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灯光昏暗，只有桌上的一盏台灯洒下一片温暖的黄光。
桌面上摊开的是一份厚厚的文件，封面印着一家公司名字：飞羽互动。
这是一家游戏开发公司，但此刻，公司账目上赤红的数字像是宣告一场崩溃的结束。
“飞羽互动？”李颜洪走进来，把手里的资料扔在桌上，“一堆债务和烂尾项目，你还真打算买？”
“为什么不？”陈德忠语气淡然，目光依旧落在文件上。
“老陈，”李颜洪拉了把椅子坐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之前说退出百度日常事务，我以为你要歇一阵，结果你转头盯上这破玩意儿。买下来能干嘛？赔钱？”
“赔钱？”陈德忠嘴角轻轻一勾，像是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他把手中的文件合上，抬头看着李颜洪，“你不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机会吗？”
“机会？”李颜洪一愣，“这玩意儿能成机会？”
“网络游戏。”陈德忠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指了指桌上的文件，“互联网刚刚起步的时候，咱们搞了百度，你信吗？接下来最大的风口，就是在线游戏。”
李颜洪沉默了几秒，眼里闪过一丝不确定，“游戏？那东西不就是骗小孩儿零花钱的？”
“错了。”陈德忠语气一顿，声音低沉而笃定，“网络游戏，不是单纯的玩具。它是连接用户的社交工具，是未来的娱乐核心。”
他说着，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窗前，指了指外面的城市，“你看那些人，吃饭、逛街、上网。人都在追求什么？消磨时间，找乐子。游戏正好能满足这两点。”
“但……”李颜洪依然有些犹豫，“这公司技术落后，项目也全砸了，就剩一堆开发不完的半成品。咱们从头搞，费时费力，不划算。”
陈德忠转过头，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就因为他们快死了，所以才值。”
“怎么说？”李颜洪皱眉。
“便宜。”陈德忠一字一顿，“人也好，技术也好，都能低价拿下来。我们花小钱，整合资源，然后按我的路线来。”
李颜洪哑口无言。
他盯着陈德忠几秒钟，忽然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服了你，真是有胆子。说吧，你要我干啥？”
“明天和我去一趟他们公司，直接谈收购。”陈德忠的语气里透着决绝，“别管他们开多少价，压到底。买下来了，立刻整顿团队。我们要快，别让市场的机会跑了。”
第二天，陈德忠和李颜洪出现在飞羽互动的小会议室里。
对面是几个愁眉苦脸的公司高管，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试探着开口，“陈先生，我们公司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但项目还有很大的潜力……”
“别说废话。”陈德忠打断了他，语气直接得让人无所适从，“你们要价多少？开个实在点的数字，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对方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咬牙报了个数字。
陈德忠笑了，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五折。要么成交，要么你们就等破产清算吧。”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高管们的脸色变了几变，其中一个人忍不住拍桌，“陈先生，这也太……”
“我可以给你一分钟商量。”陈德忠语气平静，手腕上的手表反射出冷光，“但你要知道，市场不会等你。”
最终，他们妥协了。
陈德忠签下合同时，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淡定的笑容，仿佛这一切尽在掌握中。
几天后，陈德忠把团队召集到会议室。
白板上已经画满了各种复杂的箭头和分支，飞羽互动的logo被画在最上方，下面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游戏是个生态。”陈德忠站在白板前，手中握着一支马克笔，“它不是单纯的卖产品，而是卖时间，卖社交，甚至卖身份。”
团队中有人疑惑地举手，“陈总，现在网络环境还不算成熟，在线游戏是不是太超前了？”
“超前不是问题。”陈德忠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十足的自信，“只要我们做得足够好，未来就是我们的。”
他在白板上画了一个大圈，“三年内，我们要把飞羽互动变成一家在线游戏平台公司，核心是用户社交和互动玩法。”
有人问，“资金呢？人手呢？”
陈德忠一挑眉，“资金，我们可以吸引投资；人手，不够的可以挖。市场上的开发者，有的是人愿意加入一家有未来的公司。”
“可是，市场认可吗？”另一个人忍不住问。
陈德忠目光扫过每个人，语气带着一点嘲弄，“市场认可的不是游戏，而是‘时间杀手’。只要用户停不下来，谁管它是什么。”
会议结束时，团队成员还在讨论他的大胆计划。
一个年轻的开发者小声嘀咕，“陈总这人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怎么总能想到这些别人看不见的路子？”
另一个人点点头，“是啊，在线游戏这种东西，听着天马行空，但他能把不靠谱的东西说得像板上钉钉。”
“关键是，他真敢干。”
这天之后，飞羽互动正式进入重组阶段。
而未来的“网意公司”，也悄然拉开了序幕。
会议室里的气氛有点闷。
这是一次国内互联网行业的交流会议，参会的人不多，但个个都是业内小有名气的创始人或技术大拿。
陈德忠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目光却始终带着兴致，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发言。
轮到一位年轻人上台时，场面忽然有了些变化。
那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是带着些许紧张的微笑。
他的名字，挂在桌牌上——马化吞。
“各位好，我是马化吞，”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平缓，但字句清晰，“我们正在开发一种基于局域网的即时通讯工具，名字叫oicq。”
台下有些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即时通讯？”有人低声嘀咕，“能做出什么大动静？”
“局域网这种东西，在国内能有多少用户？”另一个人摇了摇头。
马化吞明显听到了这些小声议论，但他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展示他的想法。
“即时通讯工具，未来可以不只是一个聊天工具，”他的语气逐渐变得自信，“它可以变成用户彼此之间的桥梁，让信息和关系更快地流动起来。”
陈德忠眉头一挑，显然对这番话有了些兴趣。
他伸手敲了敲桌子，打断了马化吞的话，“年轻人，你的想法不错，但你觉得它能支撑起多大的市场？”
全场安静了一秒。
马化吞顿了一顿，看向陈德忠的方向，推了推眼镜，“我认为，市场的大小取决于工具的价值。如果能满足用户需求，它的市场就会不断扩大。”
“好。”陈德忠嘴角勾起一抹笑，“但即时通讯这种东西，真的只是工具？”
马化吞愣了一下，似乎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陈德忠站起身，目光扫过会议室里所有人。
“各位，我有个观点，”他说，语气笃定，“未来的互联网，真正能统治它的，不是搜索，也不是门户，而是社交网络。”
会场里一片哗然。
“社交网络？”有人低声议论，“这能干啥？聊聊天就能成主导了？”
“太虚了吧，互联网本质还是效率工具，哪来的社交主导？”
陈德忠听着这些议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继续说，“想想看，人为什么上网？为了信息，为了娱乐，但最根本的，是为了‘连接’。社交，是连接的核心。”
马化吞听着，眼里渐渐露出一丝光亮。
他点了点头，接过话，“陈先生的观点非常有意思，社交确实是一种更本质的需求。”
两人四目相对，仿若在这喧嚣的会议室中形成了一种默契。
几天后，陈德忠约马化吞吃了一顿饭。
饭桌上，陈德忠话不多，更多是在听马化吞讲。
马化吞显然对他的兴趣有些受宠若惊，但说起自己的产品时，眼里闪着热切的光。
“我们想让oicq变成一种基于短信和网络的聊天工具，”他说着，手在桌上比划了一下，“像信鸽一样，随时随地能传递信息。”
陈德忠夹了一筷子菜，没接话，目光却透着几分深意。
吃到一半，他放下筷子，开口了，“你们缺钱吧。”
马化吞微微一愣，脸上带着点尴尬的笑，“确实，现在的开发成本有些高，我们融资一直不是很顺利。”
陈德忠点了点头，“那行，我给你们1000万。”
马化吞差点没把筷子掉在桌上，“1000万？”
“对，1000万，”陈德忠语气平静，像是谈一笔普通的小买卖，“但我有条件。”
“您说。”马化吞的表情变得认真。
“我要占股70。”陈德忠的声音不高，但字字敲在马化吞的心上。
这数字让马化吞的脸色有点难看。
“70……”他皱起眉，“这是不是太多了？”
陈德忠抬起手，轻轻摇了摇，“你得想清楚，70看起来多，但没有我的钱和资源，你们的项目可能连半年都撑不过去。”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而且，我不仅是投资，还会给你们建议。比如，你们的方向。”
马化吞沉默了几秒钟，目光中带着挣扎。
“比如？”他问。
陈德忠微微一笑，“短信聊天只是个开始，未来你们要做的是，把即时通讯变成一个社交平台。一个让用户离不开的地方。”
这一番话，像是点燃了马化吞的某根神经。
他终于点头，“好，我答应。”
协议签订后，腾训团队立刻投入到了新产品的开发中。
陈德忠每隔几天都会去他们的办公室转转。
他站在一群程序员身后，盯着屏幕上那一串串复杂的代码，手里拿着一杯咖啡，随意地问，“产品名字定了吗？”
马化吞抬起头，眼里带着点兴奋，“还在讨论，您有什么建议吗？”
“简短，好记，”陈德忠说着，目光扫了一圈，“最好能让人看到名字就知道是聊天工具。”
几天后，团队敲定了名字：qq。
“好名字。”陈德忠点点头，“下一步，就是让所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他的目光扫过团队每个人，语气笃定，“记住，不只是做工具。我们要做习惯。一个用户每天都要打开的习惯。”
从这一刻起，腾训的未来，悄然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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