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师后国在北,车师前国在南,灭掉车师前国后,再往南就是山国,而山国南面就是楼兰。
此刻的凌宁率领一万多骑兵,一万多西域大军,已经兵临车师前国的王都。
本以为车师前王也会像车师后王那样逃之夭夭,但是并没有出现那种情况。
这位车师前王趁着凌宁杀来的时候,加强了城墙防御,准备了大量防守用的物料,将士和百姓齐心协力,准备和王都共存亡。
“殿下,车师后王被百姓唾弃。但是这位车师前王则不同,他登基三年来,体恤将士,减轻赋税,施行仁政,车师前国的百姓很尊敬他,所以面对我们的入侵,他们军民一心,愿意死守城池。”韩破虏将查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凌宁道:“西域小国也有能力不俗的明主,给这位车师前王几年时间,他很可能会吞并车师后国、蒲类国,成为西域一位霸主。既然是位有能力的人,那本王就给他一次机会。”
说着,凌宁亲自修书一封,用箭绑着书信,将箭射进了王都内。
很快,这封信就被送到了车师后王的手中。
车师后王二十多岁,典型的西域男子,长相很英俊,深眼眶、高鼻梁,茂密的头发。他的名字叫托依汗,含义是孔雀。
在佛教中,孔雀是一位神明,能够灭除一切毒害和灾难,保佑众生安乐。
可见托依汗被其父亲寄予了厚望。
看着手中的信封,托依汗轻叹一声,忍不住说道:“我现在最后悔的决策,就是一时糊涂,听从匈奴的蛊惑,出兵加入联合大军,害得现在凉州卫兵临城下,悔之晚矣啊。”
感慨之后,他打开了信封。
本以为信上面的内容是大魏宁王的威胁或者嘲讽,但浏览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信上写道:
“托依汗,本王直接称呼你的名字吧,这封信不是为了炫耀凉州卫的强大,也不是威胁你投降。”
“本王领兵来此后,听说你积极实行仁政,减轻徭役赋税,甚是仁义。故而本王心生欣赏,特此修书一封,与你谈一谈。”
“如今天下又到了变局之时,若无强盛国力,在四方碾压之下,恐成飞灰。本王不知匈奴冒顿对你做出什么许诺,但是在本王看来,那些许诺不可能成功,只是拖你们下水的谎言罢了。”
“本王并非信口开河,原因有三。”
“其一,车师前国的地理位置,注定会成为交锋的战场,所以车师前国难逃废墟之厄运。”
“其二,车师前国既没有足够的战略纵深,也没有雄厚的兵力,一旦开战,以车师前国的物资储备,能耗上几个月?”
“其三,西域诸国人心各异,在我看来,所谓的结盟,就是一盘散沙,难成气候。”
“车师前国的命运已经注定,蒲类国和车师后国已经做了例子。”
“本王欣赏人才,起了爱才之心。在本王看来,君生小国非君之过,及时止损,做出正确的选择,才能保全自己的国家和子民。”
“西域乱了几百年,也该一统了,别人做不到,那本王便来做这件事。但本王不会永远待在西域,所以需要有才之士、有志之士来辅佐。”
“所以这封信,更像是招贤纳士。”
“本王给你一日的时间考虑,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本王都尊重你,并会用最强的进攻,向你致敬。”
“”
信的内容很长,洋洋洒洒写了不少内容。
托依汗看到书信中,久久不语,这可让屋内的其他人好奇不知道,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内容。
“都退下吧。”
突然,托依汗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独留自己待在房中沉思。
时间很快便到了傍晚。
凉州卫大军生火做饭,袅袅炊烟升腾而起。
此刻的凌宁拿到了京都传来的最新情报,知道了当前大魏的局势。
“匈奴、南诏国、海外东瀛都开始进攻大魏,从现在开始,多事之秋开始了。”凌宁看完情报,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白启则道:“殿下,以当今大魏的实力,不必担心匈奴、南诏国和沿海,只要姜国不参战,便不足为虑。而以我的猜测,姜国不会参战。”
谁知凌宁却道:“我担心的不是边关,而是内部。”
“内部?”白启一愣。
凌宁点了点头,他并没有把魏皇要推广摊丁入亩的想法说出来,毕竟这都是凌宁的猜测。如果魏皇真的那样做了,利益被严重触犯的门阀、世族,很可能会暗中搞鬼,甚至是和外族勾结。
一个国家一旦内外同时出事,那就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甚至可能有亡国之灾。
本来按照魏皇的想法,是他推行政策后,内部先乱,外敌才会趁机入侵。但是现在恰恰相反,外面先出事。
所以凌宁觉得,魏皇的战略最好能变一变,暂时不要改革。
当然了,这都是凌宁的想法,他无法决定魏皇的决定,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屯兵,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白启,做好明天攻城的准备!”凌宁立即吩咐道。
车师前国的王都和车师后国王都类似,虽有城墙,但也是一面围墙,凌宁现在有一万多西域战士,正是攻城的主力。
白启点了点头,立即下去安排。
次日一早,急促的鼓声便在大营内响起,甚至传到了车师前国的王都内,车师前国的百姓都知道那是凉州卫进攻的号角,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王都内只有四五千将士,能挡得住凉州卫的进攻吗?
就当百姓恐慌时,把自己关起来的托依汗突然出门了,她穿戴着王袍,手拿着王印,带着人出了王宫,然后来到了城门,并对守城的将领说道:“把城门打开,随本王迎接大魏宁王!”
此话一出,守城的将士们都露出了意外之色,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王会投降。但意外之后,将士们提起的内心突然就放松了。
“大王,真要归降宁王吗?”
将领一怔,随即问向了托依汗。他脸上的表情复杂,说不清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四周的将士也都看着托依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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