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洛杉矶的月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洒在罗琳家族那栋豪华的宅邸上,但此刻,这座宅邸却显得异常压抑。
安德鲁一脸疲惫地推开书房的门,家族的核心成员早已等候多时。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每个人都试图从他的脸上读出答案。
“怎么样?”一名长辈迫不及待地问道,“陈德忠答应和解了吗?”
安德鲁缓缓坐下,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和解?他要的不是和解,而是彻底的屈服。”
“什么意思?”另一个家族成员皱起眉头。
“他要我们拿出十亿美元作为赔偿。”安德鲁冷冷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愤怒和无奈。
话音未落,会议室内一片哗然。
“十亿美元?他疯了吗!”
“我们哪里能拿出这么多钱?这根本不可能!”
“难道他以为我们家族是印钞机吗?”
安德鲁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的语气沉重,“我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是天文数字,但他不是在开玩笑。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会采取行动——行动的代价,比十亿美元更可怕。”
“他还能做什么?杀了我们所有人吗?”一位脾气暴躁的家族成员拍着桌子喊道。
“别忘了,他已经杀了理查德!”另一个人反驳道,“你想成为下一个吗?”
“可如果我们答应他,就意味着我们要卖掉家族的土地、房产,甚至是珍藏的艺术品!这会让我们整个家族毁于一旦!”
“毁于一旦?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会让我们连命都保不住!”这一次,是一个更年轻的家族成员站出来,他的声音里满是恐惧。
整个房间里争吵不断,每个人的情绪都在不断攀升。有人主张妥协,有人主张反击,而更多的人只是沉默着,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就在家族会议即将失控时,罗琳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她一身素雅的衣裙,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
“我早就说过,你们永远不该和陈德忠为敌。”她冷冷地说道。
“罗琳,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一个长辈怒斥道,“这是家族的事,你已经和家族决裂了!”
“是你们先陷入了愚蠢的仇恨,才把家族推到现在这个地步!”罗琳毫不示弱,声音冷冽,“理查德的死不是陈德忠的错,而是你们的错!是你们的阴谋和暗杀,才招致了今天的局面!”
“你!”长辈被她顶得哑口无言。
安德鲁皱了皱眉头,看向自己的女儿,语气复杂,“罗琳,你站在陈德忠那边,就不怕失去我们家族的支持吗?”
“失去你们的支持又如何?”罗琳直视他,“我更怕失去我唯一爱的人。”
会议再次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意识到,十亿美元对家族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拿出这笔钱吗?”一个年轻的成员试探性地问道。
“唯一的办法,就是卖掉我们的大量土地和那些顶级艺术品。”安德鲁语气艰难,“但那样的话,我们的家族将不再是洛杉矶的顶级权贵。”
“这简直是把我们的根基拔掉!”一个长辈愤怒地吼道,“陈德忠就是想毁了我们!”
“如果不卖,他就会毁了我们的命。”安德鲁冷冷说道,“你们自己选吧,是想要面子,还是命?”
家族成员再次陷入沉默。他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也无法否认现实的残酷。
罗琳沉思片刻,突然开口,“其实你们不用卖那么多东西,也不用一下子拿出十亿。”
众人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陈德忠要的不是钱,而是尊重。他要的是让你们低头。”罗琳冷静地说道,“你们只需要表现出诚意,比如先拿出一部分,剩下的分期支付,这样既能保住家族的资产,也能让他满意。”
“你凭什么认为他会答应?”安德鲁冷冷问道。
“因为我了解他。”罗琳坚定地说,“他不是一个贪婪的人,他只是要一个结果。”
安德鲁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或许,这的确是唯一的办法。”
经过漫长的讨论,安德鲁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派人联系陈德忠,提出了一份和解方案:先支付三亿美元,剩下的七亿分十年支付。
“这已经是我们的底线了。”安德鲁对传话的人说道,“如果他不同意,我们只能赌一把。”
当陈德忠收到消息时,他正坐在洛杉矶的一个咖啡馆里,静静地喝着咖啡。
“十年分期支付?”他放下咖啡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他们终于低头了。”
“那你答应吗?”传话人小心翼翼地问。
“告诉他们,我接受。”陈德忠的声音平静,但却透着无法反驳的力量,“但如果他们少付一分钱,就等着家族彻底灭亡吧。”
次日。
陈德忠站在那,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手指轻轻叩着手中的雪茄。
安德鲁站在他对面,额头的冷汗密密麻麻,像蒸笼盖子掀开时腾起的雾气。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着,把一张盖着公司印章的欠条递过去,眼神闪烁着疲惫和懊悔。
“三亿。”他挤出这两个字,嗓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铁板。
陈德忠不接,双手插进裤袋,身子微微一侧,懒洋洋地问:“安德鲁先生,这笔钱,是不是还少了点诚意?”
安德鲁的手顿在半空,像被电击了似的僵住。
他身后的家族成员个个面色铁青。
一个中年女人压低声音啜泣,眼泪落在厚重的地毯上,没溅起半点声音。
一个男人狠狠攥紧拳头,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但没人敢开口。
安德鲁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干涩的唾沫,从怀里又摸出一张欠条。
“七亿……希望陈先生满意。”
他语速极慢,声音不高,却带着某种濒临崩溃的味道。
陈德忠终于动了。
他从裤袋里抽出手,漫不经心地接过两张欠条,像检查刚买的货物一样仔细看了两遍。
然后扬起欠条,对着后面跟着的阿四轻轻晃了晃:“收好了。”
阿四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盒,小心翼翼地接过欠条,放进盒子里锁好。
整个过程中,他连头都没抬,像在处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差事。
安德鲁的脸白得像打翻了牛奶。
“陈先生……”他的声音又哑又颤,“现在,我们家……是不是可以安稳点了?”
陈德忠听完笑了。
他笑得像个无害的邻家青年,但安德鲁却仿若被钉在原地,背后冷汗浸透了西装。
“安稳?当然。”
陈德忠的语气平和得像在谈天气,随手掸了掸雪茄上的灰。
“你们只要别再惹我,我陈德忠,最讲道理了。”
他话音刚落,安德鲁身后的女人猛地抽泣出声,扑到地上掩面而哭。
旁边两个年轻的家族成员互相看了一眼,垂下头去,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陈德忠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的笑意越发浓了些。
“好了,别摆出这副表情。”
他晃了晃手中的雪茄,轻飘飘地补了一句,“我又不是恶人。”
这句话宛若巨石砸进死寂的房间,安德鲁的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额头几乎贴在地毯上。
“陈先生,我们真的……真的不会再冒犯您了。”
陈德忠没有回应,只是转身朝门口走去。
脚步声稳重而缓慢,仿佛时间都被压缩进了他的节奏里。
门口的阳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像给他镀了一层光。
“安德鲁先生。”
陈德忠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
“下次,要是再不懂规矩,欠条上能多几个零。”
话音落地,他扬长而去。
身后,安德鲁瘫坐在地,满脸死灰。
他的家人们围上来,有人骂骂咧咧,有人干脆一言不发,整个房间充斥着沉闷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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