记吗?”
“郎君,你愿意让我在你精神中留下印记?”
“自然愿意,何况已经有人在我精神中留下印记了!”
“是之前的那个女鬼?”
“想什么?是那个老和尚!”
“哦,呵呵呵呵,郎君,我是没办法了。我又没有元神,以我现在的魂力,进入你的识海后会给你带来伤害的!”
“原来如此,还是娘子心疼我。娘子快些回去吧,别被太阳给照着了!”
“嗯!”
嘴唇再次一凉,“郎君再见!”
“月离娘子再见!”
直到那白衣倩影几度回头消失不见,郝天才吁了口气,放松下来。
血气蒸腾之下,胸腹渐渐温暖,一九绺狐尾,发自脐眼,烙印胸膛。
神门之上的任脉,被狐尾覆盖了大半。真气被丝丝汲取,狐尾由血气冲刷而不磨!
【原来真被烙印了!】
暗叹一声,郝天也不气衰——
既然自己能够感应的得到,那么待自己识神强大时,自然可以将其抹去。月离又不会吃了自己,自己又有何惧?
“鬼都走了,还杵着干什么?”
郝天一转身,朝阳起红晕——“燕赤霞,别鬼鬼鬼的,她现在是我的妻子叫月离。以后你可别欺负他啊?”
“哼!她若作奸犯科,滥杀无辜,我不收她,天也得收她。”
“咦!昨晚你要是这么硬气,我至于娶她为妻吗?”
“呵!那是你色迷心窍,与我何干?”
“是是是,是我色迷心窍。清风月池要被抓走,你们一个个不是元气大伤,就是法力亏虚,我不牺牲色相能成吗?”
“郝天大哥!”
“郝天大哥!”
看着两个泥脸大花猫跑过来,郝天亦是张开怀抱,一边安抚一边道: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让我为兄弟们添点土,咱们好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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