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儿?”阮如是听了这话,十分诧异。
“咋?你觉得你长大了,翅膀硬了?老子说话在你这不管用了是吧?”
阮大牛咒骂道。
“不是,爹,我只是好奇,以前您出去,从来不带我的。”阮如是小声辩解道。
“让你走,就跟我走,怎么那么多废话?”
说着阮大牛站起身,瞪着自己女儿。
“哦!”
阮如是起身跟上,旁边的阮家宝见此,小小的身子,摇摇晃晃的扑向阮如是。
“姐姐,跟姐姐玩儿。”
刘翠兰连忙上前拽住儿子,“宝儿乖,别闹了,你你爹带你姐有事要做,你跟娘乖乖待在家里好不好?”
阮如是见弟弟拽着她的衣服不撒手,于是也耐心哄道:“家宝乖,姐姐办完事就回来带你玩,好不好?”
“拉钩!”
阮家宝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好,拉钩!”
阮如是伸出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了,这下放心了吧?”阮如是笑着点点弟弟的小鼻子,乐的阮家宝咯咯直笑。
“快走吧!再磨蹭,赶不上去县里的驴车了!”
刘翠兰把阮家宝抱起来,阮如是也默默的跟上了前面走的阮大牛。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点忐忑,或许是头一次跟他爹出远门的缘故吧!
走了几步,阮如是回头,刘翠兰和家宝还在大门口站着。
家宝见她转身,用力的挥舞着胳膊。
阮如是大声喊道:“回去吧!”
随后,便毅然扭过头,紧走几步,紧紧的跟着她爹的脚步,生怕被落下。
村里有去镇上的牛车,搭车的话,每个人二文钱。
赶车的,是村长家大儿子。
见这个点儿,阮大牛头一次带着闺女出门,不由好奇的问道:“大牛,咋带着阿如出门了?”
“哦!带她出去转转。”阮大牛没说实话,他也不敢说实话,如果被村里人知道他卖女儿,定会让村里人看不起不说,严重点,村长还会驱逐他。
之前村长可是下了死命令的,日子再难,大家咬咬牙,就过去了。
但要是有人卖儿卖女,那么就不配为人,更不配成为他们村的人。
所以,这些事,他只能悄悄的来。
到时候,村里人问起死丫头的下落,他也不担心,理由已经找好了,就说刘老爷家招侍女,别让阿如这丫头去了。
毕竟是实在亲戚,咋不得照顾一二。
这样,村里人肯定不会鄙视他,还会羡慕他有个好岳丈。
阮如是现在还不知道他爹的打算,她头一次出村,对外面的景物还很好奇。
东瞅瞅,西看看,很多东西,对这个年龄的她来说,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到了,大牛,我平时就停在这里,你们忙完了,就过这边来找我。”村长家儿子嘱咐道。
“嗯嗯,哥,我还得去趟县里,估计会久一点。”阮大牛赶紧说道。
“去县里?你们去县里干嘛?”不怪村长家儿子多嘴,实在是这年景,还去县里,着实让人惊讶。
“也不干啥,就去看看。”
阮大牛说完,怕再被追问,于是连忙拽着自家闺女去搭县里的车了。
“爹,咱去县里干嘛?”阮如是心里不踏实,总感觉爹节日有点奇怪,她不由小声问道。
阮大牛不回她,只是目标明确的货比三家后,找了一辆去县城的便宜马车,然后做了上去。
阮如是看着这陌生的环境,沉默的父亲,心里更加不安了。
很快,人就凑齐了。
马车嘎达嘎达的驶向县城。
车上除了两个妇人在那里拉家常外,其他人都沉默不语。
阮如是已经没了欣赏风景的心情,她只想迫切的回家。
……
“您好,劳烦打听一下,这春花楼在哪?”到了县城,县城的繁华迷人眼。
阮大牛两眼一抹黑,东南西北都快分不清了。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向路人打听。
路人是一个妇人,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阮大牛,然后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轻蔑道:“瞧你全身上下都没二两肉,也学人家公子们去那地方,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家里的婆娘再好,外面的屎你都想尝一下,哼!”
说完,挎着篮子扭头就走。
阮大友路没问道,还被骂了一顿,脸色气的一阵红一阵白,见妇人走远,朝着妇人的身影啐了一口,咒骂道:“我呸,死老娘儿们,祝你家老爷们儿日日在那销魂窟!”
转头看阮如是盯着他,阮大牛才想起正事来。
路还得问,这次阮大牛为了防止被骂,挑了一个男人。
“您好,初来此地,想向您打听一下,这去春花楼的路怎么走?”
男子闻言,眼睛一亮,笑道:“春花楼?这我熟啊!我可以带你去,但是……”
男子迟疑了一下,阮大牛立刻塞了两个铜板给他。
男子立马眉开眼笑,“原本我是有事的,但既然您这么有诚意,我便带您走一遭。”
“谢谢,谢谢,给您添麻烦了!”阮大牛点头哈腰,赔着笑道谢。
“这边走吧!”
男人带着阮大牛左拐右拐,越走阮大牛心里越突突。
“大哥,还得多久啊?”阮大牛不放心的问道。
“这就到了。”
男子转头看了一眼阮大牛,笑了笑,继续道:“孩儿们,出来了,来生意喽。”
还不等阮大牛反应过来,巷子里的破屋里便跑出一群半大小子,呼啦一片,将阮大牛围了起来。
“老大,今儿个的羊也不肥啊?”其中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子疑惑道。
“凑合吧!这几天生意不好干!”
刚刚领阮大牛来的人说道。
“兄弟,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您行行好,放过我吧!”
阮大牛头一次见这阵仗,早吓得双腿发软,赶紧求饶道。
“哦!萍水相逢,就是缘分,既然有缘,兄弟们手头最近有些紧,你就借兄弟几个钱花花。”
男子笑着说道。
“不是,兄弟,我真没钱,你看我这穿着打扮也知道我没钱了。”
阮大牛赶紧为自己辩解道。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没钱你去春花楼?你哄鬼呢?”
为首的男子将手中剔牙垢的木棍扔在地上,冷哼道。
“孩儿们,他既然不识抬举,上吧!”
说罢,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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