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听着这老太太说的话,心里一阵怒气,却只能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等她把她好侄女的破事挑穿了,让她丢个大脸,保证以后都再也没有脸面出门,才是真的解气呢。
反正你不仁我不义,出了事老太太把她甩下,她那也不能怪她帮着夫人做事了。
想到这她挂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老太太说的什么话?夫人在怎么着也得给您面子不是,她就是故意吓唬吓唬我的,这不,您一走,我就被放回来了。”
吴老太太疑惑的道:“是吗?蒋氏这么好说话吗?”
阿莫上前接替了小丫鬟手里的活计道:“是啊,老太太放心吧,在这府里,您才是第一人啊,您可是长辈,夫人真要是动了您身边的人,传出去她名声可就要坏了。”
吴老太太被阿莫几句话就唬住了:“也是,我可是她婆婆,她还敢欺负到我头上,我治她一个忤逆不孝的重罪,让我儿休了她。”
阿莫嗯嗯哼哼的附和一通,实则暗地里白眼翻得眼睛都要抽筋了。
老太婆就会窝里横,要是没有她在一旁出谋划策,这府里谁知道有个老太太啊,真是屎不知道自己臭,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香飘十里呢。
另一边的蒋雯忽然想起来云溪说的诰命的事情,赶紧问她:“你说的那个二品诰命是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云溪无奈一笑:“雯姐,你才想起来问啊。”
蒋雯:“我这不是给忘了吗?”
李云溪就给她说了一下诰命是怎么得来的这情况:“其实这个诰命就是一个好听,又没有实权。不过有一点好的就是,我出来走动的话,比较方便安全,外放的官最大的就是知府,他们多多少少都会给些面子,遇到事也不怕被地头蛇欺压。”
蒋雯没忍住白了一眼:“你这话说出去得气死多少人呢?你知不知道,咱们大齐朝的诰命有多不容易被册封,很多官员的妻子母亲都是等了好多年才能得一个诰命呢。”
“诰命有好处也有不好的,我跟你说雯姐,我这是得了诰命就出京了,要是还在京城,估计每天都不得闲。”
李云溪没有炫耀的意思,就是对京城那些贵妇人喜爱的东西不太感兴趣。
“有事没事的办个赏花宴,游湖宴,其实都是聚在一起打听消息,家里孩子有到了说亲的年纪的,那就更不得了了,我去了几次之后都是能推就推。
有这功夫,我宁愿在屋子自己做点爱干的,也懒得带着一张虚假的笑脸去参加那种无聊的宴会。”
最关键的是,她和沈奎都是异军突起的那一种,很多人都是看不起却又不得不撑着假笑跟她寒暄,看着她都难受。
“嗨,女人的圈子都是这样,没办法,她们没有事情做,又不像男人还能出门去建功立业,只能这样打发时间,权当有个消遣了。”
俩人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很快就到了午时。
家里情况特殊,蒋雯不想云溪来一趟竟是看到她复杂的一面,也就没有在家里开席,而是在城中一家酒楼定了包厢,今天中午她们都出去吃饭。
坐上马车走了一刻钟,到了聚香楼,这是松江府最大的酒楼,做了好多年了,味道很不错,价格也很不错。
三个人上了聚香楼的二楼雅间,喜顺他们则是在楼下大厅里点了一桌。
她们三个刚上了二楼,就碰到了蒋雯的熟人,看样子不是很合得来的熟人。
“哟,这不是通判夫人吗?许久不见,你怎么好像老了好几岁一样的?”说话的妇女长得倒是一副江南女子的温柔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的刻薄难听。
蒋雯看了一眼妇人不冷不热道:“同知夫人今儿怕是多吃了几口酒吧,怎么竟开始说胡话了,还好我宽容大度,不跟你计较了,要不然传出去,同知夫人如此刻薄,又不修口德,可就不好听了。”
同知夫人姓郭,一听蒋雯拐着弯骂她,瞬间就不愿意了,指着蒋雯的鼻子道:“你不过正六品的通判夫人,敢对我这个五品同知夫人不敬,以下犯上,你可知罪?”
蒋雯最烦她一副自己多了不起,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的样子,也懒得跟她磨缠:“五品也好,六品也罢,怎么郭夫人是要以势压人吗?那我少不得要去请知府夫人来评评理了。”
说完拉着云溪就要进雅间,实在是懒得跟这种脑子抽风的人多费口舌。
却没想到郭夫人不知道为何对她就是紧咬不放:“你跑什么,心虚了是吧,还找知府夫人,你以为你是谁啊?立刻给我赔礼,要不然,你给我等着瞧。”
李云溪在一旁忍了很久了,她看出了雯姐不想跟这样的人计较,所以一直没有说话,但是这妇人也实在太刁蛮无理些,且还死缠烂打。
这让她不能忍了,这人实在是太无礼了。
李云溪对着抓着蒋雯衣袖不放的手就是狠狠一踹,郭夫人哪里想到敢有人这么对她。
她压根就没注意到李云溪这一号人。
手被踹的生疼的郭夫人下意识一巴掌就要甩到李云溪脸上。
蒋雯脸色巨变,跟在身后的柳枝玉嬷嬷反应十分迅速的直接把郭夫人给反手钳制押到了地上去了。
郭夫人脸着地还在不停的叫嚣:“你们这些贱人,敢如此对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赶快放开我,本夫人非要把你们都送进大牢去。”
玉嬷嬷脸色十分难看,对着郭夫人的喋喋不休的嘴就是一巴掌,宫里出来的人最是会这些,既能打到实处,又能不在脸上留印子。
“你放肆,别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同知夫人,连个正儿八经的诰命都没有,就算你有,我家夫人乃是圣上亲自册封的二品夫人,封号慧,你敢对她昂巴掌,才是真的犯上,凭这一点,就能把你下大狱。”
郭夫人听了这一通的话根本就不相信,她张牙舞爪的叫嚣:“我呸,二品夫人,还有封号,招摇撞骗到本夫人面前了,你们给我等着,敢冒充朝廷诰命夫人,你这是欺君之罪。”
说着就对跟着的丫鬟婆子吼道:“你们都瞎了,没看到你们主子被人欺负了吗?还不赶紧给我打。”
那些丫鬟婆子这才赶紧上前就想跟玉嬷嬷和柳枝动手,在楼下等着的喜顺听到动静赶紧挤了上来,就看到自己媳妇和玉嬷嬷被人推搡的画面。
他赶紧上去几下就把那几个丫鬟婆子都甩一边去了才来得及把柳枝她们扶起来。
她们这闹得动静有点大,没多会掌柜就出来了:“哎,几位贵客,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咱们几位都是松江府牌面上的人,动手可就不好了啊。”
郭夫人此时已经已经站了起来,刚站起身她就还想去打李云溪,直接就被喜顺给一脚踹了出去。
郭夫人惨叫一声,二楼最大的雅间此时也打开了门,王掌柜一看到他就弯腰低头的走了过去:“孙大人,怎么惊动您了,真是抱歉,我这马上就处理好,扰您用饭真是不该。”
孙知府四十上下的年纪,长得不丑,身形瘦条,脸上蓄有胡须,看着就是一个非常儒雅的中年男子。
他摆了摆手走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闹成这样?”
掌柜在一旁苦哈哈的道:“她们一个是同知夫人,一个是通判夫人,还有另一个不是咱们这的,不过,她身边的那个嬷嬷自称这位夫人是什么二品诰命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孙启斌闻言眼睛一眯迅速看向场中的三个夫人,这三人很好辨认,其中通判夫人蒋氏他也是认识的,同知夫人更是听过其悍妇的名声。
然后,他的眼神就落到了李云溪的身上。
李云溪一身金陵最新出的藕荷色芙蓉锦罗面料做的夏季衣裙,这布料不算多名贵,但是因其制作麻烦,所以没有广泛流传。
李云溪这次也是被谢掌柜送了几匹,有芙蓉花的,有翠竹纹,也有荷花纹的, 李云溪都让人裁剪做了下一夏装自家人穿上了,
这衣服唯一的好处就是透气不透肤,穿着轻盈飘逸,又透气不闷热,很是舒服。
头上戴着的是一整套的珍珠首饰,梳的高高的发髻,没有一丝碎发,戴着一个金镶嵌南珠的发冠,这南珠还是皇帝册封诰命那天送来的赏赐呢。
后来她找老手艺师傅做了这顶既不奢华也足够撑场面的发冠,要知道,在大齐,一般人再有钱也不能戴南珠。
必须得有品级才行,像是皇帝皇帝太后才能用的明黄色,龙纹等,是不允许任何人用的。
正室着正红,妾室只能穿桃红,这就是规矩。
李云溪一身衣着打扮都不是普通人能穿戴的,孙启斌抱着试探的心思,先找上了同知郭夫人。
“郭夫人,大庭广众之下,你作为一府同知的夫人,就是如此行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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