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院子里的乡亲们却舍不得离去,他们还在热烈地讨论着刚刚看过的节目,仿佛想把这难得的欢乐时光再多留一会儿。
陈德忠看着这一切,心里充满了满足与感动。这种团聚和分享的时刻,让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
最后,陈德忠站起身来,对大家说道:“今儿晚上真是热闹,谢谢大家来陪我们一家过年,明年咱们再一起看春晚!”
“好啊,明年我们还来!”乡亲们纷纷回应,脸上洋溢着笑容,带着满满的喜悦和满足,慢慢地散去。
陈德忠站在院子里,望着远去的乡亲们,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一世,他会好好珍惜这些温暖的时光,守护好这个家和这些可爱的乡亲们,再也不让孤独侵蚀他的生活。
陈德忠准备把电视机收回屋子,这时突然发现院子角落里还站着一个小孩,眼神躲闪,却显得有些倔强。
陈德忠皱了皱眉,觉得这孩子有点面熟。
“小兰,这孩子是谁家的?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陈德忠低声问道。
妹妹陈小兰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哥,这是陈铁柱家的孩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铁柱年前被抓进去了,他婆娘也跑了,这孩子现在没人管。”
陈德忠的心猛地一沉,一股酸涩从心底涌上来。
这孩子,大过年的,恐怕连饭都没吃上。
他走到小孩面前,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些:“小家伙,你怎么还不回家?肚子饿不饿?”
小孩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紧紧咬住下唇,眼角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
那一刻,陈德忠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疼得发闷。
他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小孩的肩膀:“走,叔带你去屋里,咱吃点东西。”
小孩依旧没动,只是低着头,但那双小手却紧紧攥着陈德忠的衣角。陈德忠叹了口气,温柔地牵着小孩的手,把他领进了屋子。
屋子里还残留着年夜饭的香气,桌上摆着几道还未动过的菜。陈德忠赶紧给小孩盛了一碗饭,又夹了几块肉放在碗里:“吃吧,别客气。”
小孩看着满满一碗饭,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相信的光芒,随后便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陈德忠打量着小孩,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看起来约莫十岁出头,瘦得皮包骨头,脸上和手上全是被寒风吹出的裂口和冻疮。
小孩的脸脏兮兮的,衣服破破烂烂,袖口和裤脚都磨出了毛边,脚上穿的鞋子大得可怜,明显不是他自己的,走路时鞋尖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看到这些,陈德忠心里一阵刺痛。
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跟这小孩现在的处境差不多。
那时候,他也是穿着这样不合脚的鞋子,顶着寒风去上学,每天盼着村里哪个好心人能给点吃的。
“你叫什么名字?”陈德忠试探性地问。
小孩低着头,咽下一大口饭,含糊地答道:“陈小宝。”
“陈小宝?你是铁柱的儿子吧?”陈德忠心里更沉了,原来这小孩竟是自己的远房侄子。
“嗯。”小宝点了点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陈德忠忍不住摸了摸小宝的头发,觉得手下全是硬邦邦的结块,像是好久没洗过头了。
他心里一阵难过,随即换上了笑脸:“小宝,以后饿了就来找我,别一个人在外面晃荡,知道吗?”
小宝点了点头,终于抬起头来看了陈德忠一眼,那眼神里透出一丝依赖和期盼。
陈德忠见状,心里一软,决定从明天开始多照顾这个孩子。
陈德忠抬脚跨进家门,鞋底还没落稳,他便喊了声:“妈,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张秀芝正弯腰在厨房忙活,听到儿子的喊声,擦了擦手走了出来:“什么事?这么急。”
“妈,你先看看这孩子。”陈德忠把站在门口的小宝往前一推,声音压得低低的,“这是铁柱的儿子,小宝。”
张秀芝一愣,赶忙打量起小宝来。她的目光从上到下细细地扫过,小孩穿着破旧的衣服,鞋子不合脚,脚趾头露在外面冻得通红,脸上还挂着几条干涸的泪痕。
张秀芝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心里不由得酸了一下。
“唉,铁柱这人不争气,自己混进去,丢下孩子不管。”她叹了口气,扭头问陈德忠,“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先收留他,反正家里有吃的,妈,你也知道,现在外头多冷,这孩子一个人怎么活?”陈德忠说着,把手放在小宝的肩上,轻轻拍了拍,目光中满是疼惜。
张秀芝瞥了一眼儿子,沉默了一会儿。她心里明白,儿子这人心软,看不得别人受苦,尤其是跟他们家沾亲带故的,更不可能不管。
再说了,这孩子确实可怜,连个依靠都没有。她的心思在短短几秒钟内转了几圈,最后叹了口气。
“行吧,孩子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再说了,他爸算是你表哥,总不能看着他饿死。”张秀芝终于松口,同意了儿子的提议。
陈德忠一听,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看了看小宝,见他低着头不说话,便蹲下来,温声对他说:“小宝,以后你就住在这儿,咱们一家人一起过,好不好?”
小宝抬头看了看陈德忠,又看看张秀芝,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敢相信的神色。
他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最后只是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嗯”。
张秀芝看着小宝的样子,心里泛起一股怜惜之情。
她拉起小宝的小手,带他进了屋:“来洗洗,换身干净的衣服,别冻坏了。”
小宝迟疑了一下,但在张秀芝的温和目光下,还是乖乖跟了上去。陈德忠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心里也有些宽慰。
“小宝,你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人,别怕,有什么事都跟我们说,知道吗?”张秀芝一边温柔地说着,一边忙活着找出陈德平小时候的旧衣服,准备给小宝换上。
小宝咬着嘴唇点点头,眼角却忍不住湿润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陌生的村子里,居然还能遇到这么善良的人。家,他又有家了。
张秀芝手脚麻利地给小宝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看着焕然一新的小宝,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好了,干干净净的,像个小人样了。以后你就在这儿,阿姨每天给你做好吃的。”
小宝抬头看了看张秀芝,眼神里那份原本淡淡的依赖,现在已变得坚定许多。他咧嘴笑了笑,点头说:“谢谢大娘。”
“小宝啊,”张秀芝把碗筷放好,转身走到小宝跟前,蹲下身子,轻轻握住他的手,语气柔和中带着一丝认真,“以后你就跟着我们一起过日子了,别拘束,有什么事就说。还有啊,叫我‘姨奶’,别叫大娘了,听见没?”
小宝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张秀芝的意思。小时候他只在听大人们聊天的时候,模模糊糊听过这个称呼。
眼前这个善良的女人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但一下子要他改口,他有点不知所措。
陈德忠在一旁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宝的头,眼里透着鼓励:“小宝,没事的,你就叫姨奶吧,咱们都是一家人。”
小宝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有些发红的小手,又抬头看看张秀芝和陈德忠,眼里有些犹豫,但还是小声地开口:“姨奶。”
张秀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小宝的脸颊,温暖的手掌让小宝感到格外安心。
“这才对嘛。”张秀芝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以后你要是想吃什么,跟姨奶说,姨奶给你做。”
小宝抿着嘴,眼眶有些湿润,点了点头,心里对这个新家有了更多的依赖和安全感。他觉得,自己似乎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第二天刚蒙蒙亮,陈德忠一家就开始忙活起来。
张秀芝一边叮嘱陈小兰穿上棉袄,一边忙着打包带去姥姥家的年货。
几条咸鱼、一袋糯米、几瓶自家酿的米酒,都是今年陈家村里头数得上的好东西。
陈德忠则在院子里看着弟弟陈德平检查自行车。“德平,气儿打足了没?今天路上可冷,别半道儿上车胎瘪了,咱可得踩上两个小时呢。”他说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哥,你放心吧,胎都刚打满气的,没问题!”陈德平站起来,甩了甩打气筒,把车推到院门口,准备上路。
张秀芝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递给陈德忠:“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路上骑车得用力。”
陈德忠接过碗,一边喝一边笑道:“妈,你也别太担心,这点路咱们又不是头一回走。”
张秀芝叹了口气,看着大伙儿忙活,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带着手套帽子,路上风大,别冻着了。”
说罢,大家伙儿出发了。陈德忠和陈德平各自推着一辆自行车,车后座上分别载着张秀芝和陈小兰。
四个人迎着寒风,沿着村道慢慢骑出陈家村。
一路上,乡间小路上白雪覆盖,两旁的田野被一层薄霜染白,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空气里混合着泥土的清新和寒冷的气息,偶尔还能闻到远处村民炊烟袅袅传来的柴火味。
陈德忠骑在前面,目光扫过路边的树影和稻田,心里感叹每年这个时候,村里的人都会走亲戚,空气中都弥漫着年的味道。
突然,他听见后座的张秀芝开口道:“今年给你姥姥带的这些东西,她肯定高兴。去年她还念叨咱们带的米酒好喝呢。”
“是啊,妈,姥姥今年身体还好吧?”陈德忠问道,语气里透着关心。
“还行,就是腿脚不太利索了。不过你们多去看看,她心里也舒服。”张秀芝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陈小兰坐在另一辆车上,紧紧搂着陈德平的腰,小脸冻得通红,却忍不住问道:“哥,咱们到姥姥家能不能放鞭炮啊?”
陈德平哈哈一笑,回头说道:“小兰,当然可以。姥姥家年年都准备着鞭炮,等咱们一到就放给咱们看!”
听到这话,陈小兰的眼睛里顿时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扭头看了看远处被薄雾笼罩的田野,仿佛看见了姥姥家门前那棵大槐树,树下摆着红红火火的鞭炮和一堆笑眯眯等着他们的亲戚。
骑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见了姥姥家所在的村子。村口那座老旧的石桥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苍凉,但桥那头传来的犬吠声让人感觉到一丝温暖。
陈德忠用力一蹬,带着张秀芝跨过桥,远远地就看见姥姥家的烟囱正冒着袅袅的炊烟。
姥姥家门口挂着大红灯笼,门前那棵大槐树下,早已有几个邻居围坐着打牌,见到他们来了,纷纷打招呼:“哟,德忠来了!赶紧进屋,别在外头冻着!”
张秀芝笑着回应:“不急不急,咱这不才到嘛!”
陈德忠把自行车停稳,赶紧扶着张秀芝和陈小兰下车。陈德平也迅速卸下年货,大家一齐进了屋。屋里暖烘烘的,姥姥穿着一件厚棉袄,靠在炕头上,见他们来了,立马笑开了花。
“哎呀,来了啊,快过来坐,炕都烧热了。”姥姥招呼着,满脸都是笑意。
陈德忠把年货递给姥姥:“姥姥,这是我们带来的米酒和咸鱼,今年咱们一起吃个热闹年。”
姥姥接过东西,感慨道:“你们每年都想着我,真是有心了。来来来,快坐下,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张秀芝帮着姥姥摆弄着年货,笑道:“您身体还好吧?今年家里人可都惦记着您呢。”
姥姥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慈祥:“我好着呢,有你们常来看我,我这老骨头还能撑几年!”
一大家子人围坐在炕上,喝茶、聊天、嗑瓜子,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陈小兰和陈德平则迫不及待地跑到院子里,捧着姥姥准备好的鞭炮,“噼里啪啦”地放了起来。鞭炮声响彻整个院子,带来了过年的气氛,也把邻里乡亲们都吸引了过来。
“德忠,你可真孝顺,年年都给你姥姥带好东西来。”邻居大婶感慨道。
陈德忠笑了笑,摆摆手:“没啥,都是家里有的,顺手带来,孝敬姥姥是应该的。”
不一会儿,院子外传来了几声爽朗的笑声,陈德忠抬头一看,是大舅和二舅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大舅穿着一件崭新的呢子大衣,二舅则是一身挺括的中山装,两人脸上挂着和往年不太一样的笑容。
“哎呀,德忠啊,今天可是有福气了!”大舅一进门就热情地拍了拍陈德忠的肩膀,脸上满是笑意。
“是啊,听说你这养鸡场做得有声有色,咱们这家里可就数你有本事!”二舅紧跟着夸奖道,语气里透着几分真心实意的钦佩。
陈德忠站起身,笑着迎了上去:“大舅,二舅,你们来得正好,正准备开饭呢,快坐快坐。”
张秀芝见两个舅舅来了,也赶忙招呼:“快进屋暖和暖和,这天儿冷得很。”
大舅和二舅在炕边坐下,眼睛却不时打量着陈德忠,神情间少了几分过去的傲气,多了几分和善。两人对陈德忠一家显然有了不同的态度,不再是以前那种居高临下的架势。
“德忠啊,听说你那养鸡场生意不错,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参观参观?”大舅笑呵呵地说道,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亲近。
“是啊,你二舅我也想看看,你这小子真是出息了!”二舅接着附和道,脸上笑意盈盈。
陈德忠心里一动,过去这两个舅舅可从来没这么热情过。
他知道他们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但也不点破,只是笑着说道:“大舅,二舅,等过完年,我带你们去看看。我这养鸡场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大家伙儿一起干,日子还算过得去。”
“你这孩子,谦虚什么呢!”大舅哈哈大笑,“现在能过上好日子的,都是有本事的。咱们这亲戚里,就数你最有出息!”
二舅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厚厚的红包,递到陈德忠和他弟弟妹妹手里。“来,德忠,德平,小兰,这是大舅和二舅给你们的压岁钱,拿着,别嫌少。”
陈德忠有些诧异,往年过年,顶多也就给个象征性的红包,这次竟然这么大方。陈德平和陈小兰看着手里厚实的红包,也都是一愣,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情。
“谢谢大舅,二舅。”陈德忠笑着接过红包,虽然知道这红包背后的心思,但也没有拒绝。
其他几个表弟妹看到这一幕,眼神里透出明显的嫉妒和不满。平日里,他们也就能拿到几个小红包,而这次看到陈德忠兄妹三人拿了这么厚的红包,一个个心里都有些不平衡,嘴里嘟囔着:“凭啥他们能拿这么多?”
大舅和二舅像是没听见,依旧满脸笑意地和陈德忠寒暄着。
显然,他们早就听说了陈德忠的养鸡场现在多么红火,年年赚钱不说,还在村里头积了不少口碑。
这让他们这几个做长辈的看法自然也变了,往年瞧不起的陈德忠,如今在他们眼里可是个有本事的人。
“德忠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大舅说,咱们是一家人,别客气。”大舅笑着拍了拍陈德忠的肩膀,语气里透着几分亲切。
“是啊,有什么事儿,咱们一起想办法,家里人嘛,最重要的就是互相帮衬。”二舅也赶忙附和,语气中多了几分殷切。
陈德忠心里明白,这两位舅舅如今对他刮目相看,都是因为他如今有了些家底,但他并不想揭穿。
他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谢谢大舅二舅,我这养鸡场还得继续打理,有什么问题一定会请教你们。”
张秀芝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感慨万千。以前每次回娘家,总是带着几分自卑,如今看着两个哥哥对儿子的态度转变,她也觉得扬眉吐气了不少。
家人之间,还是得有本事才有人尊重,张秀芝心里对儿子的成就越发自豪。
一家人围坐在炕上,氛围逐渐变得温馨起来。
陈德忠明白这个年过得和以往不一样,家里的地位在亲戚中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就在这时,姥爷笑呵呵地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老式的铜勺,敲了敲炕桌,喊道:“好了,好了,都别聊了,开饭吧!”
大伙儿应声而起,纷纷朝餐桌走去。张秀芝赶紧起身,招呼孩子们过去:“德忠,德平,小兰,快去桌上坐。”
往年的这个时候,餐桌上总是坐不下,长辈们通常会让晚辈们去旁边的小桌子吃饭。
但这次,不知怎的,没有一个人提议让陈德忠他们去小桌。反而,大舅和二舅主动把自己家的孩子安排到小桌上,让出了主桌的位子。
大舅笑着说道:“孩子们,你们年轻人就去那边吧,小桌子更热闹。让你们哥哥姐姐们坐这儿。”
几个表弟表妹虽然心里不太情愿,但看着父母脸色,也只得乖乖挪到小桌那边,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
张秀芝看在眼里,心中感慨万千。
往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时她总觉得自己这家人不如别人,坐不上主桌只能去边上凑合。而如今,两个哥哥主动给儿女们让座,她再看儿子,心中满是自豪。
姥爷见大家都坐好了,笑眯眯地拿起酒杯:“来来来,先干一杯,咱们这一年到头团圆不容易。”
大家举杯,热烈的气氛在炕上弥漫开来,欢声笑语不断。姥爷更是兴致高涨,和陈德忠他们一连喝了几杯,脸上透出一抹红润。
正当大家聊得开心时,突然听到姥爷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后脸色一变,手中的酒杯掉在了炕桌上。
张秀芝最先注意到,赶紧扶住姥爷的肩膀,着急地问:“爸,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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