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抱着怀中的合同回家时,盛月殊正在厨房熬粥。

    客房的门半开着,那个许思域正在里边睡着。

    男人熟睡的侧颜,刺痛了我的双眼

    盛月殊虽然玩得开,却从未带过男人回家留宿,今天却为了许思域破例。

    她似乎真的动了心?

    我心中咯噔一声,将手中的合同递给她:“已经签好了,他怎么在”

    盛月殊连眉头也没抬一下,打断我:“这个合同就算是小许的业绩吧,反正你就是个秘书,不需要看业绩拿工资的。小许不一样,他刚进公司需要这份合同来站住脚跟。”

    听到这句话,我心底阵阵发凉,五脏六腑都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我本以为喊我去替许思域喝酒,已经够叫我憋屈的。

    结果回到家,我的妻子不仅在悉心熬粥照顾他,还让我将好不容易拿到的合同让给这个许思域?

    这样的事情,换成是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无法忍受。

    但我江亦,却不能有半句怨言,打碎的牙只能往肚子里咽。

    望着盛月殊坦然的神色,我沉默良久终是松开拳头,闷声回应:“好。”

    见我答应,盛月殊将手中勺子递给我:“去吧,打一碗粥给小许垫垫肚子。他喝了粥才能吃药,今晚他就睡这儿了。”

    我忍不住伸手拉住她:“月殊,让他在家里留宿是不是不太好?”

    盛月殊的眉头瞬间皱起,一把甩开我的手:“你喊我什么?”

    “对不起,盛总”

    “江亦,别以为自己拿下这个合同就能跟我邀功提意见。你要记住这间房子是我盛家出资买的,你一分钱都没有出过又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我沉默着,对她的话无言已对。

    “还有,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对我爸妈多嘴。”

    “知道了。”

    见我顺从,她缓和了声音:“行了,赶紧打碗粥端过去,小许有胃病,不能喝凉的。”

    她关心许思域的胃不舒服,却全然忘了今晚的我,同样是空腹喝了不少的白酒。

    走进厨房,我将绵密顺滑的白粥舀进碗中搁在岛台的桌上。

    闻了一晚上的二手烟,我的支气管道早已经难受的不行,我弓着身子,猛烈地咳嗽起来。

    盛月殊有些不满意地看着我:“吵死了,非得把人咳醒了你才满意吗?”

    她伸手夺过那碗粥,贴墙避开我绕了过去。

    我艰难地喘  息几声,缓缓直起身子:“盛月殊,那我们离婚吧。”

    她的背影,明显顿住。

    她冷哼着转过身,精致的眉眼微微发沉:“我已经很累了。江亦你到底在闹什么?”

    “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我一字一句说着这句话,从未如此坚定过。

    这件事情在没有确诊肺癌之前,我就考虑过。

    现在我真的病了,还不如在活着的时候带着那点可怜的体面离开。

    我少有的坚持,让盛月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片刻后,她对我满眼轻蔑地说道:“江亦,当年为你的事情我花了多少钱去平息?又打点了多少人脉和精力。可你又是怎么背叛我的?现在为这点破事你跟我说想离婚?我建议你回去看看婚前协议里的内容再做打算。”

    我怎么会忘记,签下那卖身契一般的婚前协议。

    在这场婚姻里,我要做的就是待在盛月殊的身边,对她绝对服从。

    而离婚的代价则是巨大的,不仅要净身出户,还要将这些年父亲的医药费全数奉还。

    可几百万的治疗费用,我又如何拿得出来?

    盛月殊看着我黯然失落的神色,满意地笑了:“江亦,你这张脸我还没有看腻。今天这话我只当没有听见,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难道我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要这样别困在一个已经不爱我的人身边吗?

    如果和盛月殊继续在这段婚姻中纠缠下去,我的寿命恐怕只会更短。

    此刻,她不仅没有压下我想离婚的想法,而是加剧我要尽快离开她的念头。

    转天清晨,我被病痛折磨着醒过来。

    本以为他们已经走了,却在下楼时看到正在吃早餐的许思域。

    他看到我,笑着道:“江秘书,我不知道你在就没做你的份实在不好意思。”

    我没理会他,直接进了厨房,锅里还剩下一些昨晚的冷粥。

    打算加热了应付一下,谁知许思域凑上来夺走我手中的锅。

    “江秘书,这是昨晚盛总为我熬的粥。我胃不舒服早上还想再吃点你应该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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